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致便以為烏家訓練舞者為名進入了烏家堡,至於實際上麼,誰知道呢?同時李墨身邊也多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
又過一天,李墨又馬上被烏氏裸叫到書齋,烏應元和陶方都在,均是臉色凝重,顯然發生了嚴重的事。
李墨坐下後,烏氏裸如同一副死了老爹的樣子道:「秦昭王死了!」雖然他老爹早死了幾十年了。
陶方為他解釋道:「繼位的是孝王,大喪期間,秦國會有一段時間不動兵戈。所以各國會利用這段空隙去進行各種先前因懼秦而擱下的計劃,包括擴張和蠶食其他小國。」
李墨點點頭道:「所以亦要擔心趙王會加速對付我們。」
烏應元歎道:「這還不是我們最擔心的事。而是我一直和秦國的呂不韋有聯繫,此人家財既厚,又有手段,本為我們的大靠山,但現在新繼位的秦孝王,表面雖對這救回他兒子的大賈執禮甚恭,但始終忌他是韓人,只看呂不韋到秦後,只不過是食邑千戶的客卿,毫無實權,便知是孝從中弄鬼,現在他登上王位,呂不韋可能權勢不保,亦斷了我們與秦人的關係。」
李墨低聲問道:「呂不韋是否想通過我們把嬴政弄回咸陽?」
三人頓時臉露驚容,這事他們可沒有告訴過別人啊?
在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烏氏裸深吹了一口氣道:「小墨真是識見過人,一語中的。但此事千萬不可洩漏半點出去,否則明天烏家城堡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留不下來。」
烏應元道:「四大公子裡,趙國的平原君已死,楚國的春申君黃歇一介庸才,可以不論?齊國孟嘗君則稱病薛邑,現在只餘魏國信陵君無忌,此人精通兵法,手下謀臣勇將,不勝計算。往日念在平原君夫人為其胞姊之情,所以對趙國頗為眷顧,現在平原君已死,恐亦變化難免。」
烏氏裸點頭道:「秦王之死,確使本已複雜的形勢更為複雜,但對我們卻是有利無害,因為趙國勢必要借強秦息兵之機,大事擴張,無暇對付我們,致動搖根本,我們亦可偷得喘息之機,從容佈置,真是天助我也。」
陶方笑道:「燕人慘了!」
烏應元亦搖頭歎道:「他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趙王必乘勢拿他們來開刀,好擴張領土。不過聽說燕國的太子丹亦是個人材,最好能拖上趙國幾年,我們便更有充裕的時間了。」
各人又談了一會,定下暫不再與呂不韋聯絡,更不要碰刻下正在戰作質子的嬴政,採取靜觀其變的策略,才各自散去。
次日,趙王召李墨立即進宮覲見。
趙王在主殿旁的小偏殿接見他。趙穆、趙、郭縱還有剛由與燕國交戰的前線趕返來的大將兼相國廉頗以及將軍李牧。
見到李墨,廉頗和李牧都很留心地打量他。
趙王吩咐他不必多禮,賜他就坐。
趙穆正容道:「李兵尉你也不知自己多麼幸運,還未上任,便有一至關緊要的任務要交由你負責。」
李墨連稱謝恩。
趙王微笑道:「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因這人不但要勇武蓋世,膽色過人,還要機警聰敏,能隨機應付突發的事,假設你能完成這任務,回來後不但重重有賞,還升你為將。」
李墨忙應道:「大王即管吩咐,小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場者六雙眼睛,全盯在他身上。
趙王向廉頗恭敬地問道:「相國看這人是否可用呢?」
廉頗兩眼閃起精光道:「李兵尉以兵尉這等小小官職,進來見到我們後仍保持冷若止水的心境,顯是有膽有識的人。舉動間更流露出劍手風範,毫無缺點可尋,更是難得。但我最欣賞的還是他明知任務不易為,亦沒有露出怯意,聞報酬而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材,實我大趙之福。」
李墨連忙謙讓。
趙王開懷大笑,道:「天祐我國!天祐我國!」轉向趙穆道:「巨鹿侯請把今次任務向李卿解說。」
趙穆虛偽的笑著道:「今次的任務,表面看來非常簡單,就是由李兵尉率領五百騎兵,護送平原夫人母子和夫人到魏國探親和進行友好活動,當然內裡另有玄虛,不若由郭先生親自說出來。」
郭縱壓低聲音道:「最近魏國的信陵君得到一套帛書,上面盡錄魯國一代巧匠公輸般對各種攻防武器的詳細製法,共錄大小巧器一百另八件,其中一篇流落了出來,落到我手裡,說的是攻城雲梯的製作方法,已遠超現在各國雲梯的水平,假設能得此《魯公秘錄》,我大趙便有成為霸主,亦教魏國不能藉此稱雄。」
一直沒有發言的李牧道:「我亦風聞此事,聽說其中有一篇說及兵器的鑄制,能通過新的配方和淬火的過程,把鐵變成更堅硬的精鋼,若能得此秘篇,我們便可擁有最優良的武器。」
趙王有點擔心地道:「信陵君為人精明,手下能人又多,幸好王妹和他有一段香火情,曾不斷修書求王妹到魏,所以我們現在才有這麼好的借口,派你把王妹送去。」
廉頗淡淡道:「巨鹿侯曾提議過很多人,但都給我反對了。因他們的底細都被信陵君摸得一清二楚,故難有作為。推薦李兵尉的是夫人,兵尉該感激她給你這個表現的機會。」
李墨心知這是趙盤的功勞,不過還是連忙向趙道謝,然後又問道:「什麼時候起程呢?」
趙王道:「我們已派人快馬去知會信陵君,應該在五日內可以起程,李將軍會派先頭部隊
隊,為你們沿途打點出境前的一切事宜。」
趙穆入道:「這五天少龍不可以回烏府,要留在宮內直至起程。我自會派人通知烏家,他們亦可派人帶東西來給你或來探望你,明白了嗎?」
李墨道:「我心中亦有一些對此行任務有點作用的小玩意,只不知可否由工匠打造出來。」
眾人齊感訝異,郭縱笑道:「這個容易,我派個專人來服侍你,無論怎樣困難,務要在這五天內給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