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不如我到你上邊去
范解放說:「對此事我也有所瞭解,省紀委的同志認為海天「丁、鞏」大案剛出,風波未平,很需要有一個穩定的政治環境、社會環境來加快發展,在證據不很確鑿的情況下,暫不採取雙規措施。」
唐飛說:「范書記和省紀委的意見也有道理,但我認為求穩定是一方面,反**,也是一方面,兩者都要兼顧,不能放棄反**來求穩定,再說建立在**基礎上的穩定也不會長久的。」
莫建榮說:「要麼這件事再放到省委書記辦公會議上再議一議吧。」
南欽天就說:「把材料呈上來帶回省裡看看。」
許峻嶺說:「我讓辦公室同志送來。」
唐飛又說:「大家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匯報的。」
大家都說沒有。
莫建榮說:「這次來海天,想多走走、多看看,多感受感受海天改革開放的氣息。」
散會時,大家都起立,莫建榮等省領導一出門,梁思平豎起大拇指對許峻嶺說:「許書記好樣的。」
許峻嶺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見面會結束後,許峻嶺在省委書記面前揭露徐仁堂**的事很快傳到徐仁堂耳邊。徐仁堂打電話給許峻嶺,說:「聽說你在省委莫書記面前表揚了我,我得好好謝謝你。」
許峻嶺說:「我明人不做暗事,敢作敢當,凡是**分子,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徐仁堂說:「我正等著你許峻嶺給我雙規吶!什麼時候上市紀委報到啊!」
許峻嶺說:「你等著吧!這一天終會輪到你的。」
徐仁堂說:「這要你許書記多關照了。」
莫建榮一行到縣市區搞調查研究,唐飛和鄭典倫兩人陪同,吳仁也想跟莫建榮去露露臉的,唐飛說:「你看家吧,主要領導都走了不好。」
吳仁心裡不高興,嘴上說:「那你們陪吧,我忙黨代會吶!」就上了自己的車子回到市委。吳仁打電話給許峻嶺,說:「你提問題也不知深淺,大家跟著你下不了台,紀委的事也要跟我通個氣,我畢竟分管你們紀委,再說,徐仁堂弟媳儘管傷害了你妻子,但你用這種欲置人於死地的方式來報復,也不大光明磊落啊!」
許峻嶺並不示弱,他說:「吳書記請你不要把我的妻子摻到裡邊去,這是兩碼事,既然你分管紀委,你更應該支持紀委工作,支持我反**,你在替**分子說話,我就想不通了,除非你有難言之隱。」
吳仁說:「自從你到紀委,倪笑我自殺了,徐仁堂弟弟失蹤了,李贏洲逼瘋了,事情出得還嫌少啊!你再從徐仁堂身上生出是非來,紀委的爛攤子誰來收拾」
許峻嶺聽了有些吃驚,這李贏洲瘋了吳仁怎麼知道,於是說:「你吳書記對紀委也太關心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吳書記,可以這樣說吧,自從當紀委書記那天起,我就把個人的一切放到一邊了。」
吳仁說:「那是我操心多餘了。」
許峻嶺說:「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你吳書記也在其中,不操心不行啊!」
吳仁說:「你這話可是另有所指啊!」
許峻嶺說:「隨便說說,沒有其他意思,吳書記是你想多了。」
邵美的手術很成功,恢復得也很快,第七天時拆了線就能下地走動了。她嫌醫院的飲食太差,要母親一天三餐給她做著飯吃,許瑛就來回地送。許峻嶺幾乎每夜都在醫院裡陪她,兩人相處時,就握著她的手陪她說說話。邵美說:
「我身上留下個刀疤,難看死了,你不喜歡我了」
「哪能呢!」許峻嶺說,「你身上有記號,不容易搞錯。」
「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
「以後**的時候,不許開燈。」
許峻嶺知道邵美是唯美主義者,過去**都是開著燈的,邵美展示她美妙身材時充滿自信、自豪。許峻嶺總是評價她的**跟她的品行一樣無可挑剔,多一兩則胖,少一兩則瘦。邵美見許峻嶺不說話只笑著,說:
「你答不答應呀」
許峻嶺點點頭,說:「答應答應,都輕車熟路了,哪用得著開燈。」
邵美又問:「**的時候,要是你一壓下來,骨頭又斷了怎麼辦」
「不會的,骨頭長好了,跟沒斷過一樣,你要是怕,我讓木匠做個架子在你身上放著,壓不著你。」
「那多沒勁,不如我到你上邊去。」
