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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和白爽最後的溫存 文 / 浪味仙

    84.和白爽最後的溫存

    通過這一切事情的發生,許俊嶺明白了一個道理:經商不如做官好!他暗暗打定主意,先去范凌雲所在的a國混一段,待國內的事情平息了,一定會來想盡一切辦法混個官當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雖然說破產了,但許俊嶺早就給自己留有後路,手裡還攥著二百多萬的私人存款哩。這錢也要轉到國外去存著。

    女人,真是千變萬化的玄妙物!許俊嶺美滋滋的想著,到a國去呀,眼前彷彿湧現了許多美人兒:有美國的、有芬蘭的、有俄羅斯的……等等等。

    「媽的,到國外去睡洋女人,那可是美的太太哩!」

    「俊嶺——,」門外來了大約四、五個人。他們連喊數聲見無回音,便站在垌上說了很大一會兒話。大意都是說許俊嶺如何偉大,如何了不起,也都有要辦的事求他。有娃要出山唸書的,有讓孩子到北京打工的,還有一個說是在縣裡辦個拖拉機駕駛執照要他說話的……。

    山民們耐性有限,也抵不住寒冷的侵蝕,見許俊嶺屋裡沒有動靜,便打道回府了。

    清靜了,靜得有些陰,靜得空蕩蕩陰森森的可怕,院場外垌上的樹木,像是被凍僵了似地發出怪響,沙、沙、沙,很細微很真切,很遙遠很貼近,像幽靈慢慢地卻又很堅定地向我走來,好恐怖,好恐懼。

    許俊嶺關死了門閂,也放下了肩頭的獵槍,頹然坐進八仙桌旁的太師椅上,清貧家中往日的歡樂便放電影似地出現在眼前。勤勞的父親,慈祥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妹妹,他們一家人生活在泥石溝裡好快活啊!可是,一切都結束了,一切緣戈而起。()無根無莖,飄飄緲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歡樂、痛苦、絕望,希望。

    「我哈,我哈,我哈哈哈」許俊嶺高喊著,邁開步子走出了村子。

    老子再回來的時候,要給你們帶來更大的驚喜哩!

    那一年的三月八日,許俊嶺抵達a國的那一天,是一個幸運的日子。

    在沉沉的睡意中許俊嶺被廣播驚醒,知道飛機馬上就要著陸。從座位旁的小圓窗往外看,天色已經大亮,遠處的雲在朝陽中翻滾著一片柔和的金色,仔細看去卻又寧靜不動,使人很難想像飛機在那樣快地飛行。機翼下的雲層呈現著青白色,一團團輕柔如夢向後移去。

    許俊嶺看一眼手錶,醒悟到今天正是三月八日,想到能在這樣一個難得的幸運之日來到北美,在迷惑中似乎又得到了一點安慰。馬上他在心中又給了自己一個冷面的嘲笑,他從來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今天這是怎麼了呢

    從泥崗溝出來回到北京,處理好私錢轉賬的事,許俊嶺找到了范凌雲的那位在外交部的私交甚好的朋友,在她的秘密幫助下,幾乎沒有費什麼周折,就辦好了一切探親出國的簽證手續。

    范凌雲的那位朋友看著頗似某位香港明星的許俊嶺的臉龐,很不理解的說:「凌雲真是太喜歡你了,為了你們能在一起她把公職都辭了。還不就是怕國內的人通過她的關係找到你!這樣一來,你們算是在國外『人間蒸發』了。好好混,等風聲過去了,三兩年的再回來!」

    得是!老子還會回來的!許俊嶺發狠的發誓。

    這些才多久的事呢,夢一樣的現在就身在北美了。

    在這個盛夏的晴朗早晨,a國東部邊城聖約翰斯涼爽宜人。聖約翰斯,這個坐落在紐芬蘭島最東端的海濱城市,許俊嶺早就在心中把它生動地想像過無數次了,它和大西洋一起,這些日子來是他心中現代人間的童話世界。

    許俊嶺在北京賓館房間裡自己貼上的地圖上的那一塊由於無數次的指指點點已經變得油黑……

    今天真的他就來到了這裡。儘管范凌雲在信中告訴了他,這裡並不繁華,工作也不好找,但是他的想像中它仍是天堂般的美妙。他知道自己是瘋了,卻還是克制不住地那樣去想,這種想像之固執已經不可能被別人告知的事實扭轉。他怎麼走下飛機來到了候機室我不知道,那種怦然心跳昏眩迷醉的感覺覆蓋了一切。

