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鳳很溫柔的為豐含笑擦拭去傷口的鮮血,然後心疼的為他上藥,溫柔的包紮傷口,雖然豐含笑沒有皺一下眉,但她還是那麼的小心,那麼的心疼。包紮好傷口之後,她又俯下身子,輕輕的為他吹著氣,似乎想用這種方法來減輕他傷口的疼痛。
豐含笑享受著,享受著這個女人的溫柔,永遠都不想睜開雙目,只想讓她永遠的這樣待自己就好。可是佳人似乎很忙,待豐含笑迷糊著要入睡的時候,輕輕吻過他的額頭,然後起身而去。
「凌鳳別走,凌鳳凌鳳」豐含笑突然一把將肖凌鳳的手抓住,然後拉進懷中,緊緊的抱著她,生怕自己一放手她便消失了一般。
懷中的女人並沒有掙扎,而是很溫順的任由他抱在懷中。
一絲涼意從臉上傳來,讓豐含笑為之一醒,忙睜開有些朦朧的睡眼向女人看去,當既心中一慌,忙道:「雅兒,怎麼怎麼是你。哦,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了,別哭了,再哭就真的不漂亮了。」心中雖然有些暗怪自己不好,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將伊雅緊緊抱在懷中,為她擦拭眼角淚水。
「含笑哥哥,你,你是不是好想凌鳳姐姐的啊?雅兒不是哭,是雅兒也想凌鳳姐姐了,是都是我不好,是我們不好的。」
豐含笑聽她越說,哭的越讓自己心疼,緊緊抱著她安慰道:「不是,不是你們的錯,你們哪裡有錯了?其實都是我自己不好,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好你們卻又要霸佔你們這麼多知己,是我太貪心,也是上天給我的懲罰。雅兒你不要亂想,當初我如果聽你的話,多在乎一下你的感受便不會結識這麼多女人,也不會打破凌鳳的平淡生活,更不會讓她因為我離開這個世界,其實都是我自己的錯。傻丫頭,不要再將這些錯誤都攔在自己身上,這都是命,我們不信也不行。」
原來剛剛只不過是一場夢,是自己在伊雅給自己胸口那已經癒合的傷口處再上藥的時候將她當成了肖凌鳳。
一個男人永遠不能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趟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卻想著別的男人,而一個女人又何嘗不是?
雖然伊雅什麼都順著豐含笑,但是她是真心愛他的,她也是女人,雖然默認了一切,但心中總是沒有這麼舒暢,何況現在被他抱在懷中,卻被他當成了另一個女人,她也是人,她,也能傷心,但卻只會在內心默默的傷心流淚,即使見豐含笑醒來,她也不願意承認,因為她愛他,因為她知道他內心的痛苦,愛,可以讓她包容他一切的錯誤,何況肖凌鳳是她的姐姐,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姐姐,她也是很想肖凌鳳的啊。
此時被豐含笑當成了肖凌鳳,心中的委屈加上對肖凌鳳的思念,讓她再也壓抑不住,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因為這麼一年多以來,她也變了很多,變的早就沒有以前那麼愛哭泣,所以今天她如此傷心的哭泣,讓豐含笑又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當然更有一種深深的歉疚之情。
伊雅漸漸的止住淚水,輕躺在豐含笑胸口,輕聲道:「不是,不是含笑的錯,都怪那些混蛋,凌鳳姐姐這麼好,他們也不放過,如果若寒不是被凌鳳姐姐藏在床下,加上他當日受傷昏迷沒醒,只怕也要遭毒手了,含笑,雖然我不想你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是,可是我們都好想凌鳳姐姐的,你,你一定要把殺害她的兇手殺了,不然凌鳳姐姐怎麼死的瞑目啊?」
想到肖凌鳳死的時候臉上的那種不甘心的神情與那種對肚子中還沒出生的孩子的遺憾神情,伊雅心中真的好疼,她是女人,當然知道一個女人在想要孩子又懷上孩子之後卻突然失去,不能見上一面的那種痛苦。所以她好想恨,好恨肖凌鳳為什麼要死去,她好恨那些狠心的要了她性命的人,所以她即使擔心豐含笑,即使不願意豐含笑過這種日子卻也要讓豐含笑給她報仇。
聆聽著伊雅的話語,豐含笑輕輕拍著她肩膀,盡力讓自己的心情不要被那種情感所感染,冷冷的道:「凌鳳是我的女人,她是無辜的,就算要死也當我豐含笑去死的,那些人竟然奪去了她的性命,我豐含笑自當讓他們知道這個代價,我不會讓凌鳳白死的,雅兒,我想我等幾天就走,你們在家裡可要照顧好睿兒,我不能再讓我身邊的人出事,知道嗎?」
伊雅聽了,忙抬頭看著他擔心的道:「什麼?含笑哥哥你過幾天又要走了麼?可是你的傷還剛剛見好,每次出去,回來之後都是傷,我們,我們真的好擔心你的啊」她先前還叫豐含笑去給肖凌鳳報仇,可是現在聽說豐含笑要走了,卻又是這麼擔心。
豐含笑輕輕一笑,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深情的看著她說道:「雅兒放心,我知道照顧自己,而且很多事情你也知道必須得做的,如果那些事情我不做完,我,我一輩子也不能安心的,況且我知道有你們和睿兒在家裡等著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自己死在外面,爬,也當爬回來見你們的。別擔心我,你是知道我的勢力的,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伊雅忙道:「不是的,我當然相信含笑你了,可是,可是你又要去多久啊?這一年多以來我們生活的很好啊,可是你上次才去了日本,現在便又要出去,難道你又要像以前那樣整年東奔西跑的在外面生活嗎?」
