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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露水鴛鴦 文 / 浪味仙

    280.露水鴛鴦

    幸虧陳詩贏敬了三杯酒就告辭了,一直沉默無言陰著臉的許瑛,彷彿從壓迫中解脫出來,頗為嬌氣地說:

    「晚上這酒怎麼喝?鞏市長你發個話吧!」

    鞏平從陳詩贏的背影中還未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又有些失落,忙答道:「許主任定,許主任定。」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家是要計劃經濟還是要市場經濟。」許峻嶺邊說邊看著大家,大家都把目光轉向鞏平。

    鞏平說:「先搞計劃經濟,再搞市場經濟,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逐步轉軌,這也符合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麼。」

    大家都說鞏市長的水平就是高,喝酒也能喝出社會主義理論來。許峻嶺心想,那吃飯就能吃出**天堂來了。鞏平忙說:「大家又在恭維我了,不過上回在省裡開會,學到一首喝酒的詩不妨在這裡與大家共同欣賞一下:

    xx不怕喝酒難,

    萬杯千盞只等閒,

    五糧茅台騰細浪,

    生猛海鮮做人寰;

    三杯落肚心腸暖,

    猜拳行令天地寒,

    更喜小姐顏如玉,

    三陪過後盡開顏。

    大家都說改得妙,生動又形象,就是有些對不起xxx他老人家了。鞏平說:

    「大家不要喝啤酒三瓶五瓶不醉,打麻將三天五天不累,下舞池三夜五夜不睡,幹正事三年五年不會。」

    大家說跟在您鞏市長手下哪能吶。許峻嶺就吩咐服務小姐每人先發三瓶,看著大家醉不醉。

    周世道選了茶水,他說:「我喝茶,不喝酒,以茶代酒茶亦酒。我也給大家說個順口溜,xx幹部喝洋酒、說洋話、泡洋妞;xx幹部喝紅酒、收紅包、養紅顏;xx幹部喝黃酒、講黃話、看黃帶;xx幹部喝白酒、講白話、打白條;xx幹部喝啤酒、拉皮條、還白拿。」

    鞏平說:「按你周世道這麼說,這到處是一片黑暗了。」

    周世道說:「黑暗是相對於光明而言,我本人確實沒有看到光明之處。」

    許峻嶺忙打斷爭論說:「周主任的三瓶我喝。」

    鞏平說:「你們許主任就是海量。」尤其把海量兩字表述得另有一番意思。

    許峻嶺忙補充說:「在我不能倒下的前提下。」

    許瑛雖是女性也是一位酒中豪傑,有句話叫出門就怕鬼,喝酒就怕女。同僚開玩笑說許瑛的酒量跟她人體結構一樣是個無底洞,多少男人跟她一起干都填不滿也幹不過癮。此時,她恰到好處站出來為許峻嶺下台階,她說:「要倒下也得處長們先倒下,哪能讓你主任倒下呢。」

    大家都說是。就把許峻嶺的三瓶酒拿出均了。

    許峻嶺說:「這麼看來,大家都不讓我倒下,就是周主任一人要我倒下了。」

    周世道說:「我的三瓶我喝。」

    許峻嶺說:「這不行,你要喝我幫你一起喝,你要倒下我和你一起倒下,同舟共濟,有難同當麼。」

    大家又反過來說許主任的姿態就是高。其實,許峻嶺酒量甚小,充其量一瓶,但晚上必須和大家喝出肚腸烈膽來,自己必須喝倒下,這是他謀略之中的事。酒真是個好東西,除了壯膽,還能填平人心之間的間隙,讓人原形畢露。

    三瓶酒下肚,大家話也多起來。服務小姐在鞏平耳邊悄悄地說,陳詩贏有事找他。鞏平嘴上說,陳經理有事找我幹什麼,讓她找許董事長去,可屁股卻不聽使喚地抬起來。看來任何男人都逃不出三樣東西,就是權、錢和美女,權是核心,錢是基礎,美女是天堂。

    許峻嶺回到家,已近十時,是司機把他背回來的,後面跟著許瑛,盧婭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見是許瑛,就不冷不熱地說:「許處長對許主任就是關心。」

    許瑛說:「嫂子,許主任喝醉了。」

    「不會喝酒逞什麼能,真是的。」

    司機背著許峻嶺氣喘呼呼站在客廳裡,問盧婭:「嫂子,放哪?」

    盧婭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指了指沙發說:「放這,我聞不得酒氣。」

    許瑛想給許峻嶺泡杯茶.又怕盧婭說三道四,就忍了,和司機一道告辭。盧婭把門窗都打開,看著酒氣熏天像死豬一樣躺在沙發上的許峻嶺,她知道許峻嶺的醉酒是有來由的,高壓下回來的是人,而心是縛不住的。

