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暗手發動~~)
夏燹得動身了,身為陷陣營的護軍校尉,他必須遵守其中必須的條款,其中一條自然就是隨軍。
「家中一應事務皆可照常,若有麻煩可去找騎都尉李肅。若我戰死,家中地契財物汝等可以平分,之後是自謀出路還是抱團取暖,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將夏府的地契和曾九等人的賣身契找出來,夏燹毫不為意地穿戴著自己的盔甲,終於到來的戰事,讓他骨子裡嗜血的一面蠢蠢欲動。
「老爺洪福齊天!定能安然歸來!」
跪在下首的曾九語氣堅定地回答,而夏燹只是笑笑:「這說不準,其實我早就該死了,只不過一直苟延到現在,今次沒準就是應劫之機。」
「那,夫人那邊怎麼辦?」
曾九帶著點遲疑的話語,讓夏燹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指蔡家小姐?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那只不過是一場戲而已,既然連看戲的都沒有了,演戲的自然也就好聚好散了。我若去後,你們不必驚擾人家,自行決斷去留就可以了。」
「老爺,讓奴家與您一起吧!奴家至少可以幫您漿洗衣物」
夏荷的眼圈發紅,但是她還是知道在家人出征時不可落淚,那樣不吉利,所以硬是沒有流下一滴淚來。
「不行,先不說軍中不許女子隨軍,我我們也沒有讓女人一起赴險的打算。」
整好了身上的逆龍鎧,夏燹想了想,繼而看著臘梅道:「我這裡有一封信,你送去給張遼,他現在應該也在家裡準備,還來得及。」
「是。」
同樣面帶愁容的臘梅接過這封信,繼而離開了夏府,而掃了一眼餘下的人,夏燹站起身:「好了!我走了。」
赤魃也有些悶悶不樂的感覺,大約它也覺察出自己恐怕得回到以前那種沒人伺候也沒有美食的地步了,而騎上它,夏燹打一聲呼哨,便趕向陷陣營的所在,而他身後的幾名陷陣營軍士則是趕著三大車的東西一併跟了上去,這三大車東西是夏燹指定要帶的行裝,也是夏荷在這段時間裡,根據洪埃所提供的那份藥方所趕製出來的東西。
目睹著夏燹離去的方向,曾九跪在地上長聲高呼:「祝老爺旗開得勝!平安歸來!!」
夏荷等人也同樣跪下高聲呼喊,這一幕讓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大約奇怪於這戶人家中居然會有出征的人。
一通壯行鼓,浩浩蕩蕩的四萬大軍便離開了洛陽王城,急行軍趕往汜水關。那裡雖說有徐榮守關,但是在十八路諸侯的兵鋒下並沒有太多的防禦能力,只有迅速填充兵力才能防禦。
夏燹騎在赤魃背上晃晃蕩蕩地隨軍前行,身為掛名的護軍校尉,他並沒有什麼職責,而對他知根知底的張遼等人唯一害怕的就是他四處亂跑,現在非常時期,又具備著足夠武力的夏燹萬一跑錯地方無疑會十分麻煩。
而上一次那些西涼人的刺客,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這就讓夏燹也不得不小心了起來,他雖然任意,但是卻也不想落一個被人暗殺的憋屈結局。
「小兄,我們已經急行軍半日有餘,目前已過虎牢關,預計很快即可抵達汜水關。」
和夏燹並列前進的張遼有些尷尬,言語間也有幾分感激。因為在他即將出發時,卻不料被臘梅找上了門,而那封夏燹托臘梅送給他的信封,裡面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臘梅的賣身契。
換言之,這是夏燹把臘梅送給張遼的明證。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經厭煩這種無聊的行軍了。」
夏燹有些悶聲悶氣地回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蠍龍槍,帶著些許暗紅色的槍鋒在空氣中倏然滑落,一隻空中的蝴蝶不幸正處於這條弧線的路徑上,在夏燹收槍的同時,它也分成兩片晃晃蕩蕩地從空中跌落。
