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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這種事哪能熬 文 / 浪味仙

    225.這種事哪能熬

    楊忠帶來了中華、茅台、紅參等一大袋禮品,在客廳裡放了一片。許峻嶺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楊忠說沒有其他意思,老同學搬新居,來認認門,祝賀祝賀。許峻嶺說:「進我家門有條老規矩,就是不能帶一分一厘一斤一兩的東西,帶來了也要帶回去,親戚、朋友和同學也不例外。」

    楊忠說:「你是讓我進得來出不去了。」

    許峻嶺說:「做人做事得有個準則有個規矩,隨心所欲,什麼時候放縱了自己也不知道。」

    楊忠看話不投機,就換了個話題,說:「你家這房子不錯,這院子也不錯,鬧中取靜,世外桃園一個,只是室內太簡陋了,應該簡單地裝潢一下,這哪裡是堂堂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的家,寒酸得跟下崗職工似的。」

    許峻嶺說:「我不習慣富麗堂皇的生活,有一份清貧的日子,就有一份平靜的心境,再說家境也不富裕,小日子將就將就就行了。」

    邵美過來給楊忠和那位陌生人滿上茶。楊忠說:「老同學能將就,可不能委屈嫂子啊!要不,我找幾個人來,簡單地裝潢一下,萬把元錢我先墊著。」

    許峻嶺說:「這不是變相受賄嗎!就是你楊忠有錢給造個宮殿,我也不會去住的。」

    話說不到一塊,楊忠坐在那裡很不自在,再坐下去只有冷場,連著喝了幾口茶就說:「許書記有客,我先走了。」

    許峻嶺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把東西帶上。」

    楊忠站起來,幾乎用衝刺的速度逃離了許峻嶺家。許峻嶺提著東西追到門口,人已跑遠,他只得回來,他想只有明天上班把東西帶到辦公室,讓楊忠到辦公室來拿。這時,邵美才向許峻嶺介紹說:

    「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爾後又問這位陌生人,「叫什麼名字」

    陌生人說:「我叫狗仁。」

    許峻嶺這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叫狗仁的陌生人,個子不高,臉堂黑黑的,說話時牙齒也黑黑的,穿著一件又髒又黑的棉襖,相貌倒還憨實,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只是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大年紀,說他三十歲也行,說他四十歲也行,說他五十歲也行。邵美說他是父親在鄉下的堂哥的兒子,他父親共有五個堂哥,五個堂哥共有多少兒子就拎不清了,沾著這麼一點血緣,說是親戚也行,說是老鄉也行。許峻嶺問:

    「大老遠的趕來,有事嗎」

    狗仁掏出八毛錢一包的經濟牌香煙,抽出一支扔給許峻嶺,自己也點起一支,房間裡即刻瀰散著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嗆得邵美又咳嗽又抹淚,拙劣的煙絲燒起來後還有一種怪味,十分難聞,邵美就躲進母親的房間裡,陪母親說話,把門也關起來。那狗仁說:

    「聽說表妹的未來老公是大官,我來城裡找點活幹。」

    「有什麼特長嗎」

    「會砍柴,我在街上看到那麼多柴禾長在路邊,礙人走路,我來幫你們砍吧!」

    許峻嶺想笑卻沒有笑,說:「那不是柴禾,是綠化,政府花大錢種的。」

    狗仁說:「你們城裡人名堂就是多,這東西長在我們山裡叫柴禾,長在你們城裡就叫綠化,我們山裡人總是趕不上你們城裡人。」

    許峻嶺想想自己也是山裡人,如果不出來,也許跟這狗仁一樣,對外邊的世界一無所知,因此對狗仁就有一種親切感。狗仁說:「我來時汽車上,有人說一句順口溜,挺有意思,我給你說說」

    許峻嶺說:「有意思你就說吧。」

    「我們山裡人用柴禾擦屁股的時候,你們城裡人已經用報紙擦屁股了;我們山裡人趕上用毛紙擦屁股,你們城裡人卻用衛生紙擦屁股了;我們山裡人趕上用衛生紙擦屁股了,你們城裡人卻用衛生紙擦嘴巴了。山裡人就是總趕不上你們城裡人。」

    許峻嶺忍不住笑了,心想這狗仁還憨厚得可愛,就問他:

    「你什麼文化程度」

    「我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文盲,要說不認字吧,我山歌會唱幾串,要不唱幾句給你聽聽,找活幹也有個特長。」

