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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虎死不倒架 文 / 浪味仙

    356.虎死不倒架

    葛經理見武中其一點也鬆口的樣子,就不再和武中其費口舌了,揮手叫過來一個馬崽。

    一個黑臉漢子跑過來,來到胖子面前,問胖子,是不是要開始走程序了?

    葛經理點點頭,很有些大義滅親的意味:「走程序吧,對朋友也不能徇私。」

    所謂的「走程序」就是,把雙手的大拇指,銬在一個釣鉤上,然後在把鐵鏈啦上去,兩個大拇指承受全身重量,腳尖顛地。

    黑臉漢子和馬崽們就這樣開始「走程序」,「嘩啦嘩啦」抽動啟重鏈。在音樂般美妙的「嘩啦」聲中,武中其轉眼間被吊到了半空中。

    武中其禁不住恐懼地嚎叫起來。

    胖子似是不忍心聽「朋友」的嚎叫,搖頭歎氣著出門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其他人說,讓他們別都在這看武先生的笑話,都趕緊出去吃飯去,只是別忘了給武中其帶份盒飯,那三十塊錢的盒飯費就不要收了,記在胖子的賬上,算是胖子請武先生的客了,武先生這個朋友胖子是交定了!

    在異地審查國建設和紀尚志,案情都沒有什麼突破,一個軟磨硬泡,避重就輕,一個態度死硬,拒不交代任何問題。只是倆人都在審查時說出七年多前的新欣股票受賄案和姜維峰秘書陸冬山及手下幾個幹部被捕判刑的事實,並向專案組暗示:他們是姜維峰和許峻嶺之間長期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對銀沙舉報材料中所列舉的事實,郭建設逐條駁斥,連在澳門萄京多次參賭的基本事實都不承認,一口咬定銀沙是惡人先告狀。

    因為郭建設和紀尚志的話,專案組的同志就頻繁的在省城和西陽之問來回奔波,找相關知情人一一談話,進一步核實情況,還派了幾個同志前往香港、澳門調查取證。()並且在西陽和銀沙見了一次面,進行了一番長談,姜維峰也被崔永明叫去參加了。

    在問及銀沙的時候,銀沙一直很堅持自己的舉報,還一直叫冤,要崔永明做主恢復他的的自由和名譽,事情還沒查清楚,崔永明也無法給銀沙一個好的答覆,只是向他保證,他和專案組的同志都會慎重對待他的問題的。

    臨走時,崔永明叫住姜維峰說有話要說,但又遲疑了,過了好久才說,他有種預感,但是又不知道對不對,想和姜維峰說說,讓姜維峰僅作參考。他覺得銀沙或許是真的被冤枉的,新欣科技以年薪五十萬聘用銀沙,他還就要和自己老師史德羅的生物研究所合作搞資產重組,怎麼會因為三十萬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這樣做根本沒道理的啊。

    維峰深深歎了口氣:「是啊,是啊,永明同志,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早考慮到了,所以,我才要找到那個武中其。如果他們真是對銀沙搞栽贓陷害,那個武中其不會不知情的。」

    崔永明道:「對,要盡快找到這個知情人,不能冤枉好人,尤其是立了大功的好人。」

    姜維峰苦苦一笑:「難啊,吳欣榮同志和公安廳正抓緊查,還三有那個許美麗,也在查。都一個星期了,任何線索沒有,永明同志,我甚至擔心這兩個重要知情人會死在他們手上!」

    崔永明想了說,這種可能會有的,現在他們只能把工作做的細還要抓緊。不能放過一絲一毫,郭建設和紀尚志的審查他會讓省城的加緊進行,只要有突破,他就會和姜維峰通氣的。

    最後崔永明又交代姜維峰,現在他可不能被別人牽著走,他們這回許是碰到對手了,對手也可能不按常理出牌。

    姜維峰對崔永明的提醒警覺起來。是的,要是按常理,應該是銀沙自己的受賄案被武中其揭發,和郭建設等人拚個魚死網破;不按常理,郭建設完全可能先下手為強,在發現了銀沙對他的秘密調查行動後,栽贓陷害先把銀沙抓起來如果真是這樣,許峻嶺就是不知情的,斯紅雨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可是另外的事實也生生的擺在了眼前,郭建設是許峻嶺一手提起來的親信紅人,他女兒許美麗既是郭建設的情人,又深深地捲到了案子裡去了,許峻嶺怎麼可能就一點也不知情呢?

    還是許家父女有了某種共識?或者說這一系列的事根本就是許峻嶺一首策劃的?為什麼郭建設和紀尚志都不約而同的說起七年多前的股票受賄案?這全是巧合嗎?

