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寥寥,清風幽幽。百鳥寂靜,清冷的秋風一大早就已經開始帶動山林花草樹葉跳起了混亂的自由舞。一個隱秘的低窪谷地所在,一條清涼的溪流不知道從何處流來,呱呱的水聲一大早就唱響了山林的樂歌。
溪流邊上,一個隱約可見的黑色暗洞被高過人頭的雜草掩蓋著。豐含笑與玄青真人站在這裡已經很久了,看著那黝黑的深洞,豐含笑眉頭緊緊的皺起,不由得疑問道:「師父,這就是你說的死亡宮殿?」
玄青真人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深洞,肯定的點點頭道:「我進去過一次,可以肯定它就是軒轅陵墓,不過我卻沒有能夠真正進入裡面,因為裡面有九條道路,我當年就走錯了一次,一路上看到的便是滿地的骷髏屍骸,而且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出來,我想還沒有人進去後出來過。」
豐含笑聽的一驚道:「九條路?那我該走哪一條?」
玄青真人看著他遙遙頭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讓你自己考慮清楚。」
豐含笑肯定的道:「我一定要去,就算是死,也要去。」說著,他帶著玄青真人給他準備好的在深洞中探險的工具大步向裡面走了進去。
「慢著!」
玄青真人突然叫住他道:「如果不行,就不要逞強,能夠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豐含笑頭也不回的點點頭,心中卻已經決定,絕不回頭。
豐含笑一踏進山洞,便覺得眼前一黑,一股陰涼的冷氣襲來,讓豐含笑也經不住感覺到一絲涼意,定了定神,豐含笑感覺到眼睛有些適應了,方才打開手上的特製手電筒,卻見裡面似乎很潮濕,只見淡淡的霧氣瀰漫在深深的洞中,手電所至,卻是不見洞的盡頭。
豐含笑定了定神,向著前面小心行去,只覺得這裡面全部都是圓滑的石子,偶爾自己還要一腳踏到小水窪中,那冰冷的水讓他感覺到一陣陣寒冷,越向裡面走,便越覺得寒冷。豐含笑不由得感謝起師父來,要不是他給自己穿上了這件豹皮厚衣服,自己雖然不怎麼畏懼寒冷,但是也要艱難的多了。
一路行來,豐含笑只見洞中全部都是一些奇怪的石頭,形狀千奇百怪,朦朧中,就像是姿勢各樣的佛像一般。不由得想道:「這裡要是能夠開發一下,一定又是張家界的一大景點了。」
又向前走了一陣,突然覺得眼前一寬,手電掃視了一下,只見前面竟然出現了一個數丈大小的寒潭,那寒潭上面一層淡淡的霧氣,讓豐含笑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特製手電都有些射不過去。感覺到這裡的空氣似乎越來越淡,豐含笑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卻還不見師傅說的九條路來,是不是自己哪裡走過了?
