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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5章 緩兵之計 文 / 如雪

    看事容易做事難——直到我雕壞了十顆紅蘿蔔,我才發現,原來,雕刻一事,並不像我想像的只要一把刀子,一顆蘿蔔,一張圖,按圖索驥那麼簡單。

    那紅籮卜,不論我怎麼擺弄,都不聽我的話。明明就那幾條犀可刻下去老是似是而非。看來,是無法在短時間裡學會的了。

    我不服氣,又換了幾個花樣——隨手畫了幾隻小動物來雕。可是刻來刻去,還是變形走樣。算了,反正也不是非要蓋那玩意不可。幾經試驗之後,我不得不宣佈放棄。

    看看辰時已過,只得匆匆往學校趕去——現在兼了全校的數學課,不能再偷懶了。嗚,真不知當初沒事為啥要開個數學課?這下好了,連個代課的都找不到,好慘!

    一連上了兩堂課,講得口乾舌燥。好容易挨到下課,我打著呵欠,邊走邊想著回到休息室裡好好休息一番。

    誰知剛到門爆還沒有推門,已聽到有隱隱的哭聲傳了出來。我一驚,把腦子裡的瞌睡蟲全都嚇跑了——誰在哭?

    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把耳朵貼到門邊去聽。

    「……你真狠心!」是惜瑤?

    「我……」張幄無奈而痛楚的聲音。

    奇怪,這小兩口子什麼時候湊到一起?姓張的不是向來避著惜瑤,有多遠躲多遠?今天被她逮到,不好好甜蜜一番,怎麼倒哭上了?

    我又想氣又想笑,正想離開,卻被惜瑤接下來那句話定住了身形。

    「好,那我這就跟四哥說,應了蕭家的婚事!」惜瑤賭著氣,恨恨地道:「嫁給蕭佑禮,一了百了,你也省心!」

    「公主……」

    「惜瑤,皇上要你嫁蕭佑齊。」我顧不了那麼多,猛地一下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闖了進去。

    「林姑娘。」張幄回頭看到我,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面上的神情既痛又驚。

    「小雪姐姐……」惜瑤見到我,『哇』地一聲撲到我的懷裡,哭得聲嘶力漿

    我摟著她,示意張幄把門關上,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撫慰:「噓,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突然要你嫁給那個痞子?」

    「逍遙王昨日托了齊王進宮,胡說一通,什麼蕭佑禮日前偶然與我見過一次,對我一見鍾情,病染相思……還說什麼他年少有為,才華出眾,人品超卓,家世清白……逍遙王是三朝元老,朝庭重臣,又對皇室忠心耿耿云云……懇請皇上下旨,親上加親……」

    「那個姓蕭的,明明就是個執侉子弟,吃喝嫖賭,強買強賣,無惡不作的地痞流氓,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俠士?什麼一見鍾情,病染相思?明明就是非禮不成,被姐姐整了個臥床不起!曉筠的爹還真是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惜瑤連哭帶罵,泣不成聲。

    「你先別急,皇上准了嗎?」我皺著眉,暗暗著惱——這君惜玉還真是個睜眼瞎子?那蕭佑禮是個何等樣人,難道他一點也沒聽說過?

    「四哥說先要問過母后的意思再說。」惜瑤紅著眼圈:「母后非常喜歡若水姐姐,她又沒見過那混蛋,聽他們吹得天花亂墜,自然是一口應承了。宮女們聽到了,偷偷告訴我,讓我先做打算。不然,我也差點被蒙在鼓裡。」

    張幄神情木然,呆坐著一語不發,面上陣青陣白。

    「張幄,你說一句話,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惜瑤咬了咬唇,直直地瞧著張幄。

    「公主,我……」張幄蒼白了臉頰,抖著唇:「我只是一介書生,哪裡配得上喜歡公主?」

    「姓張的,你真狠,算我看錯了你……」惜瑤說著悲從中來,伏在我身上,放聲哭了起來。

    「噓,小聲點,讓人聽到了。」我擰著眉毛,不悅地斜睨著張幄:「你說實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惜瑤?她嫁給蕭佑禮那混蛋,也沒關係?如果真是那樣,你出去吧,別勉強。」

    「我……」張幄用力地握緊拳頭,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悲憤之情:「憑我,如何鬥得過蕭家?喜歡又如何?惜瑤是萬金之軀,如何受得了清貧的苦?」

    我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他還是對惜瑤有感覺了?只不過礙於雙方的身份,一直不敢表現。

    「呆子!你怎麼知道我受不了苦?」惜瑤大喜,含淚而笑。

    「可是,那並不能解決問題。在我和蕭佑禮也間,皇上絕不會選擇——我。」張幄捧著頭,陷入痛苦之中。

    「四哥若是真的答應了蕭家,我跟你住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會沒有我們容身之地?」惜瑤興奮得雙頰溯紅:「咱們可以去二哥的大涼山,我聽說那裡很美!」

    「惜瑤……?」張幄被她大膽的宣言,驚得面青唇白。

    「我的好公主,你現在說的是私奔,不是去遊山玩水。」我真是服了她,這麼重大的一件事,在她腦子裡竟變得那麼浪漫。

    平常一個大戶人家的月姐要私奔都夠驚世駭俗了,她一個公主私奔,那還不天下震驚?只怕還沒走出京城,就被人給捉回來了。

    「有什麼不一樣?」惜瑤獲知張幄的真心,高興得心花怒放,所有的事情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易如反掌。她信心滿滿地宣佈:「總之,我是絕不會嫁給姓蕭的混蛋。」

    「是,我也不會同意你嫁他。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要從長計議。」我低歎一聲,發現頭大了。

    這兩個人,一個被愛沖昏了頭腦,一個被責任和傳統禮儀捆住了手腳——沒辦法,誰讓我比他們年長呢?我不出馬誰出馬?