    他和他的專案組現在究竟是在和郭建設、紀尚志、許美麗這幫前台人物作戰,還是在和自己的老搭檔、老對手許峻嶺這個後台人物作戰?

    許峻嶺怎麼就敢當著金華誠面向他要人?此人究竟是為了新欣集團的資產重組工作,還是以攻為守,故意給他出難題?還是許峻嶺當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切實在是費人猜思。

    關於高度問題唇槍舌箭的一幕及時浮現在眼前。

    許峻嶺還是過去的那個許峻嶺,這種虎死不倒架的氣魄讓他不能不服氣。局面這麼被動,老對手仍是這麼頑強,這麼具有攻擊性,那天幾乎是明白告訴他:你姜維峰休想打倒我許峻嶺顯示你自己的高度。還有上電視的事,——在被查處的特殊時期,哪個官員不拚命往電視新聞上擠啊?就是開計劃生育會也得去講兩句。這種政治作秀他見得多了,前年蕪州有個副市長,被雙規前幾天出鏡率竟然創了記錄。許峻嶺就是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還偏不做這種政治秀。

    照這樣的話,許峻嶺不是心底無私,光明磊落,就是大奸大猾,老謀深算。

    姜維峰想了很多,卻什麼頭緒也理不出來,思緒很紛亂,姜維峰給家裡打了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是夫人魯小嵐。癱瘓之後,床頭的電話成了魯小嵐對外交流的主要工具,也是排遣寂寞的一個玩具,哪怕是一個打錯的電話,魯小嵐都會和人家扯上半天。聽出是丈夫姜維峰,魯小嵐既意外,又興奮,先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

    姜維峰耐著性子聽著,想打斷魯小嵐的話頭,又於心不忍,禁不住一陣心酸。

    魯小嵐說:「……維峰,麗蘭上次說的事你還得給她辦啊,她們老家的那個鄉黨委太不像話了,根本不把中央和省委的減負精神當回事,還在亂收什麼特產稅!麗蘭家裡除了種莊稼,哪有什麼特產啊,硬要收,連鍋灶都讓他們扒了!維峰,你說他們到底是土匪,還是**?!麗蘭他爹又來了封信,真要到西陽找你去了!」

    姜維峰不得不認真對待了,這可不能讓麗蘭的父親來找,影響很不好的,不過他告訴小嵐,他會讓省紀委的同志找他們縣委瞭解一下,如果情況屬實,一定請縣委嚴肅處理!」

    魯小嵐說:「對,維峰,麗蘭說了,最好是把那個黨委書記的烏紗帽擼了!」

    姜維峰提醒小嵐,麗蘭可以說這種氣話,可她不行的。她不能隨便亂說話。

    繼而又問,「麗蘭在不在家?啊?怎麼沒聽到她的聲音?你讓她自己來接電話。」

    魯小嵐說:「哦,她不在家,剛走,伺候我吃過晚飯後,就到電腦班學電腦去了,還說了,學會以後就為你打字!哎,我說維峰,你是不是能抽空回來一下?我看麗蘭是想你了,昨天一直和我叨嘮你的事……」

    姜維峰有些不高興,小嵐都在胡說些什麼啊。

    魯小嵐酸酸的:「維峰,你也不能老這麼下去啊,畢竟七年了……」

    姜維峰心裡一沉:「小嵐,這事別說了,西陽這攤子事已經夠我煩的了!」

    魯小嵐聽著姜維峰說起西陽的事了,就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要姜維峰找向正坤多聊聊。

    通話結束後,姜維峰難得聽了魯小嵐一次建議,準備找一找向正坤。

    上次和許峻嶺聊天時,許峻嶺提議向正坤接任副市長,進市委常委班子,華誠同志和省委已原則同意了,他又臨時協助許峻嶺主持工作,不論於公於私,都有必要和這個老同學深入交交心了。

    那天向正坤來找他,時間不合適,氣氛也不是那樣,不能算作是談心。

    走出房間,下了樓,天已黑透了,姜維峰看了看表,正是晚上八點。

    司機把車開上門廳停下,秘書及時地拉開車門。

    姜維峰正準備進車裡,突然想起向正坤說的微服私訪,他現在就決定微服私訪一次,揮揮手讓司機把車開走,他說他想去海灘上散步,不需要車。

    秘書不放心的跟著姜維峰一起走,姜維峰讓秘書回去了,給他準備一份全省黨員幹部廉政自律教育材料。

    姜維峰沿著大路走了很遠,看不到省公安廳療養中心大門了,才攔截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司機問他去哪?

    姜維峰說去漁湖港機廠三宿舍,還問出租司機知道不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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