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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文 / 清瓦

    繪麻摀住嘴,為自己的這個發現感到震驚,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朝日奈祈織雙眼迷離,故作嬌弱,全身放鬆的倚在她家要大人的懷裡……果然,這賤!人竟然連自己親兄弟都不放過,無時無刻都在勾~引著他們!

    朝日奈繪麻噁心的皺起眉頭,但卻並沒有冒冒然出聲。她現在出聲的話,大概也沒什麼用,倒不如……一個想法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繪麻轉身,無聲無息走了。

    她卻沒看到,有個人正巧轉過頭來,看到她離去的背影。琉生皺起眉頭,從剛才起他便感覺有人在門外,一回頭果然就看到一個女生的背影。他們家現在唯一的女性,只有朝日奈繪麻了。她來這裡幹什麼?還有,為什麼來了之後卻又走了,一點聲響也不發呢?正常情況下,她難道不應該進來問候一下祈織之類的嗎?

    他皺眉,總感覺這個朝日奈繪麻,有些不大對徑!轉頭看看雙眼迷茫顯然不是很清醒的祈織,琉生覺得自己以後該多個心眼,多注意著點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樓下,自己找了點吃的拿來墊了下肚子,好歹不那麼餓了之後便又輕輕走到浴室裡,打開冷水開關,直接往自己身上衝了起來。

    雖然很冷,雖然她的身體一直在打顫,但她到底還是咬牙忍了下來。直到十分鐘左右,她才關上開關,拿了條大浴巾披上,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小千,你吃飯了嗎?」朱利跳了過來,滿眼關心道,「你的臉色都發青了,是不是……」

    繪麻搖搖頭,勉強笑道:「沒有,我沒什麼事……對了,朱利真的很抱歉,我剛剛下去的時候看到下面有粥還有陂薩之類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沒拿。要不然,你自己下去挑點吃?這個家其他人都在樓上,不在下面。」

    朱利疑惑的看了繪麻好幾眼,粥和陂薩相比,它向來喜歡陂薩的啊!難道它家小千不知道嗎?唔,對了,小千現在生著病,肯定病迷糊了,不小心給忘了吧!於是朱利點頭道:「那好,我自己下去找點吃了。小千,你要好好休息哦,實在撐不住就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繪麻微笑著點點頭,目送朱利出去之後便關上門,打開窗,吹起冷風來。大概十分鐘左右,又關上窗,換上睡衣關了燈躺回床上。

    呵呵……她就不信,這樣還不能讓那些人緊張起她來!

    朱利擔心繪麻,因此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跑上來了。回到房間後發現繪麻正躺在床上睡覺,它便沒說什麼,自己也躺回去睡覺了。

    只不過,睡到大概凌晨的時候,它突然感覺身邊的繪麻皮膚很燙!它急忙跳起來,開了燈,果然發現繪麻已經燒得臉色通紅了!

    朱利輕輕用小爪子拍拍繪麻的臉,叫道:「小千,醒醒啊小千!小千……」

    叫了好幾聲,繪麻總算迷糊迷糊睜開眼了。

    「朱利,怎麼了嗎?」繪麻有氣無力道,明知故問。

    「你發高燒了!別睡,等我一會,我去叫人過來!」說完也不等繪麻回答,三兩下跳到門前,十分有技巧的開了房門。

    此時已經凌晨了,但樓下客廳裡卻不知為什麼,還是亮堂堂的。朱利跳下去看了看,卻半個人影都沒看到。奇怪,難道說這個家裡的人都習慣於大半夜還開著燈嗎?

    咦,不對,樓上好像有什麼聲音!朱利三兩下跳上樓,遁著聲音來到一個緊閉的房間前,跳起來掛門把上,三兩下便擰開門把,又落回地上。它用小身板頂開房門,爾後才發現這個房間裡竟然也開著燈,而且還好多人都在!幾乎這個家的所有雄性都在這裡!