    丁國正乘座的國際航班降落在海天流島機場。南欽天率領著市四套班子主要領導在停機坪上迎接,他們又是握手又是擁抱,親密得像一對老情人,讓人牙根發酸,這些鏡頭在電視上一亮相,關於市長書記不和的陰影就煙消雲散了。丁國正身高一米八,健壯得像一頭公牛,聲如洪鐘,花格子襯衣、背帶褲,頭髮油光可鑒,頗有紳士風度,南欽天雖也是高個子,瘦得跟一根竹竿,身材單薄,斯斯文文,形象上遠不是丁國正的對手。車隊在警車開道下,前簇後擁,一路風光湧進市政府大院。

    丁國正到辦公室。秘書已為他泡好茶,把這半個多月來的文件、信件、報告、報紙、雜誌按輕重緩急,有條不紊地擺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丁國正只匆匆地瀏覽了一遍,了無大事,就讓司機送他到濱海山莊休息。

    陳詩贏已在那裡等候。

    陳詩贏是個重慶女子,就是通常所說的川妹子,孤身一人生活在海天,她委身於鞏平,只是把鞏平當成一株大樹,可遮蔭納涼。但快活時間不長,就被丁國正發現了,丁國正對鞏平說:「名花共賞,香味才會四溢。」

    鞏平說:「名花有刺護著,你丁市長不怕刺就摘吧!」

    陳詩贏也在半推半就中投入了丁國正懷抱。丁國正對鞏平說:「這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好女人,你給我一百萬我心都不會動一下,你給我陳詩贏,我江山都可以不要,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鞏平想得開,陳詩贏這美女畢竟是身外之物,也不是自己的婆娘,況且該享受的都已經享受過,只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不如作人情送給丁國正,也是一個了斷。話雖這麼說,每當看到陳詩贏與丁國正當著他的面媚來眼去的風騷樣,他心裡還是陰陰作痛的。

    陳詩贏是個開明的女子,知道自己良家女子無論如何做不成了,在知情人眼中至多是位高級婊子,人在海天是擺脫不了這燈紅酒綠,也擺脫不了與丁國正和鞏平的迷情。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一個女人有了一個男人與有一百個男人是一樣的,一個女人有了第一次與有一百次是沒有區別的,反正都是進進出出的事,好像道路一樣,目的是讓人走的,人不走也許會荒草一片。

    這些年,丁國正都以撥款修繕濱海山莊為名,一年一百萬撥到山莊帳戶上,其中有多少進入陳詩贏腰包誰也不清楚,這次丁國正去美國,她兌換了3萬美金給他。濱海山莊的東京樓是供丁國正專用的,是一幢五百多平方的別墅,從未對外開放過。丁國正一進別墅,就抱住已在客廳裡等候的陳詩贏。

    陳詩贏說:「美國洋妞泡夠了吧。」

    丁國正氣喘呼呼的在陳詩贏身上忙亂了陣,躺到沙發上,拖著長腔說:「洋妞敢泡啊,黨紀國法不容。」

    陳詩贏為他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冷笑道:「那你養情人,黨紀國法就容你?」

    「詩贏,話別說得那麼刺耳,你我之間乃是情愛所至,愛情為上,肌膚之親是次要的,再說一個事業有成,精力充沛的男人,出點軌也是正常的,我這人跟酒鬼貪杯一樣就貪美色,除此之外還是正人君子。」

    陳詩贏輕輕地按摩著丁國正的雙肩,不屑地說:「我看你吃、喝、嫖、賭、貪、搶,六毒俱全。」

    「我堂堂一個市長,我搶誰了?」

    「搶我啊!我不是你搶來的。」

    「好啊,詩贏,你到今天還是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等會上了床看我怎麼收拾你。」

    丁國正進了衛生間。陳詩贏去換睡衣,一身**站在穿衣鏡前時,突然發覺自己的青春已開始消逝,首先是皮膚開始鬆弛。都說研究生畢業的女人是一生中美麗的頂點,隨後太陽偏西,日落西山,陳詩贏一股悲哀從腳底升起,她想不能把青春都在海天揮霍完,要留點美麗給自己和日後的丈夫。

    她連睡衣也不穿了,就這樣**著躺在床上,盯著白色的房頂。丁國正進來時把白色浴巾往地毯上一扔,就像山一樣壓過來,沒有半點前奏,丁國正做人做事狠,**也狠,每一回總是把她往死裡整,沒有把她當人而是當工具,是洩慾的工具。

    在丁國正看來,他與陳詩贏是露水鴛鴦,整一回算一回,睡一次算一次,又沒有白整她,地位、名譽、金錢該給的都給了,甚至許諾她,如果有興趣到官場上玩玩,當個副縣長、副局長也可以。只是陳詩贏說沒有那個雅興,丁國正才作罷。丁國正從陳詩贏身上忙完了下來,說:

    「我這次出國把濱海山莊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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