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三國之蠍龍太尉

正文 第一節 煉龍(一) 文 / 黑文凰

    「龍,乃是至凶至猛之物。

    其身如蟒,可纏勒絞殺。其腳有爪,可開膛破肚。其頭有角,可牴觸他物。其尾虯勁,可碎骨斷筋。其牙如鋸,可分屍裂軀。其鱗如銼,可刮骨割皮。其性勇傲,雖死戰亦不退避。其行慧狡,不可為外人所捉摸。雖蟄伏卻能不失威風,雖低吟亦可震懾群獸。

    此為龍之九刑,乃為刑量天地萬物而標榜,象徵鞭笞天地之王權。獨有異種邪龍,頭戴三角,足生六爪,其尾帶鉤並有劇毒,其性更為狡詐凶暴,若被其尾鉤所傷,則中者難逃死劫。較之常龍,更多一刑,乃稱蠍龍十刑。

    龍翻騰海波之間,驅波使濤,則鯨鯊退避。龍遊走山嵐之中,拿雲弄霧,則萬獸辟易。龍遨翔九天之上,行雨布霜,則鴻鵠難及。

    而此邪龍,卻喜征殺屠戮,如見血腥,則必然大開殺戒,若要煉製,則必取九歲以下男童八十一名,分別置於銅甕之內,加入九種龍子鮮血晝夜浸泡。

    每次需浸泡九九八十一日,先天不足者自身必將融入血水之中,則取其所融血水浸泡餘下男童,依舊持續八十一日,反覆十次輪迴方可。若有存活者,便為蠍龍之卵,可繼續煉製,直到成龍。

    如若功成,則其必然神力無窮,精於搏殺,長於狡計,可繼大統。今祖龍馭駕賓天已有三百載,天時已至,吾等可祭煉如此蠍龍,以承繼祖龍山河。」

    帶有金鐵之音的男子話語迴盪在巨大的廳堂上,帶起一圈圈的細微回音。黑色的玄武岩地磚平滑如鏡,四顆巨大猙獰的黑龍頭顱從東南西北四根巨柱上分別探出腦袋,幽綠色的眼珠在這黑色格調的殿堂內閃爍著粼粼的寒光,銳利的獠牙在口唇之下清晰可見,牢牢抓在巨柱上的五根指爪更是銳利異常,彷彿出肉見血的刀鋒。

    它們盤繞在這四根巨柱上,微微俯下的頭顱似乎是在逼視著跪於殿堂上之人,若其言語失當或神情不敬,似乎就要將其頃刻間分屍吞噬一般。

    近距離看,才能發現這四條栩栩如生的黑龍竟然都是石雕,幽綠色的眼珠也是嵌入眼眶的夜明珠,然而那種可怖的煞氣,卻彷彿是真正的活物,讓每一個跪在廳堂上的人都感到芒刺在背。

    而在高高的皇台之上,卻是空懸著一架龍椅,龍椅全身由黑色的五爪黑龍穿插扭曲結成,不難想像出,能坐上去的人究竟該何等高貴和威嚴逼人。

    兩個老者左右侍立在龍椅兩側,其中一人峨冠高代,手持笏板,做臣打扮。而另一人頂盔摜甲,手持金鞭,儼然武將之風。

    就聽見那臣老者緩緩開口道:「自賤奴劉季篡奪祖龍基業以來,我等祖上靠仁皇子嬰捨命相救,這才全了殘軀,留下我等隱忍至今,便是為了光復大秦榮光。」

    言語至此,那武將老者則是低下頭,一雙虎目在黑暗中依然精光閃爍,彷彿刀鋒般割剖著那跪在殿堂上之人,語調也帶著隱隱的雷鳴:「徐琰,汝之祖輩徐福曾發誓為祖龍煉丹,誰料他竟私吞奉獻之物逃亡扶桑,今汝重提祭煉之事,可是想明白了?」

