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之後,信陵君派人來找他,李墨梳洗後往見。
信陵君看來亦是一夜沒睡,不知是否故示親切,在內進的偏廳接見他,坐下後笑道:「為了你的事,昨晚我一夜沒睡,終於想出了妥善的安排。」
這時有美婢來奉上香茗,信陵君吩咐道:「我有事要和兵尉商量,所有人都不得踏進這裡來!」
美婢領命去了。
信陵君順口問道:「昨晚有沒有打動嫣然的芳心,聽說龍陽君和囂魏牟都應邀去了。」
李墨道:「那種聚會那有我一介武夫插口的餘地!」
信陵君不同意道:「才不是這樣,你的想法很有創造性,譚邦便很欣賞你呢!」
信陵君見他默然不語,順口道:「先生吃過早點嗎?」
李墨點點頭。
信陵君笑道:「那讓我告訴你我的計劃吧!我會使人假造書,今天送到大王處,讓趙和貴屬全體返回趙國,只留下你和趙倩兩人。趙是我邀來的客人,龍陽君也無權反對。」
李墨心道:你這只是自說自話,以你的權力,要放走他們只是舉手之勞。同時亦由此知道他實際上是半個人都不會放行,只是做戲給自己看。當下詐作大喜道:「那真好極了,不過可否讓他們早點走呢?」
信陵君先臉現難色,才道:「假若這麼小的事亦做不到,會教先生小看我了,好吧!我會安排趙等今午出城,與貴屬會合後立即起程,先生放心好了。」
李墨心中暗笑,道:「那趙倩的問題又怎樣解決?」
信陵君道:「我會派人假扮她讓你送入宮去,再找隱秘地方把她藏起來,我信陵君向天立誓,無論事情成功與否,我也會把她不損毫髮地送回趙國去。」
二人各懷鬼胎時,下人來報,紀嫣然來找李墨。
兩人同時發怔,只是李墨是假裝,紀嫣然竟會上門來找男人,這真是天大奇事。
信陵君雙目射出強烈的嫉忌之色,以乾咳掩飾道:「先生去見她吧!說不定她看上了你呢!」
李墨隨著下人來到外宅的客廳裡。
紀嫣然外披一件白毛裘,嫻恬靜站在一個大窗旁,看著外面的園林美景,連一個隨從都沒有。
廳內無人,但所有後進的出入口和側門處都擠滿爭著來偷看她風采的府衛和婢女下人。可見她的吸引力。
李墨來到她身後,低聲道:「紀小姐!」
紀嫣然優美地轉過身來,朝他甜甜一笑道:「可以騰點空閒時間嗎?」
李墨點頭道:「若只是一會兒,便沒有問題。」
紀嫣然聽到只是一會兒,幽怨地橫了他一眼,輕輕道:「那隨嫣然來吧!」領先往大門走去。
紀嫣然忽地念道:「以人為本,窮則思變,嫣然還是首次聽到這麼一針見血和富有智慧的話,先生真有勇氣。昨夜你走後,所有人包括嫣然在內,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嫣然一夜沒睡,反覆思量先生說過的每一個字,並想著先生說這話時那深信不疑的神采。」
李墨搖頭道:「紀小姐過譽了,窮則思變不過取自於易經『窮則變,變則通』而來,沒什麼可讚譽的。」
紀嫣然恍然道:「想不到易經還可以這樣用!」臉容忽然又冷了下來,淡淡道:「李先生為何會和信陵君一起來見嫣然呢?」
李墨道:「紀小姐會如此逐個詢問慕名來訪的客人嗎?」
紀嫣然亦輕輕一歎,柔聲道:「李先生是第一個令嫣然想問這問題的人,坦白告訴嫣然:她是否令你生厭,所以每次都急著要走,現在又想著怎樣離開這輛馬車呢?」
李墨在心中道:「我是在欲擒故縱。」
紀嫣然白了他一眼後續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那麼測不透的人,說話都藏在心底裡,迫得沒有法子才露上半手。嫣然多麼希望能和你秉燭夜談,暢所欲言呢!」
馬車停了下來。
李墨愕然往車窗外望去,原來到了一塊林中空地處,四周靜悄無人。
紀嫣然伸出纖美的玉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頭,眼中異采連閃道:「若還覺得嫣然並不討厭,便下車吧!」
李墨依言下了馬車去。
紀嫣然向駕車的大漢道:「你躲到遠處去,半個時辰後才可回來。」
大漢領命去後,紀嫣然脫下白毛裘,露出內裡的武士勁服,李墨登時眼前一亮,欣賞地看著她身上無限美好的曲線。
紀嫣然拔出腰間佩劍,嬌笑道:「李墨!我是奉大王之命來把你殺死的,應戰吧!」
李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小姐說笑了!」
紀嫣然臉寒如冰,秀眸射出銳利深刻的光芒,嬌哼道:「誰和你說笑?看劍!」
李墨早知她在試試自己的劍法,便拔劍出鞘,「噹!」的一聲架著這美女凌厲無比的一劍。
紀嫣然如同鬼魅地倏退忽進,腰肢像裝了彈簧般有力地扭動著,把腰腕之力發揮盡致,劍勢則若長江大河,無孔不入地攻來。
李墨施出墨子劍法,不動如山的守著,擋了十多劍後,一劍劈在對方劍鋒處。
紀嫣然的臂力自然及不上李墨,這
下給對方劈個正著,忙往後退去。
紀嫣然嬌笑道:「終於肯露出真功夫了嗎?」
李墨一言不發,一劍平平刺出。
紀嫣然哈哈一笑,長劍吞吐不定間,忽然一劍抹來。
李墨橫劍掃擋。
「噹!」的一聲脆響,李墨此時已使出了真氣,震得紀嫣然手中長劍應聲脫手飛出。
李墨右手回劍入鞘,左手施展擒拿手法,鎖住她的一雙胳膊,並將她按在在棵大樹上。
李墨湊下頭來,此時兩人的臉相距已不過三寸的距離,看著她的秀眸,李墨道:「不服氣嗎?」
紀嫣然全身放軟,俏臉轉紅,愈發嬌艷明媚得不可方物,柔聲道:「嫣然怎會不服氣呢?」
李墨淡然道:「那你怎樣向你的魏王交差呢?」
兩人肢體交纏,陣陣動人的感覺傳來,紀嫣然完全放棄了反抗,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道:「什麼交差,嫣然不明白李先生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