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過,天氣漸暖,裡津市一中也迎來了新的學期——
在前往學校的路上,蘇信特地去了一趟市政府,往市長郵箱裡扔進了一封匿名信。
蘇信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封信是他寫的,所以沒有去找跟他關係不錯的市長秘書黃承。這封信最後能不能到市長顧愷之手裡,他並不在乎。
至於信的內容,是關於即將席捲全國的**風暴!
蘇信在信裡並沒有言之鑿鑿說明**即將來襲,他只是列舉了一些事例,並且以2000年肆虐過中國各個省份的禽流感h5n1病毒作為對比,現在香港以及大陸沿海城市已經出現了**疫情,這種**傳染性相比於禽流感更強更猛,極有可能肆虐中國內陸,引起人民的恐慌。裡津市應該提前部署預防措施,防範於未然。
不過蘇信知道,想要讓別人相信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至於顧愷之是什麼反應,會不會重視這件事情,就不是他能管得了。
蘇信來到401班的時候,同學們基本上來齊了。個把月不見,蘇信看著同學們熟悉的面孔,倒也多了份親切感。
夏桔梗也早早來到了教室,此刻正坐在座位上預習新課本,見走進來的蘇信,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蘇信有段日子沒有見到她了,心裡泛起一股暖意。
只是,夏桔梗旁邊空空蕩蕩的的座位吸引了蘇信的目光,廖潔沒來,余靖宇倒是來了,面色如常,他看見走進教室的蘇信,瞳孔忽地一縮,很是陰冷。
看這樣子,余靖宇似乎是知道他被自己陰了一把,果然不笨。蘇信坐在椅子上,無所謂地笑了笑。其實余靖宇和廖潔開房被警察端窩的事情並沒有揭出來,顯然,是余靖宇憑借家裡強橫的背景把這事給強摀住了。
不過蘇信一想到廖潔父母趕到現場,看見光著屁股的女兒和一個男生被警察扣翻在床,大喊「警察!緝毒!」,然後被一大堆記者圍著拍照提取八卦素材。他心裡就有一絲變態的快意。
發生這麼丟人的事,廖潔父母的反應肯定很激烈,鬧上余靖宇的家裡,賠錢是小,女兒的清白是大。雖說廖潔是自願的,可做父母的不會這麼想,他們只會認為自己的女兒是被余靖宇騙上床的。
廖潔父母的想法很正確,蘇信知道,余靖宇絕對不可能喜歡廖潔,他純屬玩玩而已。不過廖潔依然蒙在鼓裡,以為余靖宇愛她就像老鼠愛大米呀,她多半會為了維護余靖宇,不惜頂撞自己的父母,甚至是逼迫父母允許她和余靖宇交往。
就算她父母見對方家裡有權有勢,廖潔和余靖宇也是木已成舟,暗許了。可余靖宇的父母會同意嗎?那可是前省委高官呀,他們會看得起廖潔?看得起一個十六歲就**的不懂得自珍自愛的女孩?
笑話!無稽之談!
這裡面的恩恩怨怨,只怕是永遠都糾葛不清了。
這樣的一個結果,也早在蘇信的意料之中,他一個很小的舉動,改變了一個女孩子的命運,也變相地改變了余靖宇和榮浩的命運。
這就是重生者的優勢嗎?
可能是吧,只是蘇信為此並沒有多少喜悅。他現在忍不住在想,余靖宇猜到這事兒是他幹的,肯定恨他恨得要死。
蘇信對此很無所謂,坐在座位上,迎著余靖宇一直盯著他的陰冷的目光,心裡並不怎麼高興,但臉上的笑容很快樂。
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跟余靖宇的較量,他絕對不會退後半步!
……
上課鈴聲一響,班主任武大成便邁著方步走了進來,他先是祝大家新年快樂,然後又開始喋喋不休地長篇大論起來,嘮叨得大家沒點精氣神。
下課之後,武大成對蘇信道:「蘇信,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蘇信倒是一愣,心想開學第一天就被武大成點名進辦公室,不像是個好兆頭。他沒多想,離開座位,在同學們夾雜著各種猜疑的目光下,跟武大成走進辦公室。
武大成坐在辦公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蘇信,你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有點退步呀,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蘇信表情挺尷尬,自從百年校慶之後,武大成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偶爾他翹課遲到,武大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兩人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當然了,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成績足夠優異的基礎上。
如今成績退步讓武大成有了說道他的資本,蘇信沒反駁的打算,規規矩矩地答道:「老師,我會努力的。」
武大成點了點頭,「自己多擔心點,成績退步就要從自身找找原因,不要只顧著玩,尤其是我聽到有同學說你跟班上的女孩子有早戀的現象,蘇信,我還是那句話,學習永遠是第一位,其他的先擺在一邊。」
蘇信心裡一驚,心道武大成今天怎麼忽然說起這個,難道是夏桔梗的哥哥夏天天找了武大成?
可武大成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太多,他話鋒一轉,又說:「現在開春了,學校準備這週末搞一次春遊,我們班的班委都是女同學,處理問題的能力較弱,我決定由你帶隊,你作為男生,要起帶頭作用,聽從帶隊老師的意見,多多協調班上同學的關係。」
蘇信心裡一鬆,看來自己猜錯了,夏天天沒那麼做,他笑著點頭答應,「好。」
出了辦公室,蘇信想去上個廁所,走到廁所門口,卻看見正站在水槽旁洗手的余靖宇。他並沒有跟余靖宇說話的打算,直接越過他,站在便池邊上放水。
余靖宇卻抬起頭,對蘇信道:「蘇信,那事兒是你幹的嗎?」
蘇信眉頭一皺,盯著余靖宇問:「哪事兒?」他揣著明白裝糊塗,雖說事情就是他幹的,但大家心裡清楚就好,何必說出來呢。
「都是明白人,裝什麼蒜?這事除了你,裡津市還有誰幹得出?還有誰敢幹?!」余靖宇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冷笑一聲,「我小看了你,真是夠毒的呀。」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信哪能認松。他放完水,有條不紊地拉好拉鏈,然後走到水槽邊上洗手,對著鏡子很騷包地弄了弄頭髮,最後直視著余靖宇陰冷的目光,說:「承蒙誇獎,不勝慚愧,在你余大少爺面前,我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