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和女同學
一陣急促的哨音,引來兩名救生員,他們跳進水裡游過來阻止鬥毆,岸上很快來了拿橡皮棒的保安。那色狼自恃水性好,猛地一竄上了岸,許俊嶺反被救生員繳了械。
很沒趣地出了亞運村,坐進車裡的范凌雲抱起了怨,「國人的素質太差。在芬蘭,好多人都是裸游,可誰也不騷擾誰。」
「你畢竟已經回國,不是在芬蘭大使館呢。」
「不管怎麼說,我很欣賞你今天的英雄救美。」范凌雲說,「網上整天聽你說,你的公司怎麼怎麼的,今天看看去。」
「好哇!」許俊嶺預感到會有故事發生,便有意打開音響。小唱碟是他特意在中關村小販手裡買的,內容大都是煽情的h色小段。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唱碟。」范凌雲臉飛紅霞地看他一眼。許俊嶺覺著有些不對路數,正要關機換碟,她卻頭一歪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閉上眼睛,沉浸在一種不知是排斥還是接納的氣氛中。那些段子,像一劑椿藥,逗挑得他下面憋脹難忍。回頭看她,目光漸漸迷離,像煙波浩渺的海面,渾身彷彿都在蠕動,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卻又說不出,道不明。
進許俊嶺公司時門面營業大廳還沒有下班,他跟范凌雲徑直進了辦公室。他倒了熱水,又泡了毛巾,轉身剛要她擦把臉。她像一隻燕子似地撞進懷裡,抱住許俊嶺就親吻起來。受到鼓舞的許俊嶺,抱起她放進長條沙發裡,更加瘋狂地吻起來。吻了一氣後,他笑吟吟地反鎖了門,就又摟住她邊吻邊解起她的衣扣。上衣解開了,……接著下裝解開了,……任憑許俊嶺姿情享用。
「我要了。」
「我怕。」
「不會有事的。」說話間,許俊嶺已脫了。
「我從來沒做過。」
「反正是要做的。」
「我怕。」
「我會慢慢來的,放心吧!」說話間,許俊嶺早火急火燎地開進了。杜雨霏、婚姻、家庭,一切都置之腦後了。
「哎喲。」她像挨了一刀似地喊了一聲,雙手便使勁地抓許俊嶺的頭髮,他的脖子。頭髮落了,脖子爛了,可許俊嶺……
三峽雲濃,巫山雨猛。一番征戰下來,醉和尚嘔吐狼藉,垂頭又喪氣;紅娘子淋漓漿水,打包起皮口袋。回頭再看,沙發上殺豬宰羊般地血跡斑斑。
「你,你還是……」
「怎麼你改變了我的身份。還要作賤我嗎」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我……。」萬萬沒想到她還是第一次呢。
「拿些紙來。」她的聲音綿軟甘甜,許俊嶺過去抱住又是一陣雨滴似地親吻。好興奮啊,山溝溝的農民,竟把京城裡部長家的千金給破了。
佔有了范凌雲後許俊嶺才發現,自己骨子裡仍有自輕自賤的成份,而且對京城的達官貴人成見很深。睡了部長家的千金,彷彿自己的身份也陡地提高了不少。把鶯囀燕宛的范凌雲送回信息產業部家屬區a門外,車停下了,她卻抓住許俊嶺的手,又說不出一句話。看看天黑沒人,他便抱住她,摩挲著,親吻著。范凌雲圓潤的肩膀不停地顫抖,他愛撫地撫摸她的肩,撫摸她的頭,忽然摸到一張濕漉漉的淚臉兒。「怎麼啦」許俊嶺吃驚地問。
「回吧!沒事。」她推開車門,回家去了,頭都沒回一下。
回到家裡,杜雨霏已經睡下,兒子許揚跟奶奶睡,娜娜已經有自己的閨閣。許俊嶺去衛生間洗了,見妻子面朝裡躺著,就背靠著她鑽進自己被窩。不知怎麼搞的,眼睛光光潤潤地就沒有一點睡意。范凌雲**裸誘人的**不停地在眼前晃動。想起范凌雲,卻又覺到了妻子的體溫。這是一種實在家常的體溫,普通得像吃飯的筷子。人性的弱點,就在於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才想入非非。可不知怎麼搞的,一想起范凌雲身上就有一種過電的感覺。嘖嘖,泰山歸來不看岳。妙不可言的光身范凌雲,誘人的大米米和漂亮的臉蛋自然無可挑剔,可天然的風味,全在小柳腰上。
「咋還不睡啊」杜雨霏翻過身,不解地看著許俊嶺問。
「嘿嘿。」許俊嶺唯恐她發現破綻,便爬上身去。
