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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臥房裡的秘密 文 / 浪味仙

    22.臥房裡的秘密

    火堆旁的議論,聽得許俊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回頭看那擺滿院子的白棺材、黑棺材,忽見西北角上一股旋風,捲著紙絮樹葉像閱兵似的順著一排棺材往東旋去。旋風快到盡頭時,被錢老闆石棉瓦搭成車間的東邊壑口上一股強風,「呼——」地捲過院牆,消失在山坡的樹林裡。許俊嶺數了數一字兒排開的黑棺材,不多不少七個,再數數第二排、第三排,還有後面未刷漆的兩排白棺材,每排七個,彷彿一個死人方陣。一年前只到紅魚嶺,最先看到的就是這棺材店,當時沒有多想。這黑漆漆的棺材,是每一個進來挖金子的人的下場呢。

    「嗨,死鬼。你咋在這嗒哩」解放牌汽車像喘了口氣停在棺材店外,上面跳下送百忍叔的黃金彪。

    「黃哥,又有買賣啦」許俊嶺盡量把話說得輕鬆一些,「賺了不少吧」

    「獨門生意,賺是賺大了,就是每天跟鬼打交道哩,時間長了怕晦氣。」黃金彪遞過一支煙問,「老弟,幹不幹要干,年底我把車和這營生一併轉給你。這活兒雖晦氣,可大有賺頭哩。你年輕氣盛,紅運當頭,是鬼見你都怕三分哩。老哥翻過四十歲梁子了。剛算了一卦,先生說我印堂發暗,陰氣太重,這營生只能幹到年底。」

    「年底啥時候」許俊嶺緊追一句。

    「臘月二十三。」

    開車許俊嶺會,在城中上學時曾跟一個同學,在他爸開辦的駕駛培訓學校不但學會開車,而且還拿到了駕駛證哩。

    「你的車咋賣哩這紅魚嶺有多少人幹這營生」許俊嶺連珠帶炮似的問,「平均幾天送一回車百公里燒多少油」

    「上車說,這外頭冷俅俅的。」

    黃金彪開了雙排座的駕駛室,許俊嶺跟著坐進去。談完了運屍的行情,他要求試車,就在陰冷的暮色裡順著簡易公路跑了幾個來回。黃金彪反覆叮嚀沒人搶生意,說許俊嶺是商洛山裡的人,民工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同鄉。正說著,一個穿皮大衣的女子擋住車喊,「黃大哥,想死我了。」

    不及許俊嶺開口,黃金彪就粗喉嚨大嗓子地從車門探出頭問,「就你一個我還有一個兄弟呢。」

    「啊,不不。」許俊嶺知道那女子是做皮肉生意的了,就趕緊說,「我還得回去回老闆話哩。」正說著,女子像隻狐狸似地竄上了車,美白霜的味兒濃得難聞。許俊嶺打開車門要往下跳,那女子卻一聲尖叫,「是你呀,大哥。」

    許俊嶺回頭一看,竟是上回洞口他給金米的「白虎星」呢。人是衣裝馬憑鞍,一身行頭把她妝扮得華貴迷人,根本聯想不到腋下夾著塑料紙,一顆金米就可野合的賣淫女身上。

    「嗨——,你這個x上沒長毛的婊子,也認識俊嶺啊」黃金彪嘿嘿地笑了聲,然後喊住他說,「你倆是老相好,老哥今天請客。走,到老哥房裡弄她個天昏地暗。」

    「你在那兒住回頭我找你。」許俊嶺問。

    「我是住哪兒,算哪兒。」白虎星見了兩個老顧主,生出賣緊俏商品者的得意。

    許俊嶺見白虎星誤會了,趕緊補了句,「我是問黃哥呢。」

    「就在棺材店後邊,車每回都停在老錢的院子。」黃金彪說,「你喊一聲金彪,這兒誰都知道。」

    跟黃金彪分手,上了韓軍偉莊子,坐在電視機前火盆旁的雪菲,撒嬌似地站起身,學著電視裡的樣子往許俊嶺脖子上一吊,就啃蘿蔔似的吻起來。一股擦澡後的清爽,催生他佔有的欲。電視裡放的3級片錄像帶——《徐娘三弄》,也早已把雪菲逗引得火急火燎。她的雨點似的狂吻,以及肢體語言和十分誇張的呻喚,全是錄像帶裡的翻版和模仿。

    「好啦、好啦。」許俊嶺拍拍她的脊背說,「到樓上咱也演錄像走。」雪菲聽話地放了他,轉身去收拾零亂的錄像帶,嘴裡嘰咕著,「這都是二狗子弄的,把人也引逗瞎了。」

    許俊嶺在火盆上點著煙,轉身上了二樓。屋子裡雪菲已替他收拾了一番,臉盆架上方新掛了個圓月似的鏡子,門後釘了金屬掛鉤,一條駝毛圍巾掛在上面,床上的電熱褥開著,靠裡牆上用畫釘釘著《神雕俠侶》中男女主人公的掛像。嘻,已拴在婚姻鎖鏈上的雪菲,對他火熱得竟似初戀的少女一般。紅魚嶺經常發生搶劫案,警察中隊的人根本就管不過來。韓家獨莊獨戶,又沒有院牆,要是有歹徒衝進來,說不定連命都得搭上。衣服脫了一半兒,他又跳下床,關上了留給雪菲的門。

