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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邊城的浪子 149.第149章 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文 / 左司

    短短一天,春陽湖發生了兩起命案,死了三個人……更新好快。

    整個春陽湖籠罩在一片陰森沉悶的氣氛當中,警察已經把案發現場全部封鎖了,春陽湖假日大酒店此刻也是亂成了一鍋粥,客人們驚恐不已,紛紛結賬離開。

    這裡,顯然是個凶兆之地!

    春陽湖大酒店的三層,總經理辦公室內。

    方海軍雙手叉腰,表情極其不友善,說的話更是難聽得很,「王大鼻子,薛准呢?他在哪裡?喊他出來!」

    春陽湖大酒店的總經理叫做王晨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鼻子很大,紅彤彤的像只小丑鼻子。

    開酒店本來裡面的門門道道就多,少不了要警察局的人保駕護航,他也沒少跟裡津市警察局副局長兼任刑警隊隊長方海軍打交道,熟絡得很,也知道方海軍的臭脾氣。

    此刻王晨光陪著笑臉道:「方局,我已經跟您解釋過好幾遍了,雖說春陽湖酒店是新河集團的產業,但酒店的具體事務是由我負責的,關於酒店發生的兩起命案,你有什麼問題,跟我說,我一定如實回答。」

    方海軍指著王晨光的鼻子罵道:「王大鼻子,別給我打馬虎眼,告訴你,這事你擔不起,你他娘的也不配。」

    這王晨光是辦酒店的人,少不了跟各類裡津市名人打交道,長風袖舞,脾氣極好,被方海軍這麼罵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方局長,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轍了,總之薛總他不在這裡,你要找他,去新河集團的總部呀。」

    卡嚓一聲,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方海軍反頭看去,來人正是一身灰色中山裝的薛准,方海軍嘴巴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王晨光表情卻是有些尷尬,道:「薛,薛總,這個……」

    薛准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道:「你出去吧。」

    王晨光苦笑一聲,知道有些話,不是他該聽的,也是不能聽的。他點了點頭,反身把門輕輕合上。

    薛準是第一次見方海軍,不過他聽說,裡津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兼刑偵隊隊長方海軍這人脾氣很臭,果然不錯,現在的方海軍表情怒火沖沖,沉著一張黑臉,像是誰欠了他八輩子的帳沒還。

    不過,薛准修養很好,對這名脾氣火爆的刑警隊大隊長保持著足夠的耐心和禮貌。

    至於春陽湖假日大酒店發生的兩起命案,薛准已經瞭解了實情,不過他也沒裝作多麼傷心悲痛的表情,裝了反而更假,他本來就跟這些事情無關,也是現在才聽說的。

    薛准親自起身,給方海軍泡了一杯西湖龍井茶,然後坐在辦公椅上,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直奔正題,問:「方局長,你懷疑兇手是我嗎?」

    方海軍搖了搖頭,他心裡確實在懷疑殺死張倩的是薛准,張倩能夠出賣榮至福,為什麼不能出賣薛准呢?

    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薛准就是『射』殺張倩的幕後真兇,這叫做殺人滅口,非常合理,動機充足。

    當然,他沒有切實的證據,依然拿薛準沒有辦法。

    現在唯一的疑點是,如果薛准真是幕後真兇,做法未免太過猖狂了點,讓殺手就在春陽湖大酒店開槍『射』殺張倩。這不像是個上位者做的事情,排除故佈疑陣的可能,薛准應該不會這麼做。

    方海軍捉摸不透,警槍失竊,兩名保安被『射』殺,張倩被人在春陽大酒店門口『射』殺,三起案情實在太過複雜,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團亂麻,他找不到亂麻的頭子,自然無法抽絲剝繭找出真兇。