「此次會戰,據說是孫堅作為先鋒,聽聞他武力驚人,乃是不折不扣的一員虎將,也不知道有無交手機會。」
張遼崇敬地看了一眼夏燹的蠍龍槍,之後也墊了墊手中的鉤鐮刀,雖然打不過夏燹這種**,但不可能人人都這麼無敵,張遼也很渴望在這次戰鬥中能遇到相應的對手。
「聽起來就像是個榆木疙瘩腦袋,如果華雄殺不了他,我可以代勞。」
和張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夏燹眼尖地發現前方的景色已經出現了城牆特有的影子,身為洛陽屏障之一,汜水關雖然沒有虎牢關凶險,但是卻仍然足夠堅固,高大的城牆牆頭遍佈刀砍斧鑿的痕跡,見證著曾發生在它腳下的每一次戰鬥。
曹性是個心直口快的青年,比起張遼來差了大約三四歲,而打馬趕到張遼身邊後,這個青年憤憤開口道:「華雄那廝!竟讓我們作為後軍,這分明是擔心我們搶了他們的功勞!」
是的,雖說華雄同意了張遼這支千人的并州軍隊隨軍,但是安排的卻是令張遼為後軍,而這個後軍的意思不僅是指前進的序列,還包括了諸如糧草等後勤事務,可謂是幾近羞辱。
「無妨,後軍就後軍,這樣子或許還更好也不一定。」
夏燹微微嘀咕了一句,為了這次會戰,洪埃也做了許多準備,其中之一就要應在這糧草上。
「這,夏校尉,後軍怎麼可能好呢?」
曹性雖然對夏燹傳授呂布家學很感激,但是同樣對夏燹也有些不以為然,就算是呂布承認夏燹和他交鋒平手也是如此。他猜測裡多半是呂布在交鋒切磋中故意留手,否則的話怎
麼可能平手?
「好很多啊,比如說可以拿那些西涼蠻子試試看諸侯的軍力到底如何,而且,吃的喝的我們一律優先,不好嗎?」
夏燹懶洋洋的回答讓曹性哭笑不得,也在他心裡坐實了夏燹純粹打醬油的猜測,當下也不反駁,而是苦著臉道:「這就罷了,只是,那幫蠻子,若是贏了還好,若是敗了,沒準就要往我等身上潑髒水。」
「哦這的確有點麻煩了」
舉起自己的蠍龍槍,夏燹迷醉地撫摸了一下泛著些許暗紅色槍鋒,這並非是武器原本的顏色,只是因為上面沾染的鮮血過多,所以才會被染上這層鮮艷。不過,夏燹覺得它還不夠鮮艷。
放下手裡的長槍,夏燹邪邪一笑,卻是緩緩說道:「那就宰了他們唄」
曹性目瞪口呆,而張遼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他感覺,似乎夏燹並非是在開玩笑或者純粹說大話。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
汜水關的守將是徐榮,在看到華雄率軍前來後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忙不迭地打開關門將這支軍隊迎了進來,是夜,關內自然是少不得要準備一些酒食來款待這支前來支援的友軍。
而作為被安排成後軍的軍隊,飯食什麼的自然也被推給了并州軍。
孫三在并州軍中做廚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他並非陷陣營中人,而是張遼特意帶來的人,早在之前他就聽說了夏燹的名字,當然在并州軍中傳聞的是他將自家的家學傳授給溫候,所以被溫候以小兄相稱,作為回報這一次溫候要讓他特意來軍中鍍金。
對於這些紈褲子弟,孫三倒也不羨慕,只是稍微有些感慨,這些富家人吃的就是好啊。你看看,就算是隨軍,竟然也要帶著這麼多的香料。
孫三所發現的香料,是一種被研磨得很細的粉末,隱約可以看到其中的肉粒,顯然是用肉乾摻雜其餘香料特意製作出來的,孫三嘗了一口只覺得馨香滿口,這樣子的調味劑放到飯食裡想必也很能提味。而這些東西,正是夏燹隨軍所帶的那幾大車行禮。
只是有點可惜了,還要給那些西涼蠻子的軍餐裡也加上這種好東西,真是糟蹋東西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孫三還是搖搖頭,將一大勺這樣子的肉粉倒入了為西涼軍準備的那口大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