    「賺是賺大了,就是每天跟鬼打交道……」黃金彪愣頭愣腦的話又在耳畔迴響。運屍賺錢,會不會晦氣倒霉呢,自己玩空手道不也從堂叔百忍處大賺一筆嗎。媽的,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定數,怎麼黃金彪那輛運屍車開的價,就不多不少是許俊嶺從百忍叔那裡賺來的數目。他的神經繃緊了,巧合意味著是禍還是福呢。

    「篤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他「霍——」地坐起,後山礦洞工棚裡的民工咳嗽聲,穿過靜寂的夜空傳到了房間。「誰——」他犯疑地問了聲。

    「篤篤,篤篤。」敲門聲比剛才更急促,他披上衣服下了床,仍不放心地問了句,「你誰嘛」

    「哎呀,我。」雪菲急不可待地說。

    開了門,雪菲帶著一股寒氣鑽了進來。見他燈亮著。就趕忙拉了開關。黑暗中,床不堪負重地呻喚了聲。

    「快解扣鉤。」許俊嶺還沒完全進入角色,脫得赤條條的雪菲一轉身,要他解她那個罩後的扣鉤。他照辦了,她十分主動地發起了攻擊,像條蛇似地纏住他,盡觸摸著某些部位。不大一會兒,許俊嶺就被她撩撥得如洪水猛獸般瘋狂起來。床板的呻喚沒有阻擋住巫山的顛狂,恣情放縱卻招致了災難的降臨。一場短兵相接的廝殺,在山崩海瀉中湮滅後,粗暴的敲門聲又使放鬆的神經驟然緊張起來。

    「開門,這回逮你個正著。」門外好像是一夥人,言語苛薄粗俗,「俊嶺,你x你媽,老闆把你當狗哩,你不汪汪著看門守戶,卻偷起老闆女人了。」

    雪菲像死了似地躺著沒動,許俊嶺大聲地喊著,「我把你沒怎麼樣啊,咋能血口噴人呢。」接著又壓低聲音催雪菲,「你還不快穿衣裳,成心得是」雪菲「噗哧」一聲笑了。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笑哩。」許俊嶺已穿好衣裳而且拉亮了燈。空空蕩蕩一間房,連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俊嶺,你狗日的開門不開不開,砸啦。」門外又是匡匡兩拳。

    「開門呀——。」雪菲把床板一掀,裡面竟是空的。她鑽了進去,床又恢復了原樣兒。開了門,五個民工衝進來後愣住了。許俊嶺給每人發了支香煙說,「兄弟干了點輕省活兒,大家不滿意得是這屋子雞蛋大一個殼兒,連坐的東西都沒有。來來來,坐床沿上暖和。」許俊嶺把他們讓著坐到床沿上才說,「不瞞大伙,老闆電話裡叫我去棺材店,訂了兩副棺材,不知道誰可跟老趙老石和我百忍叔一樣呀,咱都是提著頭掙錢哩。」

    「你跟我不一樣。我叫石頭砸死完了,也輪不到你娃頭上。」有人搶白道,「你還不是跟老闆一個道兒上的人。就想著法兒,哄我的拚死拚活賣命哩。」

    「嗨,你真把人氣死了。這樣吧,我在山下棺材店前又見一粒金米睡一黑夜那女子了。要是願意,明天我專門去聯繫,保證你咋睡都行。那可是個沒毛的貨。」

    「真的」粗矮謝頂的浩奇,停住了不歇氣的咳嗽聲,從衣兜摸出一粒金米說,「我也預定一黑夜。」

    「等著吧,明黑夜。」許俊嶺收了金米說,「大家是來捉姦的也罷,是來閒諞的也罷。時候不早了,都上山歇著去。明晌午的飯,我叫老闆娘多放些油水。」

    民工們被許俊嶺剛打發走,雪菲就笑嘻嘻地從床下鑽了出來。她扭眉皺眉,醋勁十足地發著牢騷,「哼,男人沒有幾個是好東西,我把你當金身銀身哩,你外面還有女人型。」

    「我這不是想著快點打發走人哩嘛。」

    「走人哩走人哩你咋知道沒毛呢。」

    「瞎編排唄,快穿上衣服吧。連我都不知道床下面有機關哩。」

    「嘻嘻,這種床是新興的組合床。從外根本看不出是組合的,可只要一掀床板,下面就能躺一個人呢。」雪菲愉快地穿好衣服說,「我下去了,啥時想玩,吭個聲,別老裝得一本正經的。要知道,你是我花錢買的。」沒想到,她跟韓軍偉一樣霸道。

    「好好好。」許俊嶺像送瘟神似地把雪菲推出門,剛要關門時,浩奇的咳嗽聲從皂莢樹下傳了出來。

    「哈哈哈……。」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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