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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紅杏出牆東京樓 文 / 浪味仙

    288.紅杏出牆東京樓

    許峻嶺說:「事情麼說難亦難,說易也易。」

    楊忠洗耳恭聽。

    「賣淫嫖娼你管不管」

    「不但管,對舉報人還有獎勵。公安的經費市政府沒有足額撥放,很大一部分還得靠賣淫嫖娼賭博的罰款來填補,市局還將處罰指標下達到各處室隊了」。

    許峻嶺說:「獎勵我不要,只要你把濱海山莊東京樓裡一對賣淫嫖娼的狗男女抓起來就行。」

    「東京樓,不是丁市長丁國正下榻的別墅麼」楊忠嚇得話也說不成句了。

    許峻嶺說:「誰住的別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幢別墅裡正在賣淫嫖娼,你抓還是不抓」

    「老同學,你這不是挖好坑讓我往裡跳麼!」楊忠趕忙站起來說,「許峻嶺,你一離婚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以什麼都不怕,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老婆,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在海天誰不知道丁國正是一手遮天,不要說玩小姐,就是在那玩命,我楊忠也不會去當急先鋒逞這個能。」

    「好一個英雄。」許峻嶺說,「什麼秉公執法,什麼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什麼剛正不阿,統統的放屁!」

    楊忠不停地搖著雙手,邊搖邊退,說:「你罵吧,罵吧,你剛才說什麼我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聽見。」

    許峻嶺說:「滾吧!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許峻嶺想想靠別人就靠不住了,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拔打了llo,告訴對方濱海山莊東京樓正在賣淫嫖娼,請他們立即出警。對方說濱海山莊是市政府規定的重點治安保護單位,不能隨便檢查,即使檢查也要請示局長同意才行。

    許峻嶺說,難道濱海山莊是世外桃園,允許賣淫嫖娼,國家法律就管不了。

    對方只好答應盡快出警。許峻嶺就等待著這場戲看丁國正和盧婭怎樣收場。

    過了半個小時。

    陳詩贏打來了電話,說:「許主任,你闖了大禍了。」

    「禍從何起」

    「不知誰走露了風聲,盧婭早溜了,四個警察衝進東京樓,丁市長一人坐在客廳裡批閱文件,把警察也扣下了,現在正在罵公安局長吶!還要查陷害領導的舉報人,這禍不是大了。」

    許峻嶺心中升騰起一股寒意。走露風聲者一定是楊忠,這個小人,趨權附勢,阿臾奉承,唯利是圖,出賣朋友,官場真的沒有乾淨之地了。此事後不久,楊忠真的升任市公安局副局長,分管治安大隊,這是後話。

    下午上班,丁國正就讓秘書通知許峻嶺去趟市辦公室。平常丁國正找許峻嶺都會把電話直接打到主任辦公室,現在從秘書那裡轉了個彎,許峻嶺知道秋後算帳的時候到了,他就有一種趕赴刑場的感覺。不過,丁國正待他還算熱情,親自動手為他倒了杯茶,有種大人不記小人仇的坦蕩。他說:

    「中午你妻子盧婭確實來過東京樓。」他看看許峻嶺沒有什麼反應,又說:「她找我是來告狀的。」

    「告我什麼了」

    「你夜不歸宿,喜新厭舊,在外邊養人,有這回事嗎」

    許峻嶺說:「我夜不歸宿是真,在外邊養人是假。」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可我們之間夫妻感情早就破裂了。」

    「你不是沒有離婚吧,婚姻不是還存在嗎」丁國正有些激動地說,「你說在外邊沒有養人,我問你,落馬縣有位女教師梅婷是否有其人」

    「是有其人,可是跟她是很正常的朋友,清清白白。」

    丁國正既語重心長又嚴肅地告誡道:「許主任啊,我們都是領導幹部,海天有多少雙眼睛白天黑夜在盯著我們,你有家不歸,有老婆不要,東一夜西一夜地混,還找了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帶在身邊做朋友,形象不好啊!關係到市政府的『形象和市政府領導的形象。當領導的,平常吃一點喝一點無關痛癢,老百姓都默認了,就是有兩條高壓線不能碰,一條是床頭不能摸錯,另一條是錢袋不能拿錯,只要犯了這兩條,就是組織不讓你下台,人民群眾也讓你下台。」

    許峻嶺一言不發。

    丁國正說:「我點到為止,你回去好好想想,過去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許峻嶺還是一言不發地出了丁國正辦公室。對丁國正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充分理解的,就是中午舉報賣淫嫖娼一事不再提了,丁國正是聰明之人,再糾纏下去對他本人也沒有什麼好處。但這個婚不離不行了,許峻嶺又一次下定了決心。

