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友醉戀一句戲言——來酒吧的都是些時尚前衛的帥哥美女,咱們要是開間酒吧,那還不把g市的俊男美女一網打盡?到時候,環肥燕瘦隨便挑,要什麼樣的男女主角沒有?
幾個網絡寫手朋友一時興起,於是合資開了這間名為惡魔之吻的酒吧。大家約定,七個人一周正好一人一天輪流上班。沒想到當初抱著玩笑的態度開的這家酒吧,一年時間不到,在g市已算是小有名氣。
今天是週末,可是家裡卻冷冷清清,所有人都在為事業而忙碌,只有我像個無所事事的閒人。昨晚和姐姐聊到一點,又在電腦前趕了一個通宵,寫出五千字稿件,傳了上去交差。
睡到自然醒,看看鍾已是下午四點。胡亂洗把臉,挽起長髮,隨手抓了枝筆插在腦後把它固定住,再拿起包包準備晃到樓下去填我的五臟廟。
醉戀那,不知道有沒有偷懶?說不定正經事不做,正躲到樓上監控室欣賞帥哥。
江邊吹來徐徐的微風,春天的陽光已透著些微微的炙熱,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交織出斑駁的光影。忽明忽暗,忽濃忽淡。樹林裡不時傳來各種鳥兒歡快的鳴叫,給小區憑添了幾分恬淡與安適。
我抱著從街角的社區自選商場裡買來的一大袋零食,慢慢地走在碎鵝卵石鋪的步道上,嘴角噙著微笑,幾乎已能想像出醉戀瞧見帥哥激動得兩眼放光的模樣。
「啪」地一聲輕響,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滴著血的紅嘴白足的小鳥已掉在了我的腳邊——天,居然有人大白天在小區裡捕殺小鳥?
「是誰?」我抬起頭四處張望,怒氣沖沖地吼叫起來——路人側目,卻無人應聲。只有遠遠的兩個半大的小伙子,形跡可疑,低下頭匆匆地跑走。
我低咒一聲,蹲下身拎起那可憐的小東西——還好,雖然血流得多了點,卻只是翅膀上一處擦傷,並沒有傷到骨頭。我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向家裡走去。
王媽不在,老媽也不在。我歎了口氣,只得找出急救箱,拿了些碘酒,胡亂給它消了毒。再找出一板銨卞青黴素,掏出一顆,壓碎了小心地給它撒在了傷口處。隨手把剩下的塞口袋裡,再用紗布細細地給它包了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謝謝。」
「不用。」我隨口回答,然後怔往,抬起眼,張大嘴了巴,狐疑地瞄向那隻小鳥——家裡只有我一個人,除了它,誰會跟我說話?
「沒錯,是我。」它歪著頭,烏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我,一動不動。
「哈!媽,又是你搞的鬼?」我偏頭細想——今天週末是四月一號,我的生日。不禁恍然大悟,仔細檢視這隻鳥,忍不住撫掌大笑——媽媽的科研項目看來又取得新的進展。這只仿生電子鳥,做得還真像!一點也看不出是假的!
對,我的老媽肖梅清女士是生物遺傳學博士。二十五年前突發奇想,做了個試驗,結果弄出了我和蘇越這對雙胞胎。最可氣的是,她居然把我們的生日選在了愚人節。於是年年的今日,意外連連,驚喜不斷。
「我不是仿生鳥!我是一隻精衛鳥!」它嚴肅地睇著我,義正言辭地反駁。
我雙手在它身上亂摸,想找出電池或遙控按扭來。聞言,忍俊不禁,失聲笑出來——真有它的,連精衛也想得出來!
「精衛鳥?那你是炎帝的女兒咯?你最近還填海嗎?」我含笑調侃——老媽真是越來越幽默了!
「我叫翠羽,是炎帝的外孫女,填海的那個是我娘。」它一本正經地回答。
「哈哈!」我捧著肚子,笑得眼淚都掉出來。
「真的,我從不撒謊,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它急了,烏黑的眼珠裡居然真的漾起了水霧。
「證明?好啊,除非你能帶我去……去這裡!」我斜睨著它,手指亂搖,最後定格在電腦屏幕上——那裡有我昨晚才虛構出來的風花雪月四國。就不信老媽連這個都能預知?
「去藏月?」翠羽偏頭想了想,猶豫了幾秒,終於說:「好,不過,只能去十天。」
「喂,你說真的?」我呆怔片刻,笑容慢慢僵在臉上——不可能,老媽不可能知道藏月這個地名,絕不會預先設定答案給它?
「嗯。」翠羽慎重地點了點頭。
「等一下,我要帶……」意識到這可能是那億萬分之一的機會,我緊張得全身。來不及狂喜,已聽見咻地一聲響,身子一輕,已被一股的力量吸入一個無邊的黑洞,身體開始急速地旋轉,越來越快,漸漸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