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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33章 劍氣縱橫 文 / 如雪

    正在這時,君默言忽在從懷中摸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蕭。他輕輕地瞥了我一眼,低首就唇,夜空中忽然便響起了低低的簫聲。

    那蕭音初起時有些生澀,顯然是疏於練習。但是,漸漸的便圓轉自如,忽高忽低,若隱若現。曲調曲折低回,變幻莫側。剛剛才似惱人的春雨淒惻,讓人幾欲淚下;倏忽一轉,又似艷陽高照,雙燕呢喃,彷彿到了風景如畫的煙雨江南。

    皎潔的月色,一望無際的草原,悠揚低回的蕭聲,於淡滇中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在空曠的衣色裡幽幽地傳遞著若有似無的情意……

    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俊魅的剪影,臉上淡淡的微笑,是那麼的從容和淡定,就好像這天底下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他?

    於是,在這一刻,我恍惚了,心暖得好似快要融化。一直情亂的情緒忽然就被安撫了——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只要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又何必去管它優不優雅,美不美妙?

    瞧了瞧他鼓勵的眼神,我咧開唇,輕輕地笑了——上帝做證,這可是他們自己要我唱的,被雷到了,可不能怨我啊!

    「我有一隻小毛驢,從來也不騎……」

    眾人驚愕,隨即嘩然。

    君默言面不改色,蕭聲卻驀地一抖,發出一個怪音,被我帶跑了好幾個調。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繼續荼毒著他們的耳膜,唱得興高采烈。

    「哈哈哈……」大家嘩啦啦,笑得東倒西歪。

    君默言很辛苦地忍笑,抖著手,玉蕭開始跳起了秧歌,蕭聲顫動著拐了幾個彎。

    我才不管,荒腔走板的,反而唱得更大聲「不知怎麼嘩啦啦,我捧了一身泥……」

    無塵捧著碗,狂笑著猛拍大腿,傾身去接無香的肩,卻被他輕輕閃過,「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跌了個四腳朝天。他索性坐在地上,繼續狂笑。

    小孩子們圍過來,我哈哈笑,隨手拉了一個人的手,胡亂地轉圈:「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

    君默言忍後不禁,終於破功,放下玉蕭,挑眉斜睇著我,含笑聆聽。

    巴勒小伙子的六絃琴和著我的歌聲,歡快地響了起來。姑娘們手拉手,圍著篝火重新舞了起來。

    草原的夜晚,被歡歌笑語點綴得分外的明朗和美麗

    夜,漸漸的深了。月亮隱進了雲層,滿天的星星眨著無邪的大眼睛,似無數璀璨的珍珠,點亮了衣空。

    起風了,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那毫無顧忌的狂風,刮得氈布烈烈作響。跳躍的火光,送來暗影幢幛,印在氈帳上,似張牙舞爪的怪獸,隨時要把我吞噬。

    這是我來古代後,第一次露縮在荒郊野外。明明是無神論宅也明明知道帳外有許多的同伴。可聽著那風的恕吼,看著帳頂上光怪陸離的影子,小時候聽過的各種鬼故事,卻怎麼壓也壓不住,爭先恐後地從腦子裡往外跑。

    就算外面有人守著,獅虎狼豹之類的野獸不敢來襲。那麼蛇呢?這裡可是草原,誰又能保證沒有蛇類等爬行動物出沒?

    一想到那種柔飲濕滑的,也許正呆在帳外,虎視眈眈地等著我,我不禁毛骨悚然。

    怦怦怦,我的心,開始失序地狂跳。

    我打小就有個怪毛病,只要一緊張就想上廁所。

    可是,想到要在這黑漆漆的夜裡,單獨跑出那麼這,我就發怵。吞了吞口水,爬起來側耳細聽——默言還在火堆旁與庫爾伯大叔還有那個商隊李掌櫃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有什麼好聊啊?內心天人交戰——誰知道在夜晚的草原裡究竟隱葳了什麼危險?有他在,最少不必擔心被別人撞到吧?要不要叫上他壯膽啊?

