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府的看門人早已經換了人,自然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這陌生人站在門口發什麼呆?
但這本是李尋.歡自己的家園,他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的,在這裡,他曾經渡過一段最幸福的童年,得過最大的榮耀,可是,也就在這裡,他曾經親自將他父母和兄長的靈柩抬出去埋葬。
又誰能想到此刻他在這裡竟變成個陌生人了。
李尋.歡淒然一笑,耳旁似乎響起了一陣淒涼的悲歌:「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垮了。」
他仔細咀嚼著這其中的滋味,體味著人生的離合,生命的悲歌,更是滿懷蕭索,玄然欲泣。
好不容易回來看了一眼,卻連她都沒見到,就要離開這傷心地而去之時,卻聽門內有人高呼道:「二弟,二弟,真是你來了嗎?」
一個相貌堂堂,錦衣華服,依然俊郎不凡的「年輕人」隨聲衝了出來,滿面俱是興奮激動之色,一見到李尋.歡,就來到他身前激動道:「不錯,真是你來了……真是你來了……」話未說完,已是熱淚盈眶。
李尋.歡又何嘗不是滿眶熱淚,道:「大哥……」
只喚了這一聲「大哥」,他已是語音哽咽,說不出來。
只聽李墨不住喃喃道:「兄弟,你真是想死大哥我了,想死大哥我了……」
李墨忽又大笑道:「你我兄弟相見,本該高興才是,怎地卻像個婆娘似的哭哭啼啼……」同時還擁著李尋.歡往裡走去。
雖然李尋.歡已經十分懷念這個他生長的地方,可是近鄉情更怯,還有……她,過得還好嗎?
只是,李尋.歡沒有注意到的是,隨著兩人走著走著,周圍的下人越來越少,當再無一人時,李墨忽然痛哭了起來。
李尋.歡詫異道:「大哥,你這是?」
李墨痛哭道:「二弟,大哥我對不起你啊!」
不等李尋.歡回答,李墨繼續道:「當年你走後,我冷靜下來,越想越不對,現在想來,我當時真是瞎了眼,連你那拙劣可笑的演技都能騙倒我,你明明是為了搓合我和三妹,才演得那麼一出錯漏百出的戲。
雖然大哥在事後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可是卻是捨不得她,雖然我們實際上連拜堂都沒有,可是卻還是讓你們分別了十年,我真是該死啊!」
李尋.歡澀聲道:「大哥,我……」
李墨繼續痛哭道:「你別說了,你再這樣下去是害人害己你知道嗎?你當你大哥我是沒了三妹就活不下去的人嗎?
大哥我這十年來又收了三房夫人,就是為了用她們來取代三妹!
而三妹這些年我從未動她,就連拜堂都沒有,這些年來她都是一個人住在一個院子,你難道忍心讓她一個人繼續孤苦一生嗎?你難道忍心讓大哥內疚一輩子嗎?
為了大哥能過得心安一些,你就和三妹和好吧!」
李墨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可是李尋.歡早已經感激得說不出話來。
在李墨的勸解下,李尋.歡終於一個人向那處別院走去。
「誰?是艷兒嗎?」
聽到這個讓他夢牽魂繞的聲音,李尋.歡身軀不由身主的擅抖了起來。
「艷兒,你都已為人婦了,怎麼還這麼……」
「啪!」手中的瓷杯落地,林詩音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表哥?不,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在做夢,既然是夢,那就……」
「詩音,這不是夢。」
「不是夢?」林詩音感受著這個讓她夢牽魂繞的溫暖胸懷,癡癡道:「真的不是夢?」
李尋.歡又是心痛、憐惜,又是喜悅,同樣的小淚流滿面,道:「沒錯,真的不是夢!」
……
對於人家十年淒苦終重逢,做為罪魁禍首的李墨可不好意思偷瞧,只是本以為李尋.歡要在裡面待到第二天,卻發現他只待了一個時辰便已經出來了。
李尋.歡一臉愧色的對李墨說道:「大哥,小弟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李墨擺擺手道:「沒事,二弟,誰讓咱們是兄弟……」話還沒說完,便被李尋.歡制住了穴道。
李墨聲音平靜道:「二弟,你這是幹什麼?是在怪大哥嗎?好吧,你這些年來過得這麼苦,都是大哥一手造成的,你要大哥的命,就儘管來拿吧!」
區區解穴之術還難不倒李墨,只是本來李墨準備好了應對李尋.歡的發難時,卻聽李尋.歡道:「大哥,小弟並無惡意!」
聽到李尋.歡這話,李墨這才放心下來,李尋.歡就算要殺他也不至於這麼麻煩。
只聽李尋.歡道:「大哥,當年你把一身功力都讓給了我,現在我看你的經脈竟然已經好了,就把功力都還給你吧!」
聽到李尋.歡這話,李墨不由有些急了。
李尋.歡將李墨的神色看在眼裡,搖頭道:「大哥,你不必內疚,這十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解決大哥功力的辦法,現在我終於創出一門奇功,可以將內力傳給他人,自身雖然沒有了內力,可再次修煉起來卻會快很多,在將功力傳給大哥之後,小弟只需要兩三年就可以修煉回來。所以還請大哥勿要內疚。」
李墨忍不住吐槽
道:「臥去!這不是嫁衣神功嗎?!」
李尋.歡聞言,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想到大哥可不一直就是這樣的麼,於是道:「嫁衣神功?好名字,既然這樣,那就叫嫁衣神功好了。」
「原來嫁衣神功是李尋.歡創出來的……」李墨只覺得天雷滾滾。
待李尋.歡將要將一身功力付給李墨之時,李墨連忙衝開穴道阻攔道:「且慢,二弟,大哥還有句話沒告訴你,其實大哥也得到了一門上古奇功。」
李墨可是真不能接受李尋.歡的功力,否則到時這具身體回收之後天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於是只好把自己最強的神功之一拿出來了。
「上古奇功?」一聽到李墨竟然有上古奇功,李尋.歡立時一驚,隨即為李墨高興了起來,道:「難道……大哥受損的經脈就是用這上古奇功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