    朱利也不管他們這些人現在是在這裡幹嘛,直接跳起來跳到床上,對著這幾個雄性吱吱直叫,比劃著小爪子。

    這只松鼠在幹嘛?大家都奇怪的面面相覷。所幸琉生聽得懂它的話,皺起眉頭道:「繪麻小姐似乎病得很厲害。」

    「這樣嗎?」雅臣皺起眉頭,看了看床上已經睡著了,但卻還沒有退燒的祈織,無奈歎了口氣,道:「右京,要和琉生你們三個留下來看著祈織,要是有什麼情況就馬上叫我。其他的,都回去休息吧,你們明天應該還得上課或上班呢!」

    「彌要留下來陪祈哥!以前彌生病的時候,大家都會陪著彌,祈哥還會給彌講故事呢!所以,現在祈哥生病了,就該換彌來陪著祈哥了!」彌很堅定的說道。

    其他幾個兄弟也都一幅死也不離開的架勢,他們家祈哥/祈織生病了,他們這些兄弟又怎麼可能安心睡得著!更何況,以前他們兄弟幾個哪個生一點小病,祈織都會沉默卻溫柔的用屬於他的方式,關心著大家……連最小的彌都留下來了,他們又怎能自己回去睡覺!

    雅臣無奈的歎口氣,摸了摸彌的頭,便準備走出去。

    「等一下,雅哥,我跟你過去,幫你打下手吧……她,她好歹也是我同學,我……我就看看她,幫你打下手,然後就回來繼續陪祈哥,行不?」侑介低著頭,輕聲說道。祈哥這邊有這麼多人守著,但繪麻那裡卻只有雅哥去看看她,怎麼說她也可以算是自己暗戀的女生,所以他想確定一下繪麻是不是真病得那麼嚴重……

    雅臣點點頭:「也對,你們畢竟同學一場,現在她又是我們妹妹,是該去看看的。那你們呢?」最後一句問的是其他人。

    「誰有興趣去看那個小氣女啊!」風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結果話音剛落,朱利就撲了上來直接朝著他的手背就一爪子下去了,瞬間的,風斗手背上多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風斗整個臉都黑下去了,伸出手就想抓住朱利,卻被身旁的昴壓住了:「安靜些,雖吵著祈織。」

    風斗只能不甘的放棄了,眼睜睜看著那只松鼠得意的朝他揮了揮爪子,大搖大擺出去了。

    「右京,我藥箱裡有些藥,你拿來幫風鬥上一些。」雅臣一邊說著,一邊拿上探熱針等物品,走了出去。

    右京照雅臣說的,從藥箱裡翻出藥粉和繃帶,給滿臉陰霾的風斗抹上。

    「風斗哥,疼不疼啊?」彌小聲問道,他從小到大受過得最大的傷大概就是以前走路不小心被絆倒,腳摔了一小塊瘀青。就那麼小的一點瘀青,他都覺得好疼了,風斗的手卻是有好幾道血痕,看著就好疼的!

    風斗冷笑:「這要是抓我臉上,那我這個月都不用上電視了!果然,那個小氣女實在讓人噁心,連教出來的寵物都這麼沒教養!你看看,祈哥一生病她也跟著生病,也太會挑時機了吧!非跟著祈哥湊這個熱鬧,明明傍晚的時候雅哥不就已經給她吃過藥了嘛!」

    「那只松鼠很有靈性,大概是聽到你說它主人的壞話,所以生氣了吧。」琉生一邊繪右京遞消毒水,一邊柔聲說道。

    「好了風鬥,你這嘴巴也剛管管了。現在閉嘴,安靜些,你的聲音太大了。」右京一邊拿棉簽給風斗清理傷口,一邊輕聲道。

    風斗還想說什麼,祈織卻在這個時候卻不知夢到什麼,突然揮了一下手。於是風斗趕緊住嘴了,不敢說話。

    祈織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竟然突然夢到了前世,他自己的死亡。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面無表情割開自己的手腕,然後一臉滿足與輕鬆的閉上雙眼……隨後沒多久,他又突然看到了家裡的其他兄弟,在他第二年的忌日裡,個個穿著一身黑衣,一臉哀痛的站在他的墳前……

    祈織覺得有些好笑,他死的時候沒人理會他,他的屍身還是曾經在精神病院裡結交到的,後來被家人接出去的幾個孩子幫忙收拾的呢!那幾個十幾歲的孩子本來就病得不是很嚴重,而他們家人得知那家精神病院有問題之後就很快把他們都接出去了。

    呵……一起生活二十來年的親人,竟然還比不上幾個只一起住了一個月院的孩子……祈織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其實都不知道,這些個兄弟從哪找出他的骨灰的?他記得他的骨灰明明已經被那幾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帶走了。不過,他當時也沒注意被帶哪去了,怎麼處理了。但,也沒理由會落入這幾個兄弟手裡啊!