    那跪在殿堂上之人恭敬地抬起頭,他穿著一襲黑色的士袍,但是面孔卻被一張猙獰的龍形鐵面所覆蓋,只聽他咬牙切齒地道:「徐福那老賊!為了自己,竟拋下家祖一家東渡偷生,連累我祖輩幾乎被滿門抄斬,徐琰自知此事便割面起誓,如若不能將那老賊後世子孫誅殺殆盡,此生便不至黃泉!」

    原來在當年,徐福曾對始皇嬴政煉製仙丹,期間詐稱東海有仙島蓬萊,需置辦童男女與大量祭品求取丹頭,始皇嬴政為求長生,耗費巨額國力打造巨舟,只為供徐福去往蓬萊求取仙丹。

    然而徐福卻一去不返,更在扶桑島上自立為王,這消息傳回大陸,暴怒之下的秦皇下令誅殺了徐福滿門親眷,只有一個遠方兄弟僥倖不死,卻也對徐福恨之入骨,傳下祖訓要祖祖輩輩都以誅除徐福後世子孫為畢生目標。而徐琰,正是這留在大陸上的徐家後人。

    「如此甚好,若真能祭煉出蠍龍降世,吾等必將其奉為我大秦第四代皇帝。汝且放心去做,一應材料,吾等會吩咐龍奴置辦。」

    對徐琰所表露出的刻骨仇恨表示滿意,那臣打扮的老者意味深長地點頭道:「汝需加緊腳步,這漢賊天下,已然不穩。太平道即將發動,一旦發作,便是星火燎原之勢也。」

    「尊丞相大人諭令。」

    徐琰再度向堂上躬身一禮,便保持著後退的姿勢一步步退出了這間黑暗的廳堂。

    而看著他的身影,那武將老者突地一聲冷哼道:「老夫觀此人,仍有反骨,李相為何如此信任此人?」

    「因為煉製蠍龍之事,仍是要落在他身上。我等苦心隱忍一世,如今漢賊江山將熄,此時決不可再有亂子。蒙將軍不必心憂,待到事成之後,自然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徐福所犯下的欺君大罪,只有死才可償還。」

    被稱呼為李相的老者哈哈一笑,言語間盡顯冷漠,而那被稱為蒙將軍的老者則是微微搖頭:「既然如此,吾便不再過問。只是,我觀那黃巾軍終究不過是賤奴本分,如何能推翻得了劉醜的江山?只怕最終不過是惹人發笑罷了。」

    「這在我等預料之中,張角此人志大才疏,得了三卷天書便心下熏然,試圖問鼎江山,終究不過是一黃犬吠日而已。無妨,我已令龍奴唐周就近揭發張角等人之事,待到其倉促發動後,必然難保自身後繼,我等可靜待蠍龍臨世即可。」

    李相撚鬚微笑,區區數語間,便判明了一場浩大起義的結局,言語間甚至沒有絲毫的可惜或遺憾。

    「如此甚好,老夫這便置信龍奴李素,令他催促董卓招兵買馬,好在這場燎原之火中加一些炭薪。」

    蒙姓將軍微微一笑,一雙虎目卻流露著不屬於李相的狡詐:「也讓老夫見識一下,所謂的李廣之後,究竟有無真才實學。」

    「如此,老夫便恭賀將軍妙計有成。」

    這裡是太行山的一處山坳,人為磨製過的黑色玄武岩構成了奢華的樓梯石板,而一面黑色的旌旗則是迎風而立,在這旗面上,分明有著一個斗大的『秦』字!

    這面旗子,似乎錯亂了時空,讓看到它的人下意識地回想起,在現在的大漢江山前,還曾有過一個輝煌至極的大帝國,而它的國號,正是秦!它的皇帝,乃是這片華夏大陸上,第一條統一這片大地的祖龍!

