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本想顯擺一下,然後又想到就這麼顯擺哪有讓別人裝勃衣然後自己再打臉讓他變成傻勃衣豈不更妙?
想到便做,李墨連忙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同時不動聲色的傳音。
紀嫣然明白他的意思,強忍著笑意,當即一聲嬌笑,輕舉玉步,來到場心處,以她比仙籟還好聽的聲音道:「先讓嫣然試試好嗎?」尋秦第一美女的氣場頓時使在場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般,簡直是男女通殺。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眾人——尤其是男同胞們紛紛歡呼。
雖然也是李墨的女人,還是戰國最開放的秦女,嬴盈這妞兒醋意卻是大得沒邊了,只見她狠狠地瞪了搶了她風頭的紀嫣然兩眼,才有點不忿地把強弓遞與紀嫣然。
紀嫣然接過弓,取出三枝長箭,夾在指隙處。
全場肅靜無聲。
倏地紀嫣然旋風般轉過嬌軀,在眾人瞠目結舌下,三枝勁箭連珠迸發,一枝接一枝向箭靶流星逐月般電射而去。
發第一箭時,她仍是背著箭靶,只是反手勁射,到第三箭時,才變成正面對著。
「篤!」的一聲,第一枝箭命中紅心,接著兩枝箭都分別命中前一箭的尾端處,神乎其技處,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登時把嬴盈的箭技比了下去。
全場立時采聲雷動,久久不竭。
這時接到小盤的心靈傳訊,李墨便知「滴血認親」要開始了,不一會兒,便見一名近衛來報,說是儲君要召見李墨。
來到小盤等所在的營地的木寨大門前,進入後,便見主營前的空地處傳來開氣揚聲的叱喝聲,正是小盤在射箭,呂不韋、徐先、鹿公、昌平君等一眾大臣將領,則在旁助威喝彩。
李斯見他到來,神色緊張的來到他旁低聲道:「是時候了!」
看他這模樣,李墨自然明白是在擔心小盤說不定真會是呂不韋的兒子,當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李墨擠到站在後方的鹿公和徐先身旁,摸出取血的針,向兩人打了個眼色。
兩人的呼吸立時深重起來。
小盤這時射了十多箭,箭箭命中紅心,且其弓臂粗壯強勁,也顯露出了小盤的「神力」,讓得知小盤竟然有如此武力的眾人紛紛大是興奮,甚至都讓鹿公這大秦主義者認定了小盤就是純正的大秦王族血脈了。
要知道,莊襄王的爺爺昭襄王是怎麼登上王位的?還不是因為他哥哥死後無子?
昭襄王的哥哥是秦武王,死因是與人比試舉鼎而一不小心受傷而死,雖說因舉鼎而受傷,可也代表秦武王實是天生神力。
就如同只因為李墨足夠身材高大而沒有懷疑李墨是秦人,對於同樣「天生神力」的小盤,鹿公這大秦主義者對於小盤是否是莊襄王之子再無疑慮,只是光他一人相信還不行,還得要有徐先等人相信,所以「滴血認親」還得繼續下去。
小盤一轉身,朝李墨的方向中看去,便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舉著大弓興奮地走過來,欣然道:「太傅!寡人的成績還不錯吧!」
李墨致禮道:「若儲君多用點手,少用點眼,成績當會更好。」
小盤不解的道:「射箭最講究眼力,多用點手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時其他人也都不明白李墨在說什麼,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去。
李墨恭敬地讓小盤轉過身去,藉著糾正他的姿勢,把針尖輕輕地在他頸側的血管刺了下去,一股鮮血立時湧出,流進針尾的小囊去。
由於他身後是徐先、鹿公和昌平君,他三人固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卻都看不到。
小盤「唉!」了一聲,往後頸摸去,故意道:「有蚊子!」
李墨反手把針塞入徐先手裡,說道:「儲君莫要分心,射箭之道,手眼固須配合,但以手瞄卻勝過以眼瞄,這是由於眼看到目標後,還要通知自己的心,再由心去指揮手,隔了多重。但若以手去瞄準的話,便少了這重重阻隔,看!」
隨手拔出五根箭矢,閃電般往二百步外的幾個箭靶擲去。
眾人那想得到他是擲箭而非射箭,齊感愕然時,五枝羽箭分別正中五個箭靶的紅心處。
看到李墨竟能在二百步的距離達到如此神乎其技的準繩,對李墨有敵意之人如呂不韋等人均露出駭然之色。
這時眾人才懂得喝彩叫好。
小盤適時露出敬佩之色,道:「原來太傅所說的用手去瞄,效果竟是如此之好,如此既快且準的絕技,太傅可一定要教我!」
鹿公讚歎道:「李太傅這一手飛針,可說是空前絕後了。」
隨後,李墨來到了鹿公等人的營帳之中,同時還有擠了十多人,全部是軍方德高望重的人物,除鹿公和徐先外,還有王陵、賈公成、王族的雲陽君嬴傲和義渠君嬴樓等,可見小盤是否呂不韋所出,極會影響到軍方是否支持他。
李墨像征性的問道:「呂不韋這滴血怎得來的呢?」
雲陽君嬴傲道:「我拉他出去射箭,鹿公和王將軍則在旁詐作斗玩,取了血他還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
鹿公沉聲道:「好了,開始罷!」
李墨和徐先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各取出一根吸管針,先由李墨把小盤那滴血由囊尾回流出來,從針孔滴在碗
內的藥水裡。
眾人看著小盤那滴血在藥水裡化作一團,都露出緊張神色。
接著徐先把載著呂不韋血樣本的吸管針掏出,湊到碗口上,把血滴往水裡滴了下去。
帳內鴉雀無聲,各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處,呼吸不暢。
血滴落入水裡,泛起了一個漣漪,然後碰上小盤原先那團血液。
像奇跡般,兩團血立時分了開來,涇渭分明,一副河水不犯井水的樣子。
眾人齊聲歡呼。
既已確認小盤不是呂不韋的兒子,在場的十餘位軍方巨頭紛紛表明支持小盤的身份,有了軍方這個秦國最大的一派勢力的支持,小盤的地位基本上算是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