猶豫了一陣,豐含笑輕哼一聲,自語道:「錯就錯,先前面去看看再說。」說著,他便向右邊而去,想要繞過寒潭。
繞著寒潭走了一陣,果然,電光所射之處,只見眼前出現了九個黑幽幽的大洞,豐含笑見了心中一喜,可是望著九個黑洞,卻又不由得一陣為難起來,中間這個不行,當年玄青真人就是在裡面重傷而歸的,自己現在可頂不是當時師父的對手,還是莫要走這跳路的好。
仔細看了一陣,豐含笑發現這九個黑洞似乎都是一樣,並看不出什麼來,心中一動,走進一看,心中駭然,卻見每個洞上面都有四個大字,但是那字自己竟然不認識,就像是書上記載的一些甲骨文一般,豐含笑心中一陣激動,不由得想道:「難道真如師父所言,這裡就是軒轅大帝的陵墓?可是九個一樣的深洞,我又該走哪一個?」
想了一陣,卻也想不出什麼來,心中不由得道:「各位老婆,你們一定要保佑老公我選對路啊,不然你們也只有守寡了。」想著,他毅然走向了最右邊的那個洞。可是一進去,豐含笑就有些後悔起來,他走了一陣,只見這裡面與自己剛剛走來的那條路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越走到裡面去,一股異樣的氣味就越來越濃重,讓豐含笑心中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但是他並沒有回頭,既然走了進來,就一定要走到頭,看個究竟。
洞口似乎越來越小,豐含笑不由得有些心動,加緊腳步行去,不過一會,就感覺到那股濃重的異味已經要將就臭暈過去一樣,不由得捂緊了鼻子,緩慢的行著。
突然豐含笑心中一陣劇烈的跳動,似乎自己的心跳已經不受到自己的控制,而是跟著一種節奏而跳動。那節奏越來越快,豐含笑的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這讓他這個心跳每分鐘只有三十多的傢伙有些不適應了,豐含笑感覺的襖自己不能控制心跳的時候,臉上冷汗直冒,當下不敢再前進,停下腳步,運氣將心境重新調整好,鼻中那股臭味卻越來越重,差點讓他嘔吐出來。不由得心中大駭,這是什麼鬼地方,這麼恐怖?但是越這樣,他心中便是越好奇,一定要去看個究竟。
豐含笑小心的打著手電慢慢前行,感覺到越來越濃重的腥味與那更加陰冷的空氣,豐含笑心中不由得也越是激動。那種蹦蹦蹦的節奏聲音越來越大,突然,豐含笑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一陣巨大的呼吸聲音,不由得從手上袋子中取出了那把利劍。這是玄青真人給他的,叫他務必要拿好的東西。開始豐含笑還沒怎麼在意,現在卻首先將它拿在了手裡了。
山洞也變的小了,只能容一人通過。
豐含笑慢步前行,突然一聲更清楚的呼吸聲音傳來,豐含笑雖然膽子大,卻也被嚇了一跳,舉目望去,臉色大變,原來他電光所至的地方,只見朦朧中一條大蛇雙目綠色精光只射,口中那足有兩尺來長的長舌正在向外吐露著。
那蛇足有一人合抱這麼大,豐含笑這樣看上去,並不能看到它有多長,但是估計也有一二十米來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成精了。豐含笑不由得手中細汗只流,緊緊抓住手中利劍,雙眼不敢移動的看著那大蛇,以免它突然向自己發動攻擊。那大蛇精似乎極有靈性,它雙眼不渣的盯著豐含笑,舌頭外吐,似乎有些怪豐含笑打擾它的靜修,有些微怒的望著豐含笑。
豐含笑心中不由得有些遲疑不定,自己走了這麼久才到了這裡,卻被這畜生擋住了去路,現在回去哪裡甘心?可是要越過這裡,看這畜生的樣子,只怕是不能的了。
正在想著,突然卻聽那蛇精呼的一聲,那顆足有鐵鍋大小的花色頭猛的一下豎了起來,豐含笑感覺到那股難聞的腥臭味幾乎要將自己憋死了,不由得大駭,原來那大蛇竟然不見怎麼動就已經到了自己身前一丈多遠的地方。那速度著實讓豐含笑嚇了一跳。其實那蛇也只是將身子伸直了一下罷了,它見豐含笑手中拿著一個發光的東西照射著自己,似乎有些不滿,向著豐含笑微微怒吼了一聲。
豐含笑緊張的望著這個殺神,它這麼快的速度,與自己距離這麼近,要是攻擊自己,只怕那一擊不堪設想,自己當要小心才是。可是等了一會也不見它動靜,心中不由得安心了不少,不過也很為難,看了那蛇一眼,心中一歎暗道自己只有放棄這條路了,不由得慢慢向後退去,但是雙眼卻不敢離開了那蛇精。