    候機室只剩下了許俊嶺一個人,行李傳送帶空寂地轉動,有人走過來提醒他拿下自己的行李,他茫然地對他嘿嘿一笑,那人莫名其妙怔了一下,這提醒許俊嶺回到現實中來,開始理解身外的事情。

    許俊嶺想給范凌雲打個電話,卻沒有一枚一誇特的硬幣(誇特:加幣單位,為二十五分)。小商店要到七點鐘才開始營業,要換零錢還得等一個多小時。許俊嶺守著行李不敢走遠,就那麼呆站著有十幾分鐘。一個白人警察走過來,屁股後面吊著一尺多長驢腎一樣的電棒。

    他經過許俊嶺身邊的時候朝我一笑說了聲:「goodmorning.」他這一笑給了許俊嶺一點勇氣,許俊嶺馬上回了一聲,把那張十加元的鈔票攤在手中向他伸過去,用生硬的英語問:「canyouchangemoneyforme(能幫我換開錢呢)」

    許俊嶺怕他不明白他的話又圈了手指做出硬幣的形狀,指指電話做出打電話的手勢。他「ok」一聲,摸出一枚硬幣給許俊嶺,許俊嶺連忙把手中的錢遞過去,不知怎麼表達,含糊地發出「嗯嗯」的聲音,他搖搖手笑笑走了。因為這一個誇特,a國留給他極好的第一印象。

    接電話的是個外國女人,許俊嶺反覆說了「范凌雲」幾個音她似乎聽不懂,許俊嶺也聽不懂她說些什麼,她說得飛快似乎是對許俊嶺這麼早就打擾了她不耐煩。許俊嶺衝著話筒說:「achinesegid!(中國姑娘)」她說:「itmaybemary。(哦,可能是瑪麗)」她放下話筒去口叫人,許俊嶺又掏出電話號碼來看。

    瑪麗怎麼回事!那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問:「誰」這是范凌雲的聲音嗎許俊嶺有些陌生,沒有把握。

    許俊嶺說:「我找林范凌雲,我是她愛人。」那邊聲音急促起來:「許俊嶺!你現在在哪裡」

    許俊嶺說:「我在機場。」

    她聲音更加急促:「北京機場嗎」許俊嶺知道她又進入擔心他的緊張狀態了。

    許俊嶺說:「得是,我在a國,在聖約翰斯,我已經來了!」

    她說:wonderful(好極了)!站著別動,我馬上就來。」

    一切順利太順利了。許俊嶺這樣想著,一個姑娘的幻象在心中一閃而過,那是白爽。明眸赤頰、輕盈活潑、披髮垂肩。這是許俊嶺留在中國的唯一遺憾。

    一星期前許俊嶺離開賓館的前夜,她在他的房間裡極盡溫柔的吻遍了他的全身,像個技法高超的小姐一樣為他做了地中海漫遊、沙漠風暴、水晶之戀、毒龍鑽、冰火等等全套的那種服務。

    這一套服務,在五星級賓館裡一個小姐坐下來,是要收費3000的。

    許俊嶺搞不清,白爽怎麼會做全套服務,並且從他的切身體驗上,他感覺服務質量還很不錯。

    女人永遠是個謎!

    做完了全套服務,她在許俊嶺的懷裡依依地哭了好久。要出國去只好分手別無選擇,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狠心,許俊嶺除了說些模稜兩可的安慰話再也說不出什麼。幾天之後,他這就在地球的另一面了。

    許俊嶺把行李移到候機廳門口,緩步走下台階,下到最後一級,他停了一下,帶著一種期待,鄭重地把腿跨了下去。這就是a國的土地了,它就在他腳下。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在心裡嘲諷地「哼」了一聲,這片土地被自己想得太神奇了。

    在國內那種狂熱的氣氛中,一個人甚至不能不這樣去想。空氣純淨如水洗過一般,但許俊嶺又懷疑這種感覺是出於自他心理暗示。機場前面一片平展的開闊地,綠草如茵、生機勃勃、蒼遠平曠,一直伸展到遠處小山腳下。許多花奶牛星星點點在草地上從容徜徉。數不清的海鷗來往翔掠,在遠山的背景前點綴出些許移動的白影,有幾隻停在他腳邊,我抬腳嚇一嚇,卻並不飛走,只是跳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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