    但是三件詭異的案子,再加上榮至福貪污受賄案聯繫在一起,線索都直指新河集團,毫無疑問,薛准的嫌疑最大。

    方海軍沒心情跟薛准這種心機深沉的人繞圈子,直接道:「我沒懷疑薛總,警察辦案講究證據,我來這裡,只是想要請教薛總幾個問題。」

    薛准笑了笑,「哦,方隊長請問,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稟告。」

    方海軍開口道:「薛總,你和張倩是什麼關係?」

    薛准左手為越查的大拇指輕敲著辦公桌面,輕描淡寫地道:「不認識。」

    方海軍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薛準會這麼回答。

    張倩是薛准的手下,這是毫無疑問的,現在薛准竟然在他面前撒謊,急於擺脫跟張倩的關係,那麼嫌疑就更加大了。

    方海軍盯著薛准波瀾不驚的眼睛,逼問道:「薛總,你確定不認識?」

    薛准笑著問:「怎麼,方隊長對此有疑問嗎?」

    「沒有。」方海軍搖了搖頭,心裡又多了一點疑惑,薛准的這個馬腳露出來,是故意為之呢?還是無心之舉,只是基於擺脫與張倩的關係呢?

    他更相信薛準是故意為之,因為薛准這種老狐狸不可能犯這種淺顯的錯誤。

    既然薛準直截了當擺明態度不認識張倩,方海軍也無法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心裡放下張倩的事情,他剛想就榮至福的貪污受賄案發問,這是一個突破口,可薛准不等他問話,又說,「不過,我倒是可以給方局長提供點線索。」

    方海軍生生把話吞入肚子裡,問:「哦,什麼線索?」

    薛准道:「昨晚,康尼特國際公司華南區代表夏天天和張倩在我的酒店裡過夜,我想,這個線索方局長可能用得上。」

    方海軍立馬找到了薛准話裡的破綻,「薛總不是說不認識張倩的嗎?」

    薛准不急不緩地說:「在這之前,我是不知道張倩這個女人的,她死在我的酒店門口,我才知道她名叫張倩。」

    方海軍繼續逼迫,「那麼薛總怎麼這麼關心張倩跟那個男人上床呢?」

    「我不是關心張倩。」薛准道:「我再次重複一遍,在這之前,我不認識張倩。我關心的是夏天天,因為夏天天是康尼特公司的代表,和我的公司存在競爭關係。所以,昨晚夏天天出現在我的酒店,我就派人跟蹤了他。」

    薛准倒是光棍得很,把新河集團與康尼特之間的矛盾也說了出來,方海軍冷笑起來,道:「其實說來說去,薛總玩的是借刀殺人呀。」

    薛准淡淡地說:「你覺得有必要嗎?」

    「薛准,別他娘的跟我玩心眼!」

    方海軍像是故意要找茬,故意激薛准的火氣,他忽地拍桌而起,大聲道:「你當我是笨蛋嗎?張倩就是你的人,昨晚讓張倩勾搭夏天天,也是拜你所賜!」

    停頓了一下,方海軍雙手叉腰,又冷笑著道:「至於原因,別以為我不知道,新河集團和康尼特公司正在收購希水毛紡廠的項目上暗中較勁,你想在康尼特公司安插內鬼。現在出了事情,你玩得倒是真遛呀?啊!把所有的髒水全潑在競爭對手身上,照樣漁翁得利。」

    「方局長!」薛准平靜的臉也是黑了下去,沉聲道:「我要警告你一點,雖然你是警察,我有義務配合你的工作,但是你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請不要血口噴人!」

    「好,好,我血口噴人!」

    方海軍咬著牙冷冷笑道:「薛准,我們走著瞧,看看我究竟有沒有血口噴人!」

    摔門而出,方海軍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表情沉穩得很,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賀軍的電話號碼,一字一字道:「給我逮捕夏天天,立馬!」

    ……

    *******

    為期一天的春遊結束了。

    春陽湖發生兩起命案,影響惡劣,造成惶恐,不是久留之地,帶隊老師讓大家收拾東西,早早踏上回學校的路途。

    大巴上,氣氛並沒有受到春陽湖突發的兩起命案的影響,相反,大家還興高采烈的討論了起來,都帶著一副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討論的主要內容當然是殺人真兇,分析殺手的形象,作案工具,一個個搞的跟福爾摩斯似的。

