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英恭聲道:「是!弟子懇求掌門,若能以水靈珠施法,則解月牙村之旱並非難事。」
夙瑤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不允。」
慕容紫英驚愕的抬頭看著夙瑤道:「掌門?!」
夙瑤從座位上起了身,正色道:「水靈珠乃本派寶物,非同一般,豈能做出這等『出借』之舉?何況妖界即將來襲,這種時候本就不該節外生枝。」
慕容紫英急道:「可是……那些村民有此一難,弟子……弟子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可以幫他們……」
夙瑤搖頭道:「紫英,你要知道,世間困頓比比皆是,我等修仙得道,扶危濟困自是應當,卻又如何管盡天下事?」
慕容紫英還是想爭取道:「掌門……」
夙瑤露出不耐之色,沉聲道:「我意已決,此事休要再提!」
慕容紫英無奈,只好道:「是!」
夙瑤想了想,又問責道:「我且問你,雲天河等五人初入本門,豈可私自下山?」
慕容紫英像是本來從不犯錯的乖孩子初次犯錯一般,低著頭道:「是弟子管教無方!」
雲天河還以為大美人掌門要處罰慕容紫英,連忙為慕容紫英求情道:「不關師叔的事,是我們……」
夙瑤卻突然對雲天河厲聲呵斥道:「大膽!我只問紫英,何時問及他人了?」
雲天河還是第一次見有比他爹還要凶巴巴的人,只好閉口不言。
夙瑤肅容道:「紫英,念你與他們五人都是初犯,本次便不再追究,若有再犯,定不饒恕!」
慕容紫英開口謝道:「是,多謝掌門!」
夙瑤沉吟片刻,又道:「除了紫英,其他人都退下吧!」
雲天河也急道:「可是掌門……那個水林豬……」
夙瑤冷目轉瞧雲天河,不悅道:「嗯?!」
慕容紫英大聲喝道:「出去!」
眾人無奈只得退出。
瓊華宮內,夙瑤語氣平靜了下來,問道:「紫英,你覺得他們五人資質如何?」
慕容紫英微怔,不知道掌門為何會問起這個,便如實回答道:「他們五人入門之前都曾略涉仙術,觸類旁通,對御劍之術與基本心法領悟極快,以此看來,資質都在中上。只是那個雲天河……看似駑鈍,卻是深淺不明。」
夙瑤大有興趣道:「哦?此話怎講?」
慕容紫英繼續道:「古人云,劍術如琴曲、如心念、如川流、如天地,可隨萬物而生,故修習劍術亦要順應四時、吞飲日月,此間之功,非朝夕可成。雲天河雖不懂高深劍術,但是行止間內息清沛,氣韻自斂,舉手投足分外自如,似乎是多年靜心修行方可達到的境界,令弟子也大為不解。」
夙瑤饒有興趣道:「如此說來,假以時日,他修為突飛猛進,甚至更勝於你,也不是不可能了?」
慕容紫英卻道:「這個弟子卻不知,不過那個李墨倒是已經在弟子之上了。」
「什麼?」夙瑤面露驚疑之色,道:「此話怎講?」
慕容紫英道:「如果說雲天河是深淺不明的話,那麼這個李墨就是深不可測了,此人在入門之前,略有機緣,修習一些七拼八湊的功法絕學,短短數年之間已超過修有玄功的弟子了。而且,那李墨在劍術之上的造詣更是讓弟子甘拜下風,只看此子只憑一些皮毛的功法絕學,便能達到如此業藝,足可稱之為天縱之才了。」
夙瑤也不由為之動容,慕容紫英又道:「同樣不凡的還有女弟子紫萱,一身靈力委實強大,雖還不如弟子,可也相差不遠。」
夙瑤又道:「紫英,你還有什麼想法,你便一併說了吧,我想聽聽。」
慕容紫英恭聲應諾,然後道:「就弟子所知,本門鑄劍秘術之精,放眼凡間,幾乎無人能夠相較,但是雲天河隨身所攜那把細長佩劍,鑄造技藝之絕,令弟子大感汗顏。
弟子雖未細看,但那把劍的質地絕非烏金或玄鐵,要做到如此寒光剔透、冰冷滲骨,而又不傷及手握之人,至少須取得東海海底的淪波淨石、天山冰池下的寒珞玉魄,再輔以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靈木,揉合煉化,而這幾樣東西,莫說是一人之力如何得到,即便是窮千萬人之力,亦是可遇而不可求。
何況劍身看來纖細,想必也是固若玄冰,這卻是用了傳說中的「百煉之法」,定要反覆鍛冶,無一次差錯!弟子實難想像,那位鑄劍之人是何等的神乎奇技……」
夙瑤沉吟片刻,道:「此劍確實非同尋常,只不過……鑄此劍之人早已過世,雲天河對此劍來歷亦是一無所知。」又道:「你須謹記,只教授他們五人簡單的練氣吐納,其他高深劍術不必涉及,談及本派秘事,更要謹慎出口。」
慕容紫英不明所以,夙瑤又道:「你不必多問,此時另有機緣,日後你自會曉得。」
由於李墨對月牙村的援助,一時間月牙村的人是不用急的,大可以解除妖界之禍之後再解決,所在慕容紫英和五人都理解,便暫不再理會此時。
半夜,雲天河房內。
雲天河看著,來到自己房間中的眾人,道:「你們,怎麼都來了,咦?這劍怎麼浮著?」卻見原本放在桌上的望舒劍已經自行飄離了桌面,懸浮在半空之中,通體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光芒,一陣若有若無的奇異劍
鳴不絕響起。
韓菱紗橫了他一眼,道:「這要問你啊。我剛才覺得好累,不知不覺在房裡睡著了,後來聽到一陣奇怪的鳴聲,夢璃、李墨和紫萱也都出了房間,一路尋過來,才發覺是這把劍……」
李墨忽然道:「你們看這把劍,像不像是在指著某個方向呢?」
紫萱看向望舒劍所指的方向,驚訝道:「那邊……不就是禁地的方向嗎?」
韓菱紗靈機一動,道:「我們,要不要去禁地看看?」她來到瓊華派,派中各處幾乎都去過,只是那禁地一時還沒有去,此時便忍不住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