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所有的中藥供應商?
方真和張老闆,默!
緊接,方真當場聯繫公司內部自己的親信,讓對方將歷史上yss所有中藥供應商資料郵寄到電腦的郵箱。半個多小時後,張老闆坐在電腦前面,憑靠自己多年在中藥市場上的經驗,找尋其中存在的漏洞。
不多久,張老闆拍下大腿,低呼:「糟糕。」
「有認識的人嗎,二叔?」張齊亞緊張地代所有人問。
「這一個。」張老闆指住供應商目錄裡的一小行,「我記得這家幕後老闆是姓賈,可能與賈艷榮有關係。」
方真馬上湊近去看,神情驚疑不定的:「這家只是在當初進行嘗試性的合作,是三年前的事了,只合作了一筆訂單,之後沒有再聯繫,應該關係不大吧?」
「難說。」安知雅冷淡的一句話打斷方真的幻想,「有過合作,肯定事先要摸清你們公司的底細,而且,既然是已經合作過的對象,以yss的信用來說,應該是被對方列為生意上的優先合作候選,會跟蹤尋找再次合作的機會。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對方對yss的中藥需求市場,是一直有調查跟蹤摸底的。」
方真跌坐下來:千算,萬算,未想到栽在三年前的小疏忽上。
張老闆書生氣的眉毛一撇,與安知雅對上眼:「我看不一定全栽。我們做的假數據,是針對yss將要開發的新市場,與過去yss的供求計劃關係不是最為密切。對方或許有懷疑,但不一定不上這個套。只要我們把煙霧彈放得更足一些,讓他們真以為我們在尋找新項目的供應商。」
「是的。」安知雅肯定張老闆的想法,「其實發現這個問題,對我們有弊但也有利。只要我們現階段,找上所有供應商的門,假意詢問藥價,讓對方上鉤可能性會更大。」
「可我們現在,沒有他們任何動作的消息。」方真信心不是很足,建立在對方對他們的套子好像真的沒有任何反應。
輪到安知雅來說出自己這邊的情報給他們些信心:「實不相瞞,關於對方是否有關注yss這方面的消息,我這裡倒是有一點有關他們的動靜意向。」說著將二老爺即將在李家內搞的大動作說出來。
眾人一聽,既是喜悅,又是為即將開戰的李家內戰,掛上憂心。
冬季雖然太陽起的晚,但眼見外面濃霧漸開,是隱隱有絲光亮的痕跡了。
大家都忙碌了一夜,安知雅安排他們幾個去休息,自己回到夫妻的臥室。
躡手躡腳走近床邊,見丈夫睡的熟,有上次的教訓,倒是不敢用手去碰觸他了。
趙鵬定點走進來觀察病人的情況,看到她坐在床邊,應是一夜沒有合眼,說:「嫂子,你去睡吧。李隊這裡我們會有人定點來照顧的。」
「他那個傷應該是不能穿鞋,多久才能好?」安知雅只是抬起頭,冷冷靜靜地問他。
趙鵬與她接觸,本來就沒有楊朔多。楊朔近來對她改觀顯著,常說她機智過人,非一般女強人能比,口氣中難免中流露出身不由己的欽佩。今聽她這簡單的一句問話,覆蓋的卻是多層含義。沒有錯,李墨翰若是一天不在外露面,都會被敵人起疑心的。但是如果露面了,腳上的傷要該做什麼解釋,才能服眾不讓人質疑。
撒謊,每個人都能撒。但是論撒謊的技巧,不是每個人都能演繹得完美無缺。