    方雄拍了下蘇信的肩膀,好奇道:「蘇信,你不是親眼目睹殺手殺人的過程嗎?給我們說說唄。」

    蘇信心情不大好,沒心氣跟方雄這死胖子扯淡,搖了搖頭,「沒興趣。」

    方雄不大樂意道:「別介呀,反正坐車無聊,給我們解解悶唄。」

    「那好。」蘇信點了點頭,道:「殺手身披黑色長袍,頭戴黑色面具,坐騎是一輛拉轟的四輪機車,武器是加長左輪手槍,長得英俊瀟灑,帥的沒邊。」

    方雄撇了撇嘴,「尼瑪,騙誰呢,你說的是蝙蝠俠吧。」

    「你猜對了,殺手就是蝙蝠俠。」蘇信笑了笑。

    在這短短的一天,春陽湖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但蘇信怎麼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懶得多想,畢竟跟他八竿子搭不上邊。

    但他心裡總是有一點惴惴不安,張倩臨死之前說的那個「夏」字,總是在他的腦海裡不停的閃現。

    這個夏字,到底代表著什麼呢?意味著什麼呢?

    真兇姓夏?還是姓夏的人知道誰是真兇?

    蘇信瞥了眼身邊正在翻閱雜誌的夏桔梗,可能因為早晨受到驚嚇,夏桔梗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偷偷地捏了捏她微涼的手心。

    夏桔梗轉過頭,看著蘇信的眼睛,淡淡地笑了笑,明媚的春光照在她白皙的側臉上,明潔溫潤。

    蘇信心裡生出一股柔意,也是笑了笑。

    收回目光,蘇信不再打擾夏桔梗看書,微微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春遊已經結束了,但這件詭異的事情,對他來說,顯然只是一個開頭,他需要好好理一理紛亂的線索。

    回到學校,今天不用上課,蘇信被方雄拉到網吧打了幾把魔獸,在外面吃過晚飯,回家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多。

    蘇信搭車來到家住小區時,天色已經暗的昏沉,路邊行人稀少,街燈散發著橙色光芒,夾雜著一絲寒氣的春風拂起,刮得老槐樹葉嘩嘩作響,透著一股子陰冷。

    蘇信心裡莫名地有些寒意,突然有種害怕走夜路的感覺,可能是今天張倩的死造成了心理陰影吧,他裹了下外套,快步朝自家的房子走去。

    「蘇信!」

    聽見一道陰沉的聲音,蘇信轉過頭,在昏暗的光線,一道人影從樹下陰影之中閃了出來,卻是凌浩然。

    凌浩然站在樹下,整個身子融入黑暗之中,看不清,只是他帥氣的臉容陰沉無比,投『射』過來的目光,極為陰冷,滿帶憤怒。

    蘇信眉頭一皺,心裡有些奇怪,大晚上的,這凌浩然來他家小區幹嘛?而且看起來,這凌浩然在這裡等他有一段時間了,等他幹嘛?難不成想要找他的麻煩?這也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了點,凌浩然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紈褲,蘇信自信一隻手也能輕鬆解決。

    只是蘇信心裡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今晚的凌浩然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和往常極不一樣。今晚的凌浩然目光凶狠,像是一頭潛伏多日的惡狼,眼中凶狠的目光中,有點興奮,帶著不顧一切想要搏命的味道!

    蘇信不由地多了一份警惕之心,雙手插袋,嘴上笑道:「凌大帥哥,大晚上的,在這裡等我幹嘛?」

    「等你幹嘛?」凌浩然面容扭曲,呵呵冷笑,「要你的命!」

    話音一落,凌浩然忽然抬手,在陰冷的月光下,他包著手掌的鼓鼓囊囊的毛巾裡,露出一截黑黝黝的鐵管子。

    顯然是一把槍!

    蘇信心裡一驚,這凌浩然簡直是喪心病狂!