    市委書記南欽天率領的海天招商團二十餘人登機赴香港,市長丁國正帶著市四套班子的頭頭腦腦們到機場送行。

    南欽天這一走,丁國正就集海天的黨政大權於一身了,在回來的路上他就琢磨著,有兩件事必須抓緊辦,一件是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的籌建工作,另一件是了結秦明一案,該來硬的就要給點顏色,盡快讓檢察機關放人,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他一邊給許峻嶺打電話,讓他通知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的中層以上幹部半小時後到市政府七樓會議室開會,一邊驅車直奔檢察院找檢察長莫等閒。

    丁國正上門,莫等閒早有準備。他與丁國正一無冤二無仇,一府兩院各主其政,各司其責,只是對丁國正的為人與人品以及善於玩弄權術的官場作風看不習慣,台上台下謀面時握握手打打哈哈,稱稱兄道道弟,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諸如美國「9.1l」事件,美國打伊拉克之類的事兒。

    但莫等閒對南欽天卻十分敬仰,此人一身正氣,坦坦蕩蕩,虛懷若谷,上上下下沒有半句閒言碎語。與南欽天一對比,莫等閒就漸漸地把丁國正看輕了,認定與丁國正不可深交,只是在官場上演演戲罷了,你讓我三分我敬你一丈。檢察長是人民代表選的,又是省管幹部,獨立司法,丁國正也奈何他不得。

    丁國正的2號車一進檢察院大門,莫等閒就下樓迎接,拉著丁國正的手說:

    「哪陣風把大市長刮到我這個小院子裡來了」

    丁國正說:「不歡迎」

    「這不是下樓來迎接你了麼。」莫等閒問道,「丁市長是來慰問我院幹警還是來檢查我莫等閒工作的」

    一聽慰問兩字,丁國正就來氣,上回到國稅局白送了五十萬不說,還挨了一頓指桑罵槐的蹊落,這等窩囊事不會再做了。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我是為妻弟秦明來的。莫兄,後院起火,殃及魚池,我連家也不敢回呦。」

    莫等閒忙說:「上樓再說,上樓再說。」

    上了樓,莫等閒沒有領丁國正去辦公室,而是去屋頂讓他觀賞花草,上百盆的盆景在陽光下爭嬌鬥妍,僅各種名目的蘭花就有五十多盆。

    丁國正說:「莫兄,你真有閒情逸致,都成了花仙子了。」

    「我別無愛好,不能去吃去喝去嫖去賭,閒下來就擺弄點花草,還能陶冶情操。」莫等閒興致勃勃地說,「你別看這些花草,有生命而沒有思想,更沒有七情六慾,但都能出污泥而不染,清清白白,企求的只是大自然的陽光、雨露、空氣。」

    「莫檢察長,你這話裡可是有話啊!」

    「對你大市長,豈敢拿話來說,只是隨便聊聊而已。」莫等閒揀了盆蘭花遞給丁國正,說:「我這窮衙門沒有什麼好送的,這盆蘭花你走時帶上。」

    丁國正說:「我是來要人的,你想送盆蘭花就把我打發了。」

    「我的大市長,這蘭花是我養的我有權送,可這人不是我養的我就無權好送了。」

    丁國正說:「莫兄,你這話說得可是見外了,當初你檢察院與國稅局認為秦明犯事了,我主動給你們打過電話,支盤持你們辦案,一再表明,該判的判,該殺的殺,沒有給你出難題,給你足夠的面子了吧現在事實基本清楚了,均是會計所為,與秦明無關,你也該留給我一點面子。這人要是不放,不明不白的關下去,你就對不起我了。」

    「丁市長,這人不是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的,我要是這麼了了草草辦案,還不天天挨你丁市長批。」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秦明不出來,我就不走人,要麼你把我也關進去。」

    莫等閒一驚一詐地說道:「老兄,你這不是逼我跳樓麼,你堂堂一個大市長,省裡的大紅人,海天百姓的父母官,誰敢關你,假如你有一天觸犯黨紀國法要關了,也輪不到我這個小小的檢察院來關。」

    丁國正說:「我不跟你磨嘴皮子了,這人是放還是不放乾脆點。」

    「要麼這樣吧,我讓手下的人抓緊調查抓緊結案,一個星期內向你匯報。」莫等閒把時限放到一個星期,南欽天就能從香港回來了,涉及到一市之長,還是請市委書記拿主意為好,否則他兩頭不是人。

    「看來你是不打算放人了。」丁國正吩咐身邊的秘書說,「你到我家把鋪蓋捲來,我得在莫檢察長的辦公室住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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