豐含笑苦笑一聲:「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不過我答應你,不管今後事情怎麼樣,最多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我不管弄成什麼樣子,都一直留在你們身邊,再也不去理會那些事情了好不好?」
「三年?真的要三年才行嗎?」伊雅看著豐含笑,多麼希望他搖頭,多麼希望他說用不了這麼多時間啊!三年的時間,不知道又要發生多少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她突然好後悔自己剛剛要他去為肖凌鳳報仇,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相信現在的豐含笑一定會答應她們與自己等人在一起的。可是她也知道這不可能,因為豐含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這件事,又是非做不可的。
豐含笑哪裡又不知道她的心思?聽她問起,只得說道:「最多三年,我想事情順利,也用不了這麼久,如果不行,三年的期限一到,我也一定不再過問道上的事情,一定用下半生來陪伴你們,補償你們,好不好?」
伊雅聽了,也知道就算自己不答應,他也不能放棄心中的想法的,當下點點頭道:「嗯,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我們永遠都會等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人。」
豐含笑聽的身子一震,哪裡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感動的道:「你們,你們這又何苦?如果我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們也不用這樣,否則否則我死也不能安心」
話還沒說完,便被伊雅用小手將嘴巴封住。豐含笑沒有再說下去,既然這樣,自己還能再說什麼?既然這樣,自己又怎麼能夠辜負她們對自己的依念,怎麼能夠讓自己的諾言不實現?
「含笑,雅兒,你們快來吃飯了,今天可是雅眼姐百忙之中抽空回來特意為我們做的菜哦。」秦艷的聲音突然傳來。
豐含笑微微一笑,或許知道自己在家裡也呆不了幾天了吧,不然賀雅藍如此之忙,的確沒有時間還趕回來做飯的。自己公司的事情一點也沒有管過,完全交給了這個女人,而她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將天行公司竟然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一年多,的確是幫了自己很大的忙。
見秦艷出現在門口,豐含笑看著更加成熟迷熱的她笑道:「今天既然雅藍都回來做飯了,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也每人都露了一手給老公呢?」
秦艷聽了笑道:「當然了,我們總不能輸給誰了吧,雅兒你說對不對?」
伊雅聽了,似乎也忘記了剛剛的心事,忙點頭道:「嗯,我們都很厲害的,我也是剛剛炒了菜之後才上來叫你的。」
豐含笑呵呵一笑,在她們面前拋開一切的笑道:「就知道你們都厲害,我豐含笑的女人能不厲害麼?」兩女聽了,白了他一眼,然後也不理他,都走開了。
豐含笑見了,也只有跟上去。大廳中,一桌豐盛的飯菜整齊的擺在上面,桌邊圍滿了人,都是女人。秦艷、賀雅藍、伊雅、水雲伊以及韓靈、歐陽丹,幾個女人一個都不少。
韓靈與水雲伊兩人之間放著一個寬大舒適的搖籃,搖籃中靜靜的躺著一個快一歲大小的小孩,白白淨淨,長的可愛之極,那熟睡的時候嘴中還含著一個奶嘴的樣子叫人見了便覺著好笑,忍不住想要在他那柔嫩的小臉蛋上擰他一把。
豐含笑進來之後,走到那搖籃邊上,俯下身去輕輕在那孩子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那個特意為他空著的座位邊坐下。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客廳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對不起公子,外面有一女子要強行進來,她似乎似乎是日本伊賀家族的大小姐伊賀珍子,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讓她進來?」
聲音是從一個暗處的小音箱中傳來的,也是外面暗中保護公子府的那些小刀門中人傳話進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包括豐含笑在內的眾人都是微微一陣吃驚,不過馬上便釋然,想豐含笑將兒子抱回來已經二十多天,她怎麼能夠放心?雖然豐含笑答應過她將孩子送回來,可是卻並沒有給自己一個期限,思念兒子的她見家中事情已經穩定,當下便離開了日本,萬里迢迢趕來中國,找到了豐含笑等人住的地方。
見幾女都望著自己,豐含笑面上並無甚表情,只是冷冷的道:「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