「你都要成為姓愛專家了。」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許峻嶺說:「喜歡,床上夫妻,落地君子麼。」
「你還跟從前一樣愛我嗎」
許峻嶺說:「你我之間的愛情跟生命一樣重要。」
邵美突然認真起來,盯著許峻嶺問:「你能為我,為我們的愛情,作些自我犧牲嗎」
許峻嶺說:「一定能的。」
邵美伸出無名指,說:「拉鉤。」
許峻嶺也伸出無名指,說「拉鉤。」
兩人的手指拉著時,邵美說:「你不要再當紀委書記了。」
許峻嶺聽了,想把無名指抽回來,邵美就是不放鬆,反而勾得愈緊,說:「答應我,好嗎」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答應你。」
「峻嶺,自從你當紀委書記以來,媽媽和我都沒有安寧過,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得媽媽也盡天提心吊膽的,媽實在不適應這種是是非非、吵吵鬧鬧,還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日子,她的一生獨善其身,與世無爭慣了,媽說她很苦悶,曾經說過要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過,被我勸阻了。峻嶺,只要你當著紀委書記,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就不會結束,你生育上有問題我也不嫌棄你,但我們年齡差距那麼大,媽沒有了我爸但有我,如果我沒有你的時候就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你替我想過嗎,峻嶺。」
許峻嶺說:「做官這東西,不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
「餘韻不是不想做就不做了嗎關鍵在於你本人,本人想遁入佛門去當和尚尼姑誰也阻攔不了,況且我不是不讓你做官,只要不當紀委書記,做其他什麼官都行。」
「不當紀委書記當什麼呢」
「這是你們組織上的事,我管不了,今天我要你在紀委書記與我之間作一選擇。」
「你不要為難我好嗎?」
「如果給你選擇的權利你不用,說不定有一天我會收回這種權利,由我來作出選擇。」
「有這麼嚴重嗎」
「我實在不想因為你當紀委書記再遭人報復,再上手術台,再躺在這該死的醫院裡,再去忍受精神和**上的折磨,再去經受那種血淋淋的苦難,到時候你會後悔的,峻嶺。」邵美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一下子哭泣起來,很快淚流滿面。,把許峻嶺的手也一把推開。
許峻嶺邊為邵美擦去淚水邊說讓我好好想想。這時餘韻推門進來,看到許峻嶺在為邵美擦淚,說:
「許書記,你在欺負我嫂子啦!」
邵美止住哭,說:「我的刀口又痛了吶!」
許峻嶺情緒很是低落,問餘韻:「有事嗎」
餘韻說:「我是來向你和嫂子告別的。」
「又要去哪」許峻嶺急忙問。
餘韻說:「去澳大利亞。」
許峻嶺又問:「一個人」
「不,跟威爾遜,也許這一輩子不回來了。」
許峻嶺心一沉,腿也有一種發麻的感覺,問道:「陳彪知道嗎」
「我已打電話告訴過他了。」
許峻嶺說:「能出國是好事,一切都擺脫了,晚上讓陳彪過來,一起吃頓飯,為你和威爾遜先生送送行。」
邵美說:「我很佩服你余主任,敢作敢為,敢作敢當,要漂洋過海了還那麼從容以對。」
餘韻說:「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異國他鄉的,這是我惟一的出路了。」
許峻嶺說:「大家一起在創衛辦渡過的那段時光有多好,說散就散,現在又要海角天涯了。」
餘韻從包裡拿出一條軟殼中華香煙和兩聽紅參,放到邵美床頭的茶几上,說:「香煙一條,恩怨拉倒,我在異國他鄉也會為你們祝福的。」
餘韻眼圈紅紅的,許峻嶺和邵美也是想哭的樣子。許峻嶺說:「我和你嫂子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給你的,就送你一生平安四個字。」
餘韻聽了就哭,邵美就糊里糊塗地跟著哭。
但問題就出在勸送餘韻的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