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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這天午後,容世豪以午睡的名義拉著一個妖冶侍妾到了房中,大幹特幹。
即使門外有下人通報,容世豪都不管不顧,繼續練著他九淺一深的絕技。最近他心情不錯,從先鋒營傳來的消息,容易快要走火入魔了,他對容世雄兩兄弟的辦事效率很滿意。
沒成想門外的下人突然說道:「二少爺,容世雄和容世福死了,被容二狗殺啦!」
這句話,一下子把容世豪嚇軟了。
他胡亂套了一件長袍,施展驚雷步衝到門外,厲聲道:「狗奴才,你瞎說什麼?」
那名下人嚇得屁滾尿流,顫聲道:「二少爺……此事千真萬確,是這樣的……」
他吞吞吐吐地,將先鋒營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不可能,二狗子怎麼可能殺得死世雄哥?」容世豪驚呆了,狀若瘋狂:「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區區半個月光景,那二傻子不可能突破到罡氣境!」
嘴上歲這樣說,容世雄還是展開了行動,他換了一套衣服,飛快跑去找四長老。如今族長正在閉關,排名前三的長老又不問世事,他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四長老了。
四長老此刻正在閉門調息,他體內氣血翻湧不停,對他造成這種內傷的,赫然是一個他本來不放在眼裡的罡氣境少女。
昨天早上他追殺那個藍袍少女,將那少女逼到了海邊。藍衣少女走投無路之下,展開絕地反擊,用一種四長老從未見識過的秘法,和他鬥了個兩敗俱傷。
當時四長老動了殺人奪寶的心思,他毫不懷疑,那藍衣少女身上暗藏著某種了不得的寶貝,以罡氣境的修為打傷了他這周天境四重的高手……要知道罡氣境和周天境隔著一條鴻溝,尋常罡氣境玄修想傷到周天境玄修,根本是天方夜譚。
四長老雖然受了傷,不過他也打傷了對方。
就在他即將得逞的時候,六長老拍馬趕到。
在容家六大長老中,四長老修為最低。
他之所以在長老會排名第四,不是因為他夠強,而是因為他年紀比五長老、六長老更大,背地裡有不少容家子弟都罵他倚老賣老。
六長老一出馬,四長老失去了殺人奪寶的機會。
他索性順水推舟,把那疑似嗜殺成性的藍衣少女派去禍害容易。
四長老永遠不會想到,那「禍害」容易的藍衣少女,給容易帶去了一種真靈。
「四長老,容彪大統領傳來密報,說是十萬火急……」
敲門聲響起,門外的管家底氣不足道。
管家其實已經聽說了容世雄的死訊,不過他太清楚四長老的脾氣,不敢親口說出來,還是讓四長老親自去看看那封密信比較好。
「拿進來我看看。」
四長老強壓住翻湧的氣血,盤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管家推門將迷信遞了過去,然後躲避瘟神一樣掩門出去了。
四長老攤開密信一看,雙目充血,睚眥欲裂,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本來就受了內傷,體內氣血不順,此刻驚怒之下,內息紊亂異常,近乎走火入魔。
四長老只有兩個兒子,如今兩個兒子說死就死了,他如何能承受這種打擊?
噴出那口鮮血之後,他強行壓制傷勢的一口氣頓時洩了,體內玄氣四處亂竄,猛烈撞擊著他的五臟六腑。四長老咚地一聲倒在床上,四腳朝天,口吐白沫,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不停地打著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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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營,八個小隊長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著。
他們都在等狂怒的四長老殺過來,以四長老的脾氣,一掌拍死容易都有可能。
然而,一炷香之後,他們失望了。
四長老並沒有出現,前來給容世雄容世福收屍的,是四長老院子裡的管家。
僅有的兩個兒子全死了,作為父親的四長老竟然不親自前來收屍殮葬,實在太反常了。沒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九個小隊長只知道,四長老那個管家修為很一般,比容富貴好不了多少,絕不可能對容易構成威脅。
砰……!