    「計議什麼?收拾了細軟,找個機會甩開趙雷開溜不就行了?」惜瑤撇了撇嘴,顯得滿不在乎。

    我倒,她當是這是上次我跟她偷溜到街上玩呢?這麼簡單?

    「我娘怎麼辦?」張幄埋首掌心,低低地迸出一句。

    「當然是帶著一起走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丟下她老人家不管了?」惜瑤驚訝地睜圓了美目。

    「惜瑤,舉家離京,還要帶上一個公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低歎,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分析:「先不說沿途的吃住安排,就光憑人多目標大這一點,就容易被發現……」

    「錢不用擔心,我有啊!」惜瑤迫不及待地打斷我的話,搶先表態。

    「是……我沒用。」張幄難堪地垂下了頭。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我失笑,搖了搖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況且,你們三個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沒有一個是經得起勞累的。就這一條,也不適合長途奔波。最少也得等張幄的身體完全復元。」

    「那得要多久?四哥一旦應承下來,蕭家的意思是要盡快完婚。」惜瑤被我說得有些急,俏臉發白了。

    我側頭想了想,手輕輕觸到懷裡的那張地圖,忽然有了主意,拉了惜瑤的手,淡淡地微笑:「既然張伯母的安排,張幄的復元都需要時間,那我們就得拖。」

    「拖?怎麼拖?」張幄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急急地看向我。

    「就樣吧,惜瑤,你馬上回宮去先答應蕭家的婚事。」

    「要我答應他?小雪姐姐,你瘋了?」惜瑤一臉莫名地瞪著我:「我要是肯答應,還來找你們做什麼?」

    「你聽我說,反正是推不掉的,不如先答應。但是,你得提一個條件,」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堂堂的一個公主,怎麼也得嫁個將軍吧?讓他這次隨軍出征,得勝回朝了再嫁不遲。」

    「林姑娘的意思,莫非是想借刀殺人?想讓他在戰場上枉送了性命?」張幄的臉突然就白了。

    「可是,我聽說這次我們是必勝的,萬一他沒死,反而真的勝了怎麼辦?」惜瑤搖了:「我不想冒險。」

    「呃,我還沒這麼毒。況且,戰場上的事,我怎麼預測得到?」我失笑:「我們只要一個緩衝的時間。不管這仗多麼容易打,調拔軍隊糧碥,兩軍對壘,幾個月的時間總還是要的吧?」

    「是,」惜瑤不笨,明白了我的意思,慢慢安靜了下來,凝神細聽。

    「咱們就爭取了這幾個月的時間,先把張伯母送出京去,找地方安頓下來。張幄也可養好傷,事先想好逃走的路犀安排好一切。只等大軍班師回朝,蕭佑禮回京,你們再開溜不遲。」我左右瞧了瞧他們兩個,淡淡地笑:「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一切,全憑小雪姐姐做主。」惜瑤雙眸閃亮,抿著唇淺笑:「那我就先回宮了?」

    張幄起身透她出門,目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有不捨,有心痛,有感激,也有自責……

    想不到君惜瑤小小年紀,平日裡雖然嬌縱刁蠻,可是在婚姻大事上卻毫不含糊。立場堅定,敢愛敢恨。只憑著一股初生牛犢的熱情,就敢跟著張幄去闖天下。真是既可愛又可佩。

    反觀自己,患得患失,既想要愛情,又想要自尊:裡子面子都想佔了。自持寫了幾本言情,就認為對感情無所不知口擺出專家的態度,成天猜人心思……卻弄得自己很不快樂。

    唉!無知才能無畏一突然發現,懂得太多,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昨晚一晚沒睡,剛剛又是上課又是出謀劃策的,勞心勞力,現在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懶得到書房去了——反正,也沒誰規定,每天一定得去那裡報到吧?

    他昨天居然把我當成別人,想想就有氣——讓他抱著他的回憶和幻想去生活吧。本姑娘不侍候了!

    回到房裡,一眼瞧到桌上擺著的那幾顆籮卜,忍不住手癢,拿起刀又雕了起來——骸總有一天,讓我雕出一個漂亮的章子出來!

    「,你沒在書房?」喜兒推門看見我,顯然有些吃驚。

    「思。」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還用得著問?

    「你幹嘛呢?」喜兒好奇地探過頭來瞧。

    「別吵,在雕花呢,回頭刻壞了,你賠我?」我頭也不抬,專心地刻著手裡這朵梅花。

    喜兒彎著腰靜靜地立在一旁,專心地瞅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不是這樣的,你拿刀的姿勢不對。」

    「你會刻?」我訝然地抬頭,瞧見她一臉的躍躍欲試,索性把刀和蘿蔔都往她手裡一塞:「拿去,好好教教我。」

    「瞧清了,兩手要穩,眼睛要看準……」喜兒輕笑,左手執籮卜,右手握刀,眼神專注。一邊柔聲講解,一邊示範,居然連圖樣都不需要,五分鐘不到,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便綻放在她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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