他們可以為李墨翰的傷做出許多種謊言,比如說摔傷、凍傷、燙傷、壓傷諸種,不過要是對方真追問起來,用藥、傷癒時間、找誰處理、怎麼治傷等各方面都需要幾個人團隊合作,面對外頭完美配合的一致口供,而且李墨翰受傷的原因,必是要符合一個能經得起推敲和考究的科學根據和情理根據。
只因,李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安知雅這話,這冷靜到極致的眼神,都在表明:這事兒真要瞞住敵人,必須連自家人都瞞得住。而且,現在有某種情況迫使他們,李墨翰出外營救被夾傷這事非得瞞住敵人。
不知覺中,趙鵬光是順著安知雅的思維去想,在原地干杵了有十幾分鐘,愈想愈和楊朔一樣闇然敬佩她,又是眉頭緊皺,在考慮這其中的層層顧慮和關卡。
「趙軍醫,如果你同意,把小祿先叫來,可以嗎?」面對趙鵬,安知雅知道對方是丈夫隊裡的大將,不管趙鵬以前是否真是冷漠對過她,她於公事上是必要給予其尊敬的,所以在昨晚上給丈夫處理傷況時,她都是要先詢問趙鵬的意思再動作。
與丈夫的人相處好了,對自己有益處,經過昨晚上的經歷後,安知雅益發認定這個必要性。其實,如果昨晚上他們先和她通好氣,想要把丈夫瞞個天衣無縫都不難。
趙鵬抬頭看她一目,眼中似有所思,旋身出去。
趁這空檔,安知雅起來給自己倒杯溫水,喝點水,暖暖胃,提個神。
丈夫一倒,等於塌了半邊山,她想睡,也得把事情安排妥了才有可能。不然整日裡心掛掛的,她和丈夫都別想睡得安實。
趙鵬再回來時,後面跟了小祿和楊朔。
丈夫應是吃了藥,不易被驚醒。安知雅懶得動了,且有意讓丈夫能聽見,就此讓他們三個坐在這屋子裡商議。
小祿是到了今早上安知雅讓人來叫,才知道昨晚上自己堂哥受傷了的事情。他不隸屬於李墨翰的這支隊伍,現處於休假中。李墨翰這邊的公事,一般都是絕不讓他參與的,因為有違軍隊裡面的保密守則。
為此,楊朔進來後,和安知雅先小聲說了這方面的難處。
安知雅一方面不免是感覺他們的條條框框太過古板,就像第一次見他們一樣,不會一點變通既是讓人感到不近人情,又是定有什麼缺憾;一方面她能理解這些部隊的規矩之所以能立下,必是上層有一些深思熟慮的結果,她這個外人隨便插嘴評論指手畫腳,肯定是不合適的。
一番思量之後,素知道這位楊中校對自己頗有微詞,語氣委婉恰當並帶有些敬意的徵詢:「楊中校,你看這樣的理由成不?這事其中的來來去去我們自己幾個人知道可以了。而且,小祿過來,只是幫著掩護他這個傷。好比當年抗戰,我們的部隊不是在特殊情況下需要找人民大眾做掩護工作嗎?」
耳聽安知雅轉思之間,幫他們把向上級匯報的借口都擬好了,如此通情達理,楊朔眨眨眼,以前那些看她不順眼的地方去掉了大半:「都聽嫂子的。」
比起楊朔和趙鵬,小祿和她畢竟相處的久,瞭解她多,沒有什麼誤解。在她和楊朔說話的時候,他向趙鵬瞭解更細緻的情況。
趙鵬與他說著說著,忽然冒出一句:「你這兄嫂,忒厲害了些。」
「怎麼說?」小祿早知道安知雅不是很厲害而是特別厲害,還是很感興趣地問。
「我只知道,我們今後夾在她和李隊之間,更難做人了。」趙鵬愈想到安知雅那副事事尊敬他求問他意見,而實際上他已經不受控制地被她的話繞著轉時,愈是感到了一股被誘拐了的毛骨悚然。
拍拍他肩膀,小祿笑著裂出一排白牙,因為終於有人和他一樣淒慘了:「這不,我能躲的話,盡可能躲著他們夫妻一塊在的時候。」
