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雖然不斷變換方向,繼續朝著既定目標而去,但還是沒能瞞過後面追蹤的馭鬼宗修士,在五日之後三人就被再次追上,秋宗鼎當即起身迎了上去。()
這次鬥法的時間比上一次要長許多,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令人揪心的不已的是這次回來的時候秋宗鼎傷勢彷彿更加地嚴重,左胸都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了一下,一片的血肉模糊,而且在血肉模糊之中還氤氳著森森的鬼氣。
看來馭鬼宗果然不愧是萬島海赫赫有名的鬼道大宗,功法秘術頂尖的犀利,同為金丹初期修士,秋宗鼎這等散修比麻桿修士相比還是要差上一些。
萬清平望著重傷而歸的秋宗鼎心裡著急的很,祈禱著秋宗鼎千萬要多抵擋幾次,倒不是他對秋宗鼎有什麼感情或者不忍之類的,而是缺少了這個最主要的戰力,接下來的路萬清平鐵定要吹燈拔蠟!他早就對著腦子的地圖暗暗估算過了,以現在小舟的速度,至少還需要十七八日的時間才能達到傳送陣所在之地。
「父親,不如咱們將這人交出去吧,說不定能活一條命!」見了父親這幅淒慘模樣,原本安歇了數日的秋兆緒再次暴怒起來,而且比先前更甚,當即指著萬清平說這樣道,連稱呼都變了,*裸的叫著一個「這人」,看來確實對萬清平將他拉下水痛恨極了。
秋宗鼎雖然此時狀況不佳,但還是異常欣慰地看了一眼秋兆緒,或許是因為兒子那毫不做作的關心的話語,隨即他又看了一眼萬清平,然而萬清平此時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坐在小舟中間,一副鎮定的模樣。
不管萬清平這副鎮定是真的還是假裝的,秋宗鼎都覺得這小輩確實是個人物,若不隕落的話,此人說不得會成就一番*。
不過最終秋宗鼎還是搖了搖頭:「僅僅那處傳送陣,馭鬼宗就不會放過任何活口!」
「那修士怎能知道傳送陣的事情?」秋兆緒當即跳了起來,不死心的繼續問道,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別人告訴他這根稻草撐不過一個人的重量。
「我們為何這般萬里迢迢的往這裡逃命?沒有什麼活路誰會這般不辭萬里的在海裡航行?馭鬼宗的修士即使猜不出有傳送陣,肯定也會有幾分猜測!而有這幾分猜測就足夠了!」秋宗鼎淡淡的說道。
「我們可以讓那人發下天道誓言!」秋兆緒說道。
秋宗鼎還是繼續搖頭,同時看了一眼秋兆緒,眼中一絲失望之色閃過,自己這個兒子啊,真是太單純了,怪不得自己那好友左世禮一直拒絕他與左樂菱的事情:「你不懂,咱們讓那人發誓也沒用,為了那處傳送陣,馭鬼宗就是多犧牲幾個金丹修士也不會在乎的!」
雖然方才萬清平如同泰山一般穩坐在船上,但是當秋兆緒說出將自己交出去的話,他雖然經過分析覺得秋宗鼎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過事關自己的小命還是不由得心懸了起來,早就暗地裡靜靜地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現在聽到秋宗鼎的分析,還是不由地舒了一口氣,果然老奸巨猾,事情看得很透徹。
不過即使能夠擺脫追殺,真的到了傳送陣,那沒有了價值的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這老奸巨猾的秋宗鼎呢?萬清平不由地再次陷入了煩惱,腦子也飛快的開動起來。
小舟再次陷入了沉靜中,那名追殺他們的馭鬼宗修士似乎也是受了不輕的傷勢,一連八天都沒有追來,這給了三人不少逃出追殺的信心。
第九日的時候,當看到遠處海面閃動著的遁光,無奈之下秋宗鼎長歎一聲,站起身來,望了一眼秋兆緒,又望了一眼萬清平,隨即便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亮晶晶的東西交到了秋兆緒手中,萬清平不由地瞳孔縮了一縮,因為那東西赫然是一塊上品靈石。
這老狐狸,到現在還藏著這一手,看樣子若不是他對此次交手實在沒有什麼信心,估計也不會拿出這塊東西交給秋兆緒,看來自己對他暗中防備是沒錯的,就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後手沒有使出來?萬清平心裡暗暗揣測著。