城牆守軍大營裡,容彪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收到四長老那位管家傳來的消息,容彪知道,今天想殺容易是不可能了。
「小畜生,就讓你再多活幾天。哼哼,不出半月,獸潮必現。到那時,你就帶著先鋒營去抵擋獸潮吧……」容彪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芒,暗忖道:「半個月後,族長也該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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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營最大的營房裡,新頭領傳下命令,閒人免進。
此時此刻,裡面只有黑龍島四俠和水柔兒。
外界的氣氛愁雲慘淡,這座營房內的氣氛卻歡天喜地。
「哇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劍公子的兄弟啊,果然有我幾分風采,一個回合就弄死了容世雄!」容小劍正和容易勾肩搭背,得意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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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易,你也藏得太深了吧,什麼時候突破到罡氣境的?真是的,連我們都瞞著。你知不知道,你跟容世雄比鬥的時候,姐姐差點嚇得半死。」容萱萱心有餘悸地埋怨著,脹鼓鼓的胸脯起伏不停。
容小劍為人處世有他自己的一套準則,撇著嘴道:「婦人之見,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小易有他自己的苦衷,你們忘了姑姑去年臨走前那句話了嗎?」
聽到這話,容萱萱頓時沉默了,容小虎也停止了傻笑。
容易以前的想法非常單純,他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失去別的親人。每次受到欺負,他都把那當成了親人之間的小惡作劇,就像有時候容小劍也會對他惡作劇一樣。他總是想,親兄弟之間也會吵架,也會打架,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一家人,過幾天就和好如初了。
後來那些欺負他的人變本加厲,愈演愈烈,到了拿他小命開玩笑的程度。直到去年,容顏懲罰眾人後,對他說:「小易,你再這麼軟弱,姑姑再也不理你了!」
容易很怕姑姑不理他,這大半年來,他嘗試著改變。
這種改變,使得他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小易,姑姑回來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很高興的。你心裡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以後姐姐不過問了,你也不需要去考慮容家那些人的感受。」良久,容萱萱開口了。儘管她認為容易最近某些時候過於霸道了,但是她內心欣賞容易這種變化,認為男子漢就應該這樣。
「沒錯,真正的高手從來不會去在乎世俗的眼光,世人反而會去在乎你的感受。你看姑姑每次回來的時候,族長那一脈哪個不是若坐針氈?生怕有一丁點兒做得不好,惹姑姑生氣。這就是強者的風采,哪怕你放個屁,都會嚇死一大幫子人。」容小劍接過話茬,用他的方式鼓勵著容易。
容萱萱和容小劍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容易現在臉色很難看。
容易始終不發一言,臉色白中泛青,眼中有著明顯的掙扎和遲疑。
聽到容小劍那番話,容易開口想笑,突然臉色劇變,衝到了牆角,單手扶牆,哇哇哇地狂吐起來,連膽汁都吐出來了……自從殺死容世雄,容易就有一種噁心反胃的感覺,他已經壓制了很久,此刻終於壓制不住了。
「小易,你怎麼啦?」容萱萱很擔心。
「是不是受了內傷?」容小劍想當然道。
容易沒有回答,繼續狂吐。
這時候水柔兒突然開口了:「今天是他第一次殺人嗎?」
「好像是……」容萱萱怔了怔,旋即恍然大悟:「難怪他一進門臉色就那麼難看,嚇死我了。聽我小姑說,第一次殺人都會噁心好幾天,夜裡還會做噩夢……」
這次容小劍聽懂了,哭笑不得道:「原來是這樣啊,奶奶個腿,哥還以為你想不開,又要回頭去當那個二傻子呢。小易,你太給力了,你是我們黑龍島四俠中,第一個殺過人的狠角色。嘿嘿,你第一次就殺了兩個,哥以你為榮!」
容易狂吐了半天,終於開口說話了,有氣無力道:「娘西皮,原來親手殺死兩個大活人的感覺,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