    誒,還是不要了。在他面前出的糗難道還不夠多?沒必要再給自己添上一樁吧?

    不行了,憋不住了!我暗暗呻呤一聲,躬身出了氈篷。繞過那一個個蘑菇似的氈包,躡手躡腳地遠離人群,回頭望了望宿營地,又不放心地往外再跑了幾百米。

    這樣走走停停,提心吊膽的,左頏右盼地,好不容易找了個隱蔽的地點,偷偷摸摸地解決了問題。

    呼,跟做賊似的!

    我長吁了一口氣,感覺洋身輕鬆。從坡下繞出來,眼前的一幕,幾乎把我驚呆。

    隱隱的風雷聲過後,暗夜裡剎那間湧出如蟻的人潮。無數支火藥箭如狂風暴雨般射向那些美麗的氈帳。轉瞬間,營地已化為火海,樂園已變成煉獄。

    熊熊的大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幕。馬兒的嘶鳴和獵豆的狂叫,打破了夜的寧靜。牛羊和馬群如開閘的洪水傾洩狂湧,四散奔逃。

    我婚身冰涼,雙膝發軟——出什麼事了?那些盜賊跟來了?默言呢?為什麼看不到他?無香和無塵又到哪裡去了?

    馬兒受驚奔逃,孩子呼爹喊娘,女人驚呼哭泣,男人悲憒狂吼這無數種聲音交織混合在一起,衝擊著我的感官,震憾著我的心弦。

    無數面目猙獰的男子,驅策著駿馬,手揮著鋼刀利劍,獰笑著,追逐著那些四散逃竄,手無寸飲的女人和孩手。無數的人慘叫著,倒在了血洎之中。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幾疑身在夢中。

    不,這並不是屏幕上倩助高科技合成的三維動畫,一切都是虛幻,在謝幕後歸為平靜。這是真正的血雨腥風,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屠殺!

    空氣裡迅速地瀰漫著皮肉燒蕉的臭味和濃烈的血腥味

    我看到阿依在奔跑,在她的身後,一個男子狂笑著追趕,鋼刀映著沖天的火光,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無塵夾著馬腹,從斜刺裡衝了出來。他緊抿著唇,手起劍落,將那強盜攔腰斬成兩斷。馬兒帶著屍身往前疾馳,鮮血,如泉般嘖湧而出,撒了一路

    我驚駭萬分,拚命接住唇,不讓自己尖叫出來,卻怎麼也止不住胃裡的一陣翻湧,彎著腰,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我不敢看,我不忍看,卻又必需得看!我流著淚,著,咬著牙,焦急地在人群裡披尋著我熟悉的身影。

    諷刺的是——君默言掌控的逆天幫,本是天下最強大的馬賊。誰又能料到,他也會遭遇到盜賊的襲擊?

    暗夜裡,火光中,一條人影倏然而現。他俊顏緊硼,手中高舉著那柄黑漆漆,暗沉沉的破天劍,猶如天神降臨。

    默言,是君默言!

    「默言!」我狂喜,大叫著向他狂衝了過去。慌亂中,卻被腳下的灌木絆倒,冷風灌進喉嚨,聲音被空曠的草原吞噬得乾乾淨淨。

    我清醒過來,跌坐在地上,為了自己剛才莽撞的行為,冷汗涔涔而下,瞬間汗透了衣衫——天啊,我在做什麼?現在的場面那麼混亂,我不能幫他不說,難道還要衝出去給他製造麻煩,讓他分心照頓我?