秋宗鼎送出上品靈石之後,嘴唇動了動,可惜這次萬清平什麼也聽不到,因為這是傳音入密之術。
父子二人密語之後,秋宗鼎便在秋兆緒擔憂的眼神中起身遁走再次迎敵,不過盯著他飛走的遁光,萬清平心裡一涼,這老狐狸的傷勢肯定沒有恢復多少,因為此時的遁光都是歪歪斜斜的。
看著秋宗鼎這幅模樣,萬清平臉上一抽搐,心裡更加的七上八下,眼珠子轉了轉,咬了咬牙,當即便脫掉自己的靴子,從中取出一物,赫然是一張羊皮紙。
萬清平將此物扔給了秋兆緒,十分冷靜地說道:「這是那地圖,分開走,我們二人都有血魂咒在身,追上誰,誰倒霉,一切聽天由命!」
說完不待秋兆緒再說什麼,當即便一拍儲物袋,放出一枚小梭子狀的法器,萬清平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上,當即鼓蕩起法器朝著遠處就急速飛走,速度比秋兆緒的小舟快多了,不愧是五十二道禁制的飛行法器。
秋兆緒僅僅掃了一眼那張羊皮紙,就知道此圖不是假的,因為這張羊皮紙上的字跡看年頭絕不是一兩年之內新寫的,墨汁久經歲月之下會變淡許多,微微泛著藍色,而且這一路走過的行程與這地圖上標明的十分『吻』合。
所以秋兆緒見萬清平飛走,也沒有聽從方才父親密語中的囑咐而阻攔什麼,反正地圖到手了,沒有必要再與萬清平爭鬥,況且他也沒有十足的信心在爭鬥中擊敗萬清平。
秋兆緒轉而朝著遠處隆隆聲響之處擔憂的望了一會兒,而後取出一對竹蜻蜓,掐訣唸咒起來,很快這對竹蜻蜓中的一隻飛向了遠處,秋兆緒手持另一隻竹蜻蜓喃喃自語道:「也罷,有了這只同心傀儡,父親也能找到我,我先去找到那處傳送陣再說!」而後也是一跺腳,收起小舟,換了一件飛行法器,朝著草圖標記的方向而去。
不過單純的他並沒有想到,僅憑一張萬清平在航行途中簡單繪製的地圖,如何找到從未去過的那處傳送陣?就連萬清平親身經歷過一次都不敢指望自己能夠一下找到那裡。
萬清平此時一邊駕馭飛梭極速地略過海面,一邊手握兩枚中品靈石不斷地補充著耗費的法力,而且他的儲物袋裡還有一罈子當初從被自己斬殺的第一名築基修士繳獲的靈酒,這也是也可以快速地恢復法力,雖然按照配方上所說,此酒對於築基中期修士不如築基初期那般效果明顯,而且三個時辰才可以用一盅,但是畢竟這酒萬清平從來沒有動用過,貯存了數十年,相信蘊含的靈氣非同小可。
一路不停地飛遁,消耗的法力可想而知,途中有一段時間甚至法力隱隱有些接濟不上,萬清平甚至還一咬牙動用了一枚上品靈石,還好他手中當初從丁克珍那裡繳獲了三枚,不然在這要命的時刻真不知道怎麼辦。
馬不停歇之下,所以按照原本速度估測需要十幾日的路程,在萬清平全力催動飛梭的情況下,僅僅用了四日便飛到了目的地,而且在這之前萬清平還花了半日時間在周圍尋找這座不起眼的小島。
望著那處幾十年時間好似一點沒變樣子的領海崖壁,萬清平一臉的振奮,激動的他雙手不停地顫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心中的躁動,而後抱起那塊連接機關的石頭,打開了洞『穴』,萬清平毫不耽擱地一頭扎進了山洞裡面。
萬清平一進入山洞,就不由地閉住呼吸,因為這久不開啟的山洞此時正充斥著一股憋悶之氣,不過此時的萬清平可不是當初小小的凡人,而是變成了有神通傍身的修士,在這憋悶的山洞裡呆上一刻鐘還是可以的,隨意萬清平僅僅在通向下方的台階處一停頓,而後就繼續邁步前行。
山洞還是萬清平離開時候的老樣子,不過原本萬清平清掃一乾二淨的地上此時又落了半寸厚的灰塵。萬清平顧不得什麼灰塵,當即目光轉向了山洞中間位置,九個青色的凸起加上最中央的那個稍大一些紫紅色的凸起,正是與典籍上描述的長遠距離傳送陣分毫不差。
「哈哈……哈哈哈哈……」萬清平極為放肆的大笑著,震得山洞嗡嗡作響,他覺得從來沒有如此暢快過,尤其是在面臨那般隨時可能身死的險境,冒著敵人鍥而不捨的追殺,頂著同伴暗中的算計,自己還能安全到達這裡,這般逃出生天的感覺,真是妙啊!
壓抑不住激動地心情,萬清平憑著記憶將幾個陣法節點上面的灰塵稍稍清理了一下,就快速的安裝上靈石。
然而越是激動越是出錯,萬清平剛開始的時候甚至還將一枚下品靈石錯放進中品靈石的位置,打出啟動法決後才發現不能正常驅動傳送陣,這才按耐住心性著急忙慌地檢查一番才發現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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