    徐琰眼神冰冷,而他面前的一名龍奴則是瑟瑟發抖地將頭杵在地上,但是他的恐懼並不能讓徐琰心情轉好,所以他以那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重複問道:「死了??你是說我苦心準備的九九八十一名男童,居然不聲不響地死掉了一個?」

    「回回稟大人那男童昨日還還好的,今天不知怎地就突然暴斃而亡小人實在不知」

    渾身發抖的龍奴等候著來自上官的責難,他是負責看管那八十一名男童的人,為了祭煉蠍龍,徐琰按照自己推演出的卦象精心挑選了八十一名命數和八字符合之人,然而卻沒想到會在即將開始之前死去一名。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上天不許?還是別有它意?

    徐琰微閉雙目,半響後突然冰冷冷地開口:「無妨,上天事先誅除贏弱者,乃是天助!龍窟附近,必有天命之人!速速前去尋找!不可延誤!」

    已經無法回頭了,所以,哪怕是這樣子類似於自欺欺人的說辭,徐琰也必須說出來給自己增添信心,至於周圍有無男童,這一點並不重要,龍奴必然會再找來一名。

    「遵命!」

    知道逃過一劫的龍奴如蒙大赦,慌忙叩首後便退出了徐琰所在的丹宮,繼而前去尋找那最後的一名男童,他也打定了主意,哪怕龍窟附近沒有也不要緊,只需要到附近村落裡再買來一名便是。

    茂盛的樹林遮蓋了人的視線,微風拂過,鬱鬱蔥蔥的樹冠彷彿人一般點頭示意,讓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感到心曠神怡。

    不過,夏燹顯然是例外,他沒有感到心曠神怡,只是感到心慌氣短。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前一刻應該還是在山區上旅行,但是突然看到旁邊的樹林中有一座龍形石雕,那尊石雕是地圖上沒有介紹過的,一時好奇,他便上前微微觸摸了一下這尊雕塑的龍頭,哪知下一刻眼前一花,便到了這裡。

    這不對啊,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被一尊雕塑移形換位呢?而且,夏燹看了看自己,原本一米七五的身高,現在已經縮水得不到一米一,身材也變得瘦小纖細,身上原本合適的衣物此刻就像袍子一樣寬大滑稽。

    在吃力地拿出背包裡的鏡子一照後,夏燹就果斷呆住了,這他娘的分明是自己六歲時的模樣,這個古怪的龍形雕塑不僅該換了自己的著陸點,甚至把自己的年齡和身材也縮水到了六歲的時候。

    至於是不是夢已經很清楚了,夏燹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臉,很疼,而且也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只有附近樹林裡悠遠的狼嚎聲提醒他,現在可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

    必須找到有人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但是絕對不可久留。

    提著背包,夏燹勉強將過長的褲子紮起來,之後跌跌撞撞地沿著這條小路向上走去,沒想到的是,在越過一片樹林後,眼前的場景豁然開朗,一面明顯經過人工開鑿的石壁上階梯縱橫,洞窟無數,彷彿一座行宮一般,而最重要的是,一面巨大的旌旗就飄蕩在這座石壁的上方,一個古體版的『秦』字迎風飄蕩!

    這他娘的是秦朝??

    目瞪口呆的夏燹還沒來得及回神,一隻冰冷的大手便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後頸,將他凌空提了起來,吃了一驚的夏燹回頭看去,還好,不是成精的山鬼或者野獸,而是一個全身黑甲做軍士打扮的大漢。

    大漢顯然也很吃驚,那雙眼睛更是瞪的溜圓,尤其在伸手捏了一下夏燹的下體後便更是如此,嘴裡更是喃喃嘀咕:「果真如此啊,徐大人說的一點沒錯這附近果然有天命之人。」

    蛋蛋被捏得生疼的夏燹差點流出眼淚來,身體年齡縮小後似乎對疼痛的忍耐性也減弱了,拚命忍住眼淚後對提著自己的大漢問道:「大叔,您這是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您是在玩cosplay嗎?」

    但是大漢卻無視了夏燹的掙扎和提問,而是哈哈大笑著提著他一路走向石壁,夏燹只是聽到了他最後的一句話。

    「別慌,小子,你馬上就會成為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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