兩人的悄悄話說到這裡,不約而同都謹慎瞟向安知雅那邊,害怕被安知雅發現了的心虛膽顫。
與楊朔說完話,安知雅回身轉過來,觸及他們兩個往回縮腦袋的小動作。她眼睛微微一瞇,口氣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招呼道:「坐下來談吧。我給你們沖杯茶。」
小祿論拍馬屁,在部隊裡向來是數一數二的,忙攔住她:「嫂子,您現在有身孕,這種活兒我們自己來可以了。」
楊朔給她搬張椅子,趙鵬去給她拿牛奶溫熱。
看來都對她有所改觀了。
安知雅對這個現狀感到滿意,當然不可能真把自己作為官太太作威作福的。趁小祿沖茶的時候,翻開自己的包裹,拿出一包精緻的點心,犒勞丈夫的一幫兄弟,表現軍嫂的好形象。
然小祿他們幾個吃著她親手做的點心,好吃是好吃,但內心裡苦不堪言:今後這個人情又欠下了。
立下了讓小祿作為給李墨翰治療的醫生這一計劃,幾個人又協商出了李墨翰受傷的借口:晚上夜裡風寒,清早起來李墨翰到書房辦公,想要關窗,沒想到窗戶不牢,一扇窗玻璃倒下來,砸在李墨翰腳上並被尖利的碎片割傷。
這樣的腳傷與被鐵夾夾傷有一定的相似性,處理的流程差不多。小祿本在部隊的,給李墨翰用部隊的傷藥也不奇怪。
緊接下來,楊朔匆匆忙忙跑出去,讓人製造窗玻璃意外事件的痕跡。
安知雅整整衣物,給自己的臉上化些淡妝,掩蓋一夜沒有合眼的疲倦。
之後重要的這一戰,仍是需要靠她。
招來小惠,先做一番吩咐:「我走後,估摸二十分鐘後,到二房放先生受傷的消息。隔上幾分鐘,再到大房和三房放同樣的消息。」
「是。」小惠不需問她這麼做的用意,點個頭,靈巧地瞬閃出門。
這孩子,近來被她訓的腦子愈來愈靈活了。
安知雅深深感慨,移步先上老祖宗的小洋樓,向老祖宗和公公婆婆匯報丈夫被窗玻璃砸傷的事。
走到老祖宗住的小洋樓,全姨給她開的門,見她大清早一個人過來,有些吃驚。然當她問起現在老祖宗房裡有什麼人時,全姨一如既往為她服務,細心地答她話道:「和以往早上一樣,太夫人和長孫長孫媳婦一起用餐。有人一起吃飯,現在老祖宗吃的也比較多了。」
近來自己婆婆苗雨清與老祖宗的關係改善不少,得益於兩人現在心裡都想通了,李明德更是盡可能帶老婆和老祖宗親近,不為自己和老婆也得為自己兒子著想。
安知雅穩步走上樓梯。
全姨在後面獻慇勤問:「太太用過早餐沒有?」
「吃了一些。」安知雅淡然一句簡明概要。
聽出她有意帶過,並且早上急著來這裡定是有什麼大事,全姨不敢再問擾她心情。
來到老祖宗的房間,全姨先進去匯報一聲。
屋裡三個人都知道安知雅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不敢讓安知雅在外面等到老祖宗用完早餐。老祖宗先接過苗雨清遞來的溫水漱過口,一邊急著向全姨訓道:「不要讓她在外面站著,外面風涼!」
全姨一聽這話,記起安知雅有身孕的,慌忙打開門讓安知雅進來。
進到屋裡,明顯暖和許多。婆婆苗雨清搬張椅子過來,要她坐下在吃飯的桌邊,說:「你這麼早過來,應該是沒有吃飯。我去幫你弄碗熱粥。」
拉住婆婆的手,安知雅搖搖頭:「媽,不用麻煩,我吃過了的。」
聽出她話裡有其它意思,苗雨清向外走的腳立馬不動了。
三個人看著安知雅一個,眼神裡有太多的未知的因素。