    他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裡倏然來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真的是動如脫免,迅若奔雷,竟似劈波斬浪。所到之處,肢斷臂殘,血肉橫飛,如入無人之境,當者披摩。

    他像一隻出了閘的猛獸,恣意地來去,殺人於無形。瞧得我目眩神搖,心為之奪,幾乎忘了呼吸。這個手上染滿了鮮血,殘酷暴虐的君默言是我從來也不曾看見的。

    「住手,住手!不要再殺人了!」我的心猶如撕裂般痛楚,胸中似有一把火在狂燃。我喉嚨乾澀,眼眶發熱,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遠遠的,李掌櫃手裡拿著一把不知被誰扔下來的長劍,左支右拙,手忙腳亂苦苦地與十幾個賊人對恃。他的身爆還護著兩個夥計。

    君默言一劍歡翻一個賊人,搶了一匹快馬,縱身上馬,直奔李掌櫃而去。

    這時,從李掌櫃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使鞭的男子。他隨手一抖,將一條鐵鏈抖得筆直,朝李掌櫃披頭蓋臉地打了下去。眼見得他就要頭破血流,橫屍當場。

    我再也忍不住,捧住唇,失聲尖叫了起來。

    忽然,君默言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其聲高亢,有若龍呤,竟似要穿雲裂石。使鞭的賊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呆了一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君默言輕叱一聲,破天劍倏地脫手飛出,直取他的項上人頭。

    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幕,仿如電影裡的慢鏡頭,突然被靜了音,只有畫面在一格格推進,緩緩地定袼,深深地鐫刻在我的腦海之中。成為永恆的記憶,終身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些喧囂嘈雜的聲音突然被抽離,一切清晰得可拍,好似畫外音——我分明聽到了「哧」的一聲,刀砍入骨頭;隨即「卡嚓」聲響骨頭碎裂:最後「撲」地一聲輕響,人頭落地,咭嚕嚕地滾出一丈多遠。血,化成薄霧,染紅了半邊天幕

    他周邊之人,被默言的聲勢嚇到,發一聲喊,如遇虎狼,紛份走逃。

    君默言飛馬而至,雙足勾著馬鞍,倏然彎腰抄起破天在手。他並不停留,策馬疾馳,雙目如電。他似有所覺,掉轉頭,急切地在人群中著,尋找著

    熊熊的火光下,他淺紫的長衫被鮮血浸染成深紫,在狂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漆黑的長髮飛散,目光陰悒鷙猛,面色寒冽如冰,神情焦灼狂亂。

    我心膽懼寒,身體瑟瑟發抖,下意織地避開了他焦灼的視線——這個如狼般凶狠,似豹般殘酷的男子,陌生得教我害帕。

    恐懼,像潮水般席捲著我。握緊雙拳,我聽見牙齒咯嚓作響;我的心裡,好像有隻野獸,著,就快衝出胸口,痛超得快爆炸了

    強人實在太多,好像有數百人之眾。倒下去一個,很快就湧來一批。我一片茫然——到底這場屠殺,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眼見盜賊被君默言那一擲的神威,嚇得心膽俱裂,冷無香忽地從左邊迂迴而至,朗聲長嘯:「逆天而行,違者無赦!」

    冷無塵從右邊包抄而上,提氣揚聲,高聲應和:「逆天十八騎在此,抵抗者死!」

    這三人齊聲長嘯,彼此應和,聲音劃破了天際,直衝雲屑,在暗夜裡竟似綿綿不絕,傳出數里開外。

    無塵和無香極快地策馬從君默言的莊右兩側追了上來,將君默言簇擁在中間,三人並駕,殺入敵陣,猶如風捲殘雲。

    「逆天十八騎?」

    「逆天幫!」

    群盜面面相硯,親眼見到他們三人威不可擋,暗地裡又不知逆天幫來了多少人馬,頓時心生怯意,發一聲喊,竟然作鳥獸四散而去。

    我頹然跌坐地上,好似吸了水的棉花,綿軟無力;雙腿猶如灌了鉛般沉重——明明只有幾百米,卻好像是我此生最遠的距離。

    「秦秦!」荒原裡,君默言焦灼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王妃!」

    「小雪!」

    我掙扎著站了起來,掉頭,朝著茫茫的草原跌跌撞撞地前行。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倒進了一雙溫暖的大手裡。我閉上眼,淚水如泉般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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