    他們這些人,難道不該陪在朝日奈繪麻身邊,個個像個瘋狗一般圍著她轉的嗎?這個墓碑上刻著的,可不是朝日奈繪麻,而是他朝日奈祈織,照片上的人也是他。這些人,表錯情對錯人了吧!

    嘛,不管他們了,反正都是過去式,不管他們那幅模樣是真是假,他都無所謂,因為,過去的他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想跟他們沾上什麼關係了。

    他早晚,會一個人獨自離開朝日奈家。

    朝日奈繪麻虛弱的閉著雙眼,想著一會大家過來之後,她該露出怎樣的表情,該怎麼做才能讓大家更心疼她,對她更愧疚……畢意,大家現在一定是認為,她是被他們傷了心,氣病的……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來到她房間的人,竟然除了朱利,就只有雅臣和侑介!

    這……這怎麼可能!在她的預想裡,來的人不說雅臣,其他人也應該過來了的!為什麼現在就只過來兩個人?難道說,其他人都睡了嗎?就算睡了,也應該被朱利的動作給吵到不是嗎?她可不認為朱利會只敲這兩個人的門,朱利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房間在哪!在她的預想裡,朱利應該見門就敲,至少得吵醒四五個人才對啊!

    「繪麻,你感覺怎麼樣?」雅臣邊說著,邊將探熱針交給繪麻。繪麻接過來,夾到腋下。然後低垂著眼瞼,不好意思道:「除了頭有點暈,沒什麼力氣之外倒是沒什麼……真是抱歉,大半夜的,淨給你們大家惹麻煩。」

    侑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說道:「別這麼說,我們現在好歹也是一家人了啊!你說是吧,雅哥。」

    雅臣點點頭,走到一旁桌子上擺弄起東西來。繪麻低聲道:「那個……沒吵到其他人吧?朱利剛剛要出去找你們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阻止……」

    「沒什麼,反正大家都還沒睡,沒關係的。」雅臣笑道。

    「啊?」繪麻驚訝道,「都這麼晚了,大家還沒睡,是有什麼事嗎?」

    「祈哥生病了,大家睡不著而已。」侑介說道,「不過你別擔心,祈哥他現在燒已經退了一點了,人也已經睡著了,估計過不久就會沒事的。」

    「這樣啊……」繪麻輕輕將臉埋進被子裡,使勁眨了眨眼,想將眼眶上不受控制的眼淚逼回來。

    好不公平……朝日奈祈織不過生了小病,現在也已經快沒事了不是嗎?為什麼大家還都一直守著他,卻沒一個過來看看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她?她明明……明明是因為他們而生病的不是嗎?他們卻為什麼能夠這麼狠心,連過來她一眼都不願意?!

    「好了,繪麻,把探熱針給我吧。」雅臣伸手跟繪麻要,繪麻愣了一下,隨即拿出來給雅臣。

    「三十九度一,是有點嚴重了。來,起來吃點藥,然後多喝些熱水,用棉被捂出一身熱汗就能退燒了。」雅臣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扶起繪麻,轉頭對侑介道:「侑介,去倒一些開水過來,記得多倒一些。」

    侑介點點頭,小跑下去,很快直接拿了個小熱水壺上來。

    雅臣看著繪麻吃下藥,又喝了很多熱水後便幫她蓋好棉被,又將房間暖氣打開,調高了些。

    「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就沒事了。」雅臣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沒一會兒收拾好東西就出去了。

    「那,繪麻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我的手機是xxx……」侑介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筆和紙,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上去,然後塞到繪麻手裡,便說道:「那,我先過去祈哥那裡看看,他燒得比較重,現在還沒退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不再看繪麻一眼,直接走了。

    繪麻眼睜睜看著侑介關了燈,還「體貼」幫她關上門,眼淚頓時再也不受控的流了下來。

    「小千,你哭了?」朱利跳到繪麻手邊伸爪子摸摸她的臉,一臉心疼加關急,「是不是真的很難受?要不然我們上醫院去吧,我看這一家的雄性全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繪麻搖搖頭,伸手抱緊朱利,無聲哭泣。

    好不公平,真的好不公平!明明……明明她也生著病,而且病得更厲害!可是現在,她的燒還沒退,大家就完全拋下她,不理她了……

    如果,如果沒有朝日奈祈織,或者如果朝日奈祈織沒有生病沒有勾~引著大家,那現在,大家是不是就應該都守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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