豐含笑退了幾步,卻見那蛇精突然呼的一聲,那顆巨大的舌頭張開了大嘴向著豐含笑手中的那電光而來,原來他上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呆慣了,突然被豐含笑手中的手電燈光照射,讓它很不自在,所以要將它給滅了才行。豐含笑哪裡知道它是對著自己手中的手電而來,見它向著自己擊到,心中大驚,也不多向,舉劍便向著那蛇頭刺去。
那蛇來勢極快,轉眼就已經到了豐含笑頭頂,與豐含笑突然刺出的一劍撞上,卻聽「叮的一聲,豐含笑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腳下站立不穩,連連後退了數步,不由得心中大駭,原來他剛剛一劍用盡了力道,卻竟然沒有能夠將蛇精傷了,自己還被它這一擊之力撞的後退不止。
那蛇精似乎也是吃疼,發出一聲淒厲的嘶聲,雙目精光暴漲,直盯著豐含笑,呼的一聲,吐了一口濁氣之後,巨大的頭顱又已經向著豐含笑而來,豐含笑被它那口臭氣噴的差點暈到,心中暗自慶幸它並沒有毒,見它張著那血盆大口,就要將自己的頭全部吞下去一般,臉色變,知道劍也擋它不住,身子一閃,便消失在它眼前,閃身到它左側,大喝一聲,手中利劍化做一道精光,用盡全力向著那蛇的七寸部位猛力斬落。
「嚓」,一種讓豐含笑聽了大喜的利劍入肉的聲音傳來,然後又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豐含笑不僅心中一安,原來它還沒有到達刀槍不入的境界。
只聽那蛇精疼吼一聲,身子猛的向著豐含笑這邊撞來,豐含笑大驚,盡力後退,可是後背砰的一聲,原來這洞並不是這麼大,豐含笑竟然狠狠的撞在了洞壁上,讓他只覺得心都要碎了一般。
強壓住喉中的那口鮮血,豐含笑看著那蛇身子向著自己砸來,不由得又將手中的劍伸了出去,可是那蛇似乎靈性通人,似乎知道豐含笑那劍不能碰一般,竟然停住了,然後不待豐含笑反應過來,卻見它身子向著前面猛的竄去,豐含笑正自不解,卻感覺到右邊一股強勁的利風襲來,不由得望去,臉色又是一變,卻見那有小孩手臂粗大的蛇尾尖端如同鐵桑棒一樣帶著呼呼風聲已經擊到了自己腰身,那速度不容自己有何反應。「碰」的一聲,豐含笑的身子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擊飛了好遠,才重重的落在那凹凸不平的地上。
豐含笑一口鮮血再次噴出,還沒有站起身來,眼前一黑,卻是那已經為豐含笑所斬傷的大蛇已經憤怒的又攻到了他眼前。豐含笑大驚,此時手中的手電與利劍已經掉落在了地上,雖然他已經適應了黑暗,但是卻也看不太清楚,憑著感覺,豐含笑猛力送出一掌,想要擋那蛇一擋。
但是只感覺到大蛇停了一停,便又已經到了自己頭前,豐含笑心中幾乎絕望,這死蛇精速度竟然快的讓自己這般高手都還不及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有的了。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等待死亡的人,拼了最後的力氣,雙手猛的抓住大蛇張開的大嘴的上下雙唇,感覺到它嘴邊那鋒利的虎牙,豐含笑心裡就是一陣顫抖,那蛇精大嘴似乎被他雙手扳住了,不能咬住豐含笑。
一蛇一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豐含笑汗水直流,正要叫苦不遲的時候,那蛇精竟然猛力向前一送,豐含笑手被他大力退的向後一彎,不能很好使力,豐含笑大駭,感覺到力道一下子消失了一般,那種濃濃的腥味讓心中一陣作嘔,豐含笑只覺得脖子被一個粘粘糊糊的火熱的帶子綁住了一般,而且還將自己拉向了蛇嘴之中,不由得魂都沒了,心中大叫完了。
原來是那蛇精竟然伸出了它那一兩尺多長的舌頭將豐含笑圈住,然後舌頭回縮,竟然將豐含笑還算高大的身子慢慢生吞進了肚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