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著疲憊傷重的身軀,豐含笑慢慢下了天橋。本來是打算在這裡靜一下心神的,沒想到卻讓自己碰上了這兩個日本高手,而且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日本左翼很想要了自己的命,看來自己又樹了一個大敵。
不過他們既然如此招惹自己,待事情一了,自己是不得不去一趟日本,況且與山本家族的恩怨也需要個時間去解決了。
他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無意中的這個決定卻在今後讓日本這個左翼掌權的帝國國政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感覺到背上隱約傳來的疼痛,豐含笑皺了皺眉,如果現在回去,家裡那些女人又要擔心了,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明天離開,可是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裡呢?何況明天就要走了,這一去又不知道是多久,總不能不向她們道別,即使不跟她們說,也要在走的時候在見她們一面。
背上的傷疼加上內心的氣悶,豐含笑知道不能現在回去,如果現在回去,那明天就算自己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給羅風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先把傷稍微治好了再說。站在有些陰暗的地方等了一陣,羅風才開著車子來了。
見豐含笑這個樣子,羅風大是吃驚,擔心的道:「怎麼了公子?你怎麼受傷了?」
似乎豐含笑受傷聽起來比世界要滅亡了還要讓他吃驚。
豐含笑聽了苦笑道:「沒什麼,大家都是人,是人就免不了生老病死,也免不了受傷。」豐含笑說著,鑽進了車裡。
羅風跟著上了車,繼續問道:「是去醫院還是讓門中的醫生看一下?不過贖羅風斗膽問一句,在這裡還能有誰讓公子傷的這般重?」
他不得不問,畢竟在上海是他羅風管轄的地盤,竟然有這麼一個厲害的敵人在這裡,他怎麼能不關心?何況受傷的還是公子,如果是別人,那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豐含笑聽了搖搖頭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時候去醫院也不好,還是叫門裡的兄弟幫我隨便看一下,也傷的不重。我想他們已經回去了,不過你們今後也不得不小心點,現在露面的高手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今後我們還能不能撐的住了。」
羅風想問,可是聽了豐含笑的話後便沒有再問出來,只是啟動發動機,帶著豐含笑走了。
背上的傷口足有一寸多深,而且兩道傷口都從肩上一直拉到了腰中間,顯得特別醒目。傷口處的肉向外面翻出,看的羅風都緊皺著眉頭,似乎很難想像長相斯文的豐含笑是怎麼能承受這種痛苦的。
待傷口處理好,豐含笑單獨向羅風交代了許多事情,以前他是從來不會如此向手下交代事情的,這讓羅風有些奇怪。
等他交代完,羅風看著他道:「公子你是不是又要離開?」
豐含笑點點頭。
羅風道:「什麼時候,要不要我安排一下?」
豐含笑搖頭道:「明天就走,不用麻煩你了,不過我走之後,我剛剛交代的事情你無比給我辦好,就算不要了上海,第一件事你也得給我辦成了!」
羅風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堅定,同時也知道那件事對他的重要,當下點頭保證道:「羅風就算死,也不會讓人打擾了喬治先生,只盼公子能夠早日回來,羅風也就能放心了。」
豐含笑聽了皺著眉頭,看著外面黑夜,嘴中喃喃道:「希望能早點回來,可是事實難料」
夜已深,豐含笑離開了羅風,一個人走在了熱鬧的街道。傷口已經控制好了,沒有再流血,現在臉色也好了許多,回去之後至少她們很難看出自己受傷的事。回到家裡,眾女都在。
賀雅藍知道豐含笑要走,但臉上依然看不出一絲的不對神色。她是個聰明體貼的女人,豐含笑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她卻從豐含笑的眼中看出了那種只有兩人能懂的感情。
坐在飛機上,看著外面茫茫一片的白雲,豐含笑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臉上也露出了枯澀的笑容。本來打算晚上給她們留下美好的回憶的,可是傷實在是有些不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也只能苦了她們。
如果她們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不在了,一定會很傷心,可是自己也沒辦法,希望能在三年時間之內將事情都辦好,這樣也好給她們一個交代。
他又想到了秦艷,昨天晚上是睡在自己書房的,可是秦艷卻進來了,也很自然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傷。她看著自己的傷口流淚,但自己卻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與賀雅藍一樣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也知道說出來只能讓更多的人擔心。
想到她們,想到這些跟隨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變過心的女人,想到她們一天一天長大,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理解自己,豐含笑就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否則怎麼對得起這些紅顏知己?怎麼對得起今天早上一大早就默默起床,為自己收拾好東西,然後還不出現,只是在角落了裡偷偷看著自己離開的賀雅藍?他欠這些女人的實在太多太多!!!
