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林小築位於成都北邊鳳凰山東麓太陽溪西岸的隱蔽小谷內,景色極美。
李墨過楓樹林,穿山峽,景色忽變,只見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勢高低以奔突的飛流相連,山溝地勢如層層台階,高低瀑布飛瀉漫溢,水聲鳴鳴,疑無路處竟別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尋幽探勝之妙。
野樹依池潭山勢盤根錯節,苔草流碧,流水或奪瀉而下,或分級飛墜,水擊頑石,形成無數水流迴旋激濺的動人景像。
李墨躍上一道飛瀑頂端巨岩處,眼前豁然開朗,眼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古林,左方是鳳凰山脈盡處,以幾座環合的山巒作結,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李墨在林木間疾行,倏地空間開闊,現出一間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彎右曲的沒在林木深處,看不見小谷入口。
幽林小築,終出現眼前。
這該是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結廬終老之地。
谷內楓樹參天,密集成林,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隱居於此,人生尚有何求?
際此紅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滿山紅葉,層林如染,陣陣秋風吹來,百鳥和鳴,清新之氣沁人心脾。
池中大石從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過,小魚結伴遊,充滿自由寫意,不染塵俗的意味。
李墨耳聽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繞過清池,踏著滿楓葉的碎石小徑,林路彎彎曲曲,忽然豁然開朗,一個優美的身形映入眼簾。
就在屋前溪水旁一方盤石上,一女子雙足浸在水內洗濯,長髮下垂,看不見玉容。
石青璇像是有所感應般,回過頭來。
這一回頭,直讓李墨感到天地間的一切都像變了顏色一般。
石青璇這次竟然沒有再戴假面具,也未做任何易容,就那麼將她那完整的容顏展現在李墨面前。
再配合上特意打扮的著裝以及果露在水中的小腿和玉足,看得李墨都不由呆住了。
突然,李墨迅速上前,一把將石青璇給抱了起來了。
石青璇沒想到李墨會這麼的「唐突」,不由玉臉生霞。
然後,李墨隨後一聲厲喝卻是讓她知道自己誤會了李墨。
只聽李墨厲喝一聲,道:「什麼人!出來!」
石青璇正莫名其妙,忽然心生感應,抬起頭來,循著李墨地視線望去。
頭上那切碎了天空的茂盛枝葉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白色地人影。
那人站在樹冠上,枝葉遮住了他一半身影,從下方向上望去,根本看不清他模糊的面目。
幽谷間生起微風,枝葉隨風拂動。那人便也隨著樹枝木葉微微起伏著,就像是一片生在枝上的葉子。
儘管看不清他的模樣,甚至連他的身形都無法瞧得仔細,但石青璇還是憑著與生俱來、血脈相連的感應,辨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白色的人影,正是她的父親,邪王石之軒!
身形模糊的石之軒立於離地面近二十米高的樹冠上,靜靜地隨風起伏。李墨瞇著眼睛,仰頭望著空中那個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的身影,一言不發。
而石青璇,則忘記自己還被李墨抱著,只是神情複雜、愛恨難明地看著上方那人。
「邪王?」沉默了不知多久之後,李墨突然開口了。
「李墨?」石之軒說道。他的聲音柔和好聽,磁性中帶點憂鬱那中。
李墨點點頭,又是搖搖頭,也不放下石青璇,而是飛身而上,數道劍氣從左手射出,發出一記響亮刺耳的破空聲,直指邪王石之軒!
石之軒溫和地一笑,身形忽然幻作虛影,於剎那之間從原處消失。那一道凌厲的劍氣在枝葉之上,絞下漫天的碎屑。
李墨繼續射出劍氣,此時他已經達到了天人之境,雖然功力被壓在先天大圓滿,但是天人之境可以做到隨時將天地元氣補充自身真氣消耗的能力還是有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能力,李墨才敢肆無忌憚的施放劍氣。
但是石之軒的身法卻是極快,如果說李墨最快的身法逍遙御風是如同飛一般的話,那麼石之軒的幻魔身法則是如同幽靈一般的。
雖然大體上速度差不多,但是幻魔身法更加詭異,比如你明明正全速前進,可轉眼便全速後退了。
這就算是李墨練成了凌波微步也做不到的事,雖然他可以勉強做到在前進時毫無徵兆的後退,但這卻最多只能在七成力時做到,八成以上乃至全速卻是做不到的。
這卻使得,李墨的劍氣全部落空。
不過,李墨卻是沒有因此而拿出最大的殺手鑭--白虹掌力與六脈神劍合併版給使出來,畢竟那是他最大的殺招,況且他現在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了邪王。(http://.)。
再說了,他也不信邪王會因為他使出了那一招,就一定會死在他手上。
李墨再次射出了數道劍氣後,開始飛身後退,邪王也未追,而是兩人隔著十多丈,相互注視著。
直到此時,李墨才算真正看清了石之軒的長相。
在李墨眼中,石之軒已經不能單單用一個「帥」字來形容了。
/>李墨見過的人中,楊過、段譽、段正淳、寇仲、徐子陵、侯希白等人都很帥,若光論英俊的話,這些人中隊了寇仲之外,其英俊程度都是不比石之軒差的。
然而,若論對美女的殺傷力,卻無一人能比得上石之軒,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石之軒討女人愛的是他那隱隱若現的邪異氣質。
邪,是壞的更高境界,也比單純的壞更加吸引女人。
這魔門第一奇才有著一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有著一抹能讓人看一眼就生出好感的溫和微笑;有著兩撇飛劍一樣的眉,有著已顯斑白但更添魅力的修長鬢角。
他白衣如雪。卻不顯冰寒。沐浴在夕陽的餘輝下,只讓人感到溫暖和飄逸。他負手而立,意態閒適逍遙。他的衣袍隨風輕功,好像隨時可能破空飛去,乘風遨遊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