    蘇信來不及多想,生怕凌浩然這沒點腦子的****擦槍走火,他連忙舉起雙手道:「等一下,凌浩然,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凌浩然冷笑起來,「你是怕了嗎?嘖嘖,我真他媽的很詫異呀,你也會怕嗎?蘇信,你不是很牛逼嗎?啊!現在你再給我跳一下看看呀?」

    蘇信不理會凌浩然的挑釁,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的道:「我是怕了,但是你要想清楚,你這麼做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後果?」凌浩然冷笑著道:「後果就是你要去死!」

    面對著凌浩然冰冷冷的槍口,蘇信重重呼了一口氣,心裡挺疑惑,道:「雖說我們關係不大好,經常發生矛盾,但畢竟只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情,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凌浩然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呵呵冷笑起來,「蘇信,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他媽的是裝蠢,還是真蠢,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蘇信微微歎了口氣,現在他還真希望自己蠢一點,問道:「因為安然?」

    不提安然還好,一說到安然,凌浩然簡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扒了蘇信的皮,他忽地面容扭曲,握槍的手因為緊張而在顫抖,咬牙切齒道:「安然?你還有狗膽提安然?!你他媽的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看著面容扭曲的凌浩然,蘇信心裡無奈,他甚至於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心理變態,這點承受力都沒有。

    為了一個女人要殺人?

    你他媽的真是偉大,不當情聖簡直老天瞎眼!

    不過蘇信知道,這凌浩然打小囂張跋扈,沒受過沒點委屈,腦子發熱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蘇信不敢激怒他,示敵以弱道:「好吧,就算我該死,而且可能對你來說,我是賤命一條,死不死的沒關係,但是你想過沒有,只要你一開槍,肯定驚動小區裡的人,而且對面就有攝像頭,你怎麼脫身?你家裡就算勢力再大,也保不了你。」

    凌浩然冷笑一聲,把蘇信的話全當成了一個臭屁。

    在他心裡,蘇信和余靖宇是一類人,蘇信是個混球,余靖宇也半斤八兩,兩個人都他媽的不是好東西,很歹毒,很能玩心眼。喜歡把人玩弄於鼓掌,表面上對誰都很友好,其實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看不起任何對手。

    凌浩然知道,蘇信和余靖宇都瞧不上他,覺得他智商低下,像個弱智兒。

    但這個世界上,誰又比誰蠢呢?

    玩心眼,誰又玩不過誰呢?

    雖然在余靖宇面前,他表現的憤怒到極致,口口聲聲說要殺死蘇信,才能一解心頭之恨,才能一雪前恥,但他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也沒有被憤怒徹底沖昏頭腦。

    那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在被蘇信一腳踢下春陽湖裡面的那一刻,他腦子裡確實冒出了殺死蘇信的惡念,但事情過去之後,他立馬就把這個可怕的念頭拋之腦後。

    他這麼說,只是想借余靖宇的手,報復甦信罷了!

    只是余靖宇很聰明,沒有上當而已。

    不過沒有關係,其實他只是想要嚇唬一下蘇信。而且,今天這事情,余靖宇也休想逃脫干係!

    這把槍,是在春陽湖酒店的房間裡發現的,當時把他嚇得半死,不知道是誰故意放在他房間裡的,而且在同一時間,春陽湖接二連三發生了命案,他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燙手山芋。想要扔掉這把槍,卻又有點捨不得,他不敢槍殺蘇信,難道就不可以拿槍威脅他嗎?

    可是這麼一來,不是正落入給他槍的人的下懷嗎?給他槍的人又是誰呢?

    凌浩然不是****,他只是稍微一想,就想到了余靖宇,余靖宇極有可能看穿了他的計謀,反過來借刀殺人,想要用他的手除掉蘇信。

    余靖宇那麼喜歡夏桔梗,只怕比他更加憎恨蘇信,只是余靖宇心機更深,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如果這把槍是余靖宇放在他房間裡的,余靖宇是想一石二鳥,讓他槍殺蘇信,然後他被警察逮捕,余靖宇自然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既然如此,他就如余靖宇所願!

    他把槍留了下來,打聽到蘇信家住的小區,在這裡苦苦等了三個小時,伺機報復甦信。

    可如果給他槍的人不是余靖宇呢?

    那也無所謂,只要他出了事,大不了反咬一口,拉上余靖宇做墊背。

    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最好的結果是教訓蘇信一頓,此事作罷,從此以後,蘇信徹底痿掉,他和余靖宇之間,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最壞的結果,是他背上命案,蘇信,余靖宇和他,三人一起,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這是一場死局,他未必能贏,但一定不會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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