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喬峰現在的修為,卻能夠擊傷掃地僧,雖不知掃地僧的修為是如何,可李墨認為至少有先天巔峰甚至先天大圓滿。
喬峰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貨。可見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邁自在。
喬峰向段譽和李墨兩處各瞧了兩眼,便即轉過頭去,自行吃喝。
段譽正感寂寞無聊,有心要結交朋友,便招呼跑堂過來,指著喬峰的背心說道:「這位爺台的酒菜帳都算在我這兒。」
喬峰聽到段譽吩咐,回頭微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段譽有心要和他攀談幾句,以解心中寂寞,卻不得其便。
又喝了三杯酒,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枴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
兩人走到喬峰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喬峰只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
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喬峰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喬峰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
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餘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譽和李墨內力充沛,耳目聰明,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喬峰有意無意的又向段譽和李墨一瞥,見段譽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
段譽吃了一驚,左手一顫,噹的一響,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喬峰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台何事驚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段譽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大漢席上坐下,請問姓名。
喬峰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段譽笑道:「兄台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啊,請啊!」
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喬峰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來,打十斤高粱。」那酒保和段譽聽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嚇了一跳。酒保賠笑道:「爺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嗎?」
喬峰指著段譽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酒保笑道:「是!是!」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一大罈酒,放在桌上。
喬峰道:「滿滿的斟上兩碗。」酒保依言斟了。
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段譽登感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他在大理之時,只不過偶爾喝上幾杯,哪裡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不由得皺起眉頭。
喬峰笑道:「咱兩個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段譽當即胸膛一挺,大聲道:「在下捨命陪君子,待會酒後失態,兄台莫怪。」說著端起一碗酒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喬峰見他竟喝得這般豪爽,倒頗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說道:「好爽快。」
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乾,跟著便又斟了兩大碗。
段譽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酒喝乾。
喬峰也喝了一碗,再斟兩碗。
兩人喝著喝著便開始賭酒,李墨也加入進來道:「兩位,在下也來湊這個熱鬧,可好?」
段譽這才看到李墨,不由又驚又喜,道:「李兄,想不到你竟然也來到了無錫?」
李墨笑道:「段兄,李某只那番僧所說要來姑蘇,在跟丟了段兄後便直接前往姑蘇,但一打聽過後,卻是打聽到一些消息,得知段兄又離開了姑蘇,李某無奈之下四處閒逛,卻是不想在這無錫遇到了段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墨又坐下來對喬峰道:「剛才見段兄和兄台豪飲,不知李某可否也加入?」
喬峰聽他二人對話,得知他二人一個姓段一個姓李,想來絕計不會是那人。不過也是對兩人身份好奇,畢竟這兩人修為都不弱,由其是那個李姓青年,更是讓喬峰感到了一絲的忌憚。
喬峰聽這李姓青年也要來喝酒,當下豪氣頓生,欣然應下。
段譽更是直接答應,當下三人便拼起酒來。
喬峰天生海量,段譽有六脈神劍,而李墨也有六脈神劍,並且還有空間戒指,可以將酒放入空間。(http://.)。
三人這般豪飲,登時驚動了松鶴樓樓上樓下的酒客,圍在他三人桌旁觀看。
喬峰大聲叫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來。」那酒保伸了伸舌頭,這時但求看熱鬧,更不勸阻,便去抱了一大罈酒來。
李墨,喬峰,段譽這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只一
頓飯時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來碗。
段譽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虛,這烈酒只不過在自己體內流轉一過,瞬即瀉出,酒量可說無窮無盡,但眼前這二位卻全憑真實本領,眼見兩人連盡三十餘碗,都尚無醉意,不禁心下好生欽佩,隨即說道說道:「二位,咱們三個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段兄倒是算的清楚。」李墨打了個酒嗝,笑瞇瞇地說道。
「今天就到這裡,我們走吧。」喬峰大笑道,從身邊摸出一錠銀子來,擲在桌上,同時身形快速地離去。
看著喬峰那快速離去的身影,李墨和段譽都對視一眼,都施展出身法,追著喬峰而去。
一時間,這三人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你爭我奪地向城外而去……
「嗯?」
喬峰只覺得身旁這兩位兄台的身法一個飄逸出塵,瀟灑自然,猶如閒庭散步一般,另一人身法只一個字,那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