yl飛機場雖然比不上上海國際機場來的豪華寬敞,但一樣算得很不錯了。豐含笑一人跟著人群下了飛機,敏銳的雙眼在一踏出機場,就看到了一高一矮兩條身影。鮮於修和單于秀焉兩表姐弟在這裡已經等了很久,雖然知道豐含笑要中午才能到達,但鮮於修還是在極其不情願的情況下硬是被他表姐單于秀焉過早的拉了來,一直在這裡等了兩個多小時。
沒辦法,有把柄在她手裡,鮮於修不得不乖乖的聽話,雖然單于秀焉的父母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可是她卻大發脾氣,再加上有鮮於修這個讓他們還比較放心的外甥在,他們也只好讓她跟著鮮於修出來了,只有悄悄在暗中叫讓跟著,畢竟兩人都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總不能太逆了她的心思。
在豐含笑看到單于秀焉他們的時候,頭上戴著很低的帽子用來掩飾身份的單于秀焉也是雙目一亮,看到了他,待豐含笑剛走下來,她便已經衝了過去,似乎剛剛能走動的小鳥見到出外找食的媽媽一般,飛快的跑了過去,張開雙手,撲向了豐含笑胸懷。
豐含笑心中苦笑,但也不好說什麼,只的將手上的小行李抱放下,在她撲到之前也伸開雙手,看準了她的身子,緊緊的將她抱住。
他可不想被她這麼一下將內傷給再撞出來了。機場的人很多,眾人看著這對小情侶如此動作,都會心的笑了,一些早已經結成夫婦的都不禁相互看對方一眼,似乎在回想著什麼浪漫的往事。
「含笑,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昨天聽到表弟說你今天要來,你知道我多麼高興嗎,都沒睡好覺呢,我好想你哩!」擁抱了一陣,單于秀焉終於開口說出了心中一直憋悶著的話兒。
豐含笑額頭都出了冷汗,雖然自己很小心,盡量不讓她碰到了自己的傷處,但她雙手還是『無情』的壓在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上。
忍受著疼痛,豐含笑很溫柔的將她雙手拿開,保持好臉色,盡量不讓她看出什麼,然後才說道:「我知道秀焉一定是想我了,所以我將那邊的事情一處理好,就過來了,一刻也沒耽誤了。」
「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含笑?其實我也知道的,家裡還有姐姐們呢,其實你應該要多陪她們的咿?怎麼了,含笑,你怎麼了?」雖然豐含笑掩飾的很好,可是女人總是比較細心,男人的一點點異常,她們都很容易發現,所以單于秀焉還沒有完全說完,他就已經看到了豐含笑額頭上的冷汗。
見最終還是被發現了,豐含笑知道她遲早也會知道的,當下也就不再隱瞞,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不要驚慌,我其實受傷了,現在我們回去,安頓好了讓我好找個時間療傷,不然我想會很麻煩的。」
單于秀焉聽了,馬上點著她可愛的小腦袋,用手掩住嘴,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了出來一般,仔細的看了豐含笑一陣,卻也沒見著什麼傷口,而且臉色也很正常,不過她卻不會懷疑豐含笑說的話,當下也不再說什麼,攙扶著他便向外面車邊走。
鮮於修本來是不會過來打攪他們的好事的,可是見單于秀焉那種神情,再看一看豐含笑,他也臉色大變,馬上走過來擔心的問道:「老大,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受傷了?」他是道上的人,所以眼睛比單于秀焉的要厲害的多,一眼就看出了不對。
豐含笑苦笑一聲,低聲道:「先回去再說,這裡不方便。」
鮮於修聽了,馬上將他身邊的那個行李包提起,然後跟著他們走出了機場,上車離開。
車上,鮮於修怎麼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看著豐含笑道:「老大,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麼傷成了這樣,你怎麼越來越不爭氣,老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