    許峻嶺點點頭:「你唱』吧,唱幾句吧

    !」

    狗仁伸直脖子唱道:

    山那邊的妹妹備嫁妝,

    山這邊的哥哥心發慌;

    山那邊的妹妹做新娘,

    山這邊的哥哥痛斷腸;

    邵美聽到歌聲,從母親的房間裡開門出來,撲閃閃的大眼睛瞧了瞧許峻嶺又瞧了瞧遠房表哥狗仁。

    許峻嶺說:「時候不早了,先休息吧!」

    邵美對狗仁說:「只好委屈你睡沙發了。」

    狗仁在廳堂裡轉了一圈,用手按了按沙發說:「這玩意兒太軟和,睡不踏實,還是睡在樓梯拐彎處吧!」

    邵美說:「天太冷了,會凍著的。」

    狗仁說:「山裡人身子板硬,沒事的。」

    邵美磨磨蹭蹭的給狗仁拿了床被子,才和許峻嶺一起上了樓,進了臥室。可問題就來了,當邵美撲進許峻嶺的懷裡想撒嬌時,許峻嶺摟著她拍拍她的屁股說:「晚上熬一熬吧!」

    他知道邵美一做男女間的那種事,每次都投入到忘乎所以的境界,又瘋又浪,叫得樓下的母親都能聽見,許峻嶺反而放不開手腳,只怕哪一個動作重了,哪一個動作太到位了,每次都把邵美刺激得死去活來的呻喚起來。總是盡力控制著各種度,即長度、速度、硬度、幅度、力度。

    而夜裡門口睡著個狗仁,彷彿有一雙耳朵貼在房門上聽壁腳,許峻嶺就跟正人君子一樣,抱著個大美人不敢有任何動作,就勸她熬一熬。

    邵美說:「肚子餓了能熬,身子累了能熬,這種事哪能熬」

    許峻嶺就把她抱到床上,故意大聲說話,說一些與風月無關的奇聞趣事,防止門外的狗仁想入非非,一邊小心翼翼地在邵美身上動作著,跟做賊似的,越這樣溫柔越激發起邵美的**,許峻嶺怕邵美一忘形又叫得驚天動地。就用嘴自始至終吻住她,不讓她呻喚,偷偷摸摸中,加快進程把事情辦完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樓梯口不見了狗仁,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擺在沙發上,裡裡外外沒有人影。邵美說:「這狗仁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呢」

    許峻嶺說:「也許昨晚的床事他聽到了什麼,把他嚇跑了哩。」

    吃早餐時,狗仁回來了,他扛著一捆舊木棍、竹竿什麼的,還有塑料薄膜,挨著小房子的牆搭建起來。許峻嶺問他這是幹什麼

    狗仁說:「搭個窩睡覺自在些。」

    許峻嶺說:「亂搭建人家要管的。」

    狗仁說:「你們城裡人上班下班的都很忙,不要麻煩人家管了。」

    許峻嶺說:「這是違許建築,要拆除的。」

    狗仁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像不認識似地打量著許峻嶺,手裡還抱著木棍,不解地問道:「都說表妹找了個個大官老公,連自己院子裡的事也作不了主,我們村支書是個小官,還管幾百號人吶,我們生產組長不算什麼官,還管幾十戶人家的雞毛蒜皮的事吶。」

    許峻嶺不作解釋,想想這城鄉差別不只是在物質上,更主要的是在理念上、人的素質上。不過,家裡有這麼一個狗仁也頭痛,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怪事來。

    早上上班,許峻嶺急於要辦兩件事,一件是讓楊忠來辦公室,把煙啊酒啊人參啊什麼的帶回去,另一件就是狗仁的工作問題。他打電話給周世道,市府辦主任的任命文件簽發之前,他還當他的機關事務管理局長,讓他給安排個小工做做,只要有活幹有飯吃有地方睡覺就行,工資高低無所謂,狗仁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周世道說:「就來機關食堂燒鍋爐吧!活是累一點髒一點,但收入高,還有吃有睡。」

    許峻嶺說行,就讓邵美把狗仁送到市政府來,山裡人狗仁搖身一變就是市政府工作人員了。許峻嶺跟周世道說:「這也算是以權謀私吧!」

    周世道說:「哪能跟以權謀私扯得上邊啊,為黨為人民燒鍋爐還是一種奉獻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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