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如同雪花般灑落,眾人紛紛伸手去搶,等看到照片裡那一對赤身**的狗男女****的畫面時,大夥兒一陣錯愕,下意識裡的反應鱗次變化,先是一驚,這照片也太勁爆了,隨後一愣,心想照片上的人咋如此眼熟,等瞇著眼睛仔細一看,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望向劉榮。
大敕敕坐在椅子上的劉榮因為拿到莫葉山的承包權,正笑得歡騰呢,見大家都盯著他,以為這些土鱉是被他一擲千金的大手筆所折服,心裡更加得意,恰好一張照片飄落在他膝蓋上,他隨手拿起來瞥了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定格凝固。
那張照片的威力實在太大,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炸在劉榮的身上,炸得他裡焦外嫩,豬臉漲紅,渾身發抖,猛地站起來想要對散佈照片的蘇信破口大罵,可是面對道道射過來的各色目光,他張了張肥厚的嘴巴卻啞口無言。
現在他還能說什麼?如山鐵證面前任何狡辯都是蒼白無力。
撒潑打滾哭天喊地的於春花此刻也沒有聲音了,她凸出的眼珠子死盯著一張她和劉榮偷情****的照片,氣急敗壞地一把撕了,然後癱在地上,面如死灰,心裡升騰出一股寒意,完了,這下子徹底完了,她和劉榮偷情的事情曝光,湧泉村的人會拿她浸豬籠的。
禮堂裡靜悄悄地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望著發懵的劉榮和於春花,等著看好戲的同時,心裡也在想十九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溫大河強姦親嫂子的案子,現在看來,當年溫大河的口供是真的,他去於春花家借錢,撞破於春花和劉榮的姦情,於春花和劉榮設計污蔑他。溫大河為此受盡屈辱,坐了十九年牢,今天回到老家依然遭到眾人唾棄,當真是堪比竇娥的千古奇冤。
溫大河手緊攥著****照片,激動的渾身顫抖,強姦親嫂嫂這項罪名壓了他十九年,毀了他全家也毀了他的一生,現在憑借這些照片可以一朝陳雪,呵,可又有什麼用呢?誰能把那十九的光陰還給他?把臨死之前都沒看上一眼的妻子還給他?把不認他這個父親的女兒還給他?不能!但是他當人人喊打的瘟狗當夠了,他要挽回做人的尊嚴,活得像個人樣。
「姦夫****,還我清白!」
溫大河積鬱了十九年的痛苦一朝爆發,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淹沒了他全部的理智,他衝過去,一腳踢在於春花性感的大嘴巴上,拖住於春花的頭髮往地板上「砰!砰!」猛磕。
看著被溫大河打得頭破血流模樣淒慘的於春花,沒人去阻止,甚至是沒人有一絲一毫同情與憐憫。在保守落後的偏僻小鎮上,寡婦背地裡偷漢子絕對是最大的禁忌,四個字形容就是罪該當誅,當年溫大河被污蔑強姦親嫂子便是同理。
大家覺得溫大河下手還不夠狠,不夠毒,一個男人背負著強姦親嫂子的惡名像條瘟狗一樣活了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從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壯到兩鬢染霜的中年,這裡面的心酸和苦楚想想都讓人心顫。
「大夥兒,我們湧泉村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敗類,拉這對狗男女去浸豬籠!」
也不知是誰吼了一聲,不過想也想得到是湧泉村的人,湧泉村的村民個個供著於春花這個守寡十多年的貞潔烈婦,就差給她立貞節牌坊了,可現實真他娘的荒誕可笑,早在五叔還沒去世之前,這個貞潔烈婦就跟劉榮這個湧泉村的死敵暗地偷情,還讓溫大河蒙受不白之冤,害得溫大河在湧泉村人人喊打。
現在的於春花簡直是湧泉村的恥辱,人人恨不得飲其血啃其肉,那道吼聲一落,立馬就有一大群血氣方剛的青壯響應號召,一哄而上對著劉榮和於春花拳打腳踢,登時劉榮殺豬般的慘叫和於春花如同嗩吶般的嚎啕哭聲交織響起,來了個二重奏。
場面一下子失控,鎮長何文亮害怕這樣下去鬧出人命,不敢再包庇劉榮,當場讓派出所警察把鼻青臉腫的劉榮和於春花上拖走,同時宣佈莫葉山的承包權歸溫大河所有。
這出醜聞算是落下了帷幕,立於人群後的蘇信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這次的買山之行一波三折,野蠻村民械鬥,寡婦偷情,十九年前的強姦親嫂嫂的冤案,真是波譎雲詭到讓他措手不及,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拿下了莫葉山的承包權。
至於莫葉山是湧泉村還是劉家莊的,這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蘇信管不著也沒本事管,不過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承包莫葉山的錢給劉榮這種畜牲貪污了,現在乾坤明朗,十九年前劉榮和於春花聯手陷害溫大河的千古冤案肯定要清算,他的村委主任必撤無疑,牢飯也是吃定了。
蘇信看了眼身邊眼睛紅紅的溫婉,知道她現在情緒波動極大,心裡肯定有很多話跟她的父親溫大河說,今天是不可能回裡津了。蘇信稍稍安慰了她一下,然後與趙新民走出小禮堂,交代一些事情。
現在莫葉山的承包權拿下了,接下來的具體事務蘇信不打算管也沒時間管,所以全都交給趙新民和溫大河打理,不過他琢磨著三叔蘇建軍一心想要辦農場,便讓趙新民在莫葉山劃出一塊地低價轉手給蘇建軍,莫葉山面積很大,並不會影響後續開山採石的操作。
和趙新民分手後,蘇信坐那輛獵豹suv離開淡水鎮,踏上了回裡津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