「累死啦!」杜雨霏閉上了眼睛。人上去了,就只有履行義務地打撈起來。兩個孩子生得她整個兒變了個人似的。松沓的胸,像兩灘肉皮丟在胸脯,被孩子吮吸變大的米米頭,彷彿自行車上的氣門嘴。下腹稀軟的肚皮,妊娠紋亂七八糟地點綴著彷彿麻子的臉龐。躺在身上做,就像在飛機場上做俯臥撐。
「好了吧」過了四五分鐘,杜雨霏閉著眼問了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對夫妻生活沒有了嚮往。調回西城區後,割了次闌尾,活動量變少,身體發福起來,過去漂亮的蜂腰不見了,臉上的皮膚日漸變得粗糙,甚至眼睛也失了上翹的形態,眼光已不再顧盼流彩,嬌嗔嫵媚。盆腔炎和胃病使她整日與藥為伍,失去做人的自信,脾氣變得煩燥,語言像刀子似地尖刻鋒厲。
「唉,多沒情趣!」許俊嶺終於表達出心中的不滿。
「怎麼啦為給你生孩子,落下這一身病。你煩啦得是」杜雨霏不依不饒地嘮叨著翻身坐起,「你知道我受啥罪,醫生說啦,盆腔炎又多了陰x炎。你鬧一次,就出好幾天血。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說著,氣咻咻地下榻,趿著鞋去拿金剛籐糖漿喝,臃腫的背影纖毫畢現,尤其下墜的pp及胯部的多餘懸肉,彷彿拖得腰桿都挺不直了。轉過身,乾癟的米米和凸起的肚子,真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了。
許俊嶺不禁又想起了范凌雲綢錦似的皮膚,峰壑有致的美體,還有活潑可愛富有情趣的談吐。
「睡吧。」喝了藥的杜雨霏,拉了燈,鑽進被筒,不大一會兒就打起了鼾聲。老實說,婚後的杜雨霏,一門心思地操持著這個五口之家,許俊嶺除了掙錢外,家裡幾乎連碗都沒洗過。有時候討論某一當紅明星,許俊嶺流露出溢美之詞時,她便不屑地甚至氣咻咻地說,「誰都年輕過,到我這年齡,她還不如我。」
說不清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夫婦間勾通越來越困難。范凌雲從北歐回國後,許俊嶺的生活似乎正在發生著變化。手機入了xx網,每天收不到她的消息,心裡就覺著缺了什麼似的。
正想著心思,手機像報警似地響了一聲。許俊嶺知道,范凌雲的消息過來了,她每次發的信件都不長,近似於名言錄卻不乏機智幽默和調皮,讀後就像喝了杯咖啡那麼爽神。許俊嶺在打開手機功能鍵前,心裡很犯了陣嘀咕。這次不比往常,是在他們發生那種關係之後。她會說什麼呢嫁給他,做他的晴人!或者要討罰他
「愛你一萬年,誇張!愛你五千年,無望!愛你一千年,荒唐!愛你一百年,太長!接連愛你七十年,只要身體健康,就是我的強項。」
范凌雲的郵件,什麼都告訴了許俊嶺,卻什麼都沒有告訴。從愚人節說要嫁給他,到給他完完整整女兒身,前後經歷了三年多時間。這個郵件所傳遞的信息,使許俊嶺激動而不安。
不知怎麼搞的,許俊嶺開著小車拉著范凌雲,分明要去承德的避暑山莊,卻莫名其妙地走進了雍和宮。雍和宮裡的和尚整齊地坐在大殿裡誦經,旁邊還有穿黃袍的和尚,鼓著嘴努力地吹著三四米長的喇叭。他倆買了香表燒了,就隨著香客從和尚們的條幾前往裡匍匐而進,每到一個和尚前,對方便用敲木魚的小棒在頭上輕敲一下,據說被和尚們敲後能夠心想事成。穿過和尚們的誦經堂,一尊巨型無量佛默默地享受著人間香火。
許俊嶺向功德箱裡投了一千元人民幣,雙手合十,二目微閉,心裡唸唸有詞,「保佑我娶范凌雲為妻。」范凌雲也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把他的胳臂挽得更緊。雍和宮據說是清朝雍正大帝當親王時的行宮,後來不知怎麼就成了佛殿。不過,佛挺靈的。眨眼間范凌雲已是一襲婚紗,他們牽手踏上了紅地氈。站在教堂裡的神甫面前。
神甫灑了聖水後問,「你願娶她為妻嗎不管是生老病死。」許俊嶺剛要回答「願意。」猛地晴天一聲霹靂,一切化為烏有。他可憐巴巴地站在冰天雪地裡,孤獨、恐怖、無助、飢餓和寒冷困擾著他,運屍車翻在懸崖絕壁下面。一群餓狼撕扯著從棺材裡甩出的民工屍體,兩隻小狼拽著死者的腸子在雪地裡玩。突然,一隻狼眼裡射著綠光向他撲來,許俊嶺拚命地逃跑,卻怎麼也跑不動。就在餓狼咬住喉嚨的那一刻,許俊嶺大叫一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