「是這樣的。」安知雅端得很沉穩,頭垂的角度不卑不亢,口氣也捏的剛剛好,「他說不要讓我來說,說是說了怕大家擔心。但我想這事終究瞞不住,還不如先說出來,主要是讓長輩們安心。所以趁著他這會兒睡著了,我就過來了。」
「什麼事?!」老祖宗和苗雨清異口同聲。
「這事都有些怪我。因為這天氣太冷,我睡的沉,沒想到他先起床了。他去到書房關窗戶時,那窗可能年久失修有些問題,砸到了他的腳。」做媳婦的,如果丈夫在家裡出了意外,首先肯定要先檢討自己的責任,沒有照顧好丈夫,這是禮儀上的作風,安知雅如流地先把責任歸在自己頭上,再輕而易舉地撇清。
苗雨清問:「嚴重嗎?」
其實安知雅自己能親自來說這事,肯定是不嚴重。屋裡三個人都清楚,所以苗雨清問,李明德和老祖宗都不開口,心裡卻是在盤轉起安知雅有意提起的這個責任問題。
這邊,安知雅面對婆婆的問題肯定是得回答的,最好是把丈夫的這個傷說的夠模稜兩可的,以便今後好安排工作:「重倒是不重,只是在這冬天,傷口癒合要慢一些。幸好出事後,我馬上讓人去喊了在部隊當醫生的小叔過來,現在都處理好了,小叔在陪著我丈夫,我才敢過來的。」
聽安知雅這番話,條條是道,十分穩重,一切都在掌心之中。屋裡三個人向來又都是信任得過她的,對李墨翰這個傷況到此都不怎麼擔心了,反倒是都更在意起李墨翰受傷的原因。
年久失修的窗戶?
按理說,這姑奶奶住的小洋樓,現在幾乎空置了,只是偶爾在阿源回來時入住一段時間,還有如今李墨翰夫婦借住這麼幾天。即使是這樣,李家宅內的所有設施,都有定期派人在冬天之前進行檢查修葺,以便過冬。論責任歸屬起來,應屬於大房奶奶的問題。
李明德皺了下眉,道:「我想媽只是疏忽了。」
大房奶奶做錯多少事都好,始終是李明德的親生母親。李明德沒有理由懷疑自己的母親故意傷害自己的兒子。
苗雨清本想哼一聲,告訴自己丈夫別同情那心狠手辣的婆婆,然在接到安知雅遞來的眼神後,閉上了口。兒媳示意的沒錯,這時候如果自己先開了這個口,倒是變成自己把髒水往婆婆身上潑,給自己和丈夫之間製造矛盾而已。再說了,現階段無憑無據能指證大房奶奶。
比起孫子孫媳婦,默然的老祖宗是另有想法。睿智的老眼在安知雅苛刻的尖下巴上打量幾下,暫時找不到什麼撒謊的跡象,倒是從安知雅一雙平日裡無波無瀾的眼睛裡,能發現昨夜裡似乎真有一番事後余驚的痕跡,體現出安知雅內心中的種種複雜,佐證了安知雅的供詞。
自從知道曾孫子是自己上司後,老祖宗自然不可能再把監視鏡頭開到孫子起居辦公的地方,因此,不能確切求證昨晚今早上在李墨翰身上發生的事。
而且,安知雅的供詞論究起來,她暫時揪不出什麼疑點。以李墨翰的身手,一扇玻璃突然毫無預料砸下來,沒有挨個全身傷痕,只是腳上受點輕傷,已經很了不起。
左思右想之後,老祖宗唯一能確定:如果安知雅有意撒謊,她也只能甘拜下風,何不順著安知雅的謊言演下去?因這個曾孫媳婦的智慧是自己比不上了。
所以說老祖宗畢竟是吃過一百年以上米飯的人,恰當時機,懂得功成身退,要大智若愚。
「知雅,既然墨翰這個事傷不重,你和他自己商量著看怎麼辦。」老祖宗輕輕一句話,整件事全權交給安知雅他們自己處理了。
安知雅幾乎是感激地向老祖宗望一眼,表示感謝老祖宗的信賴。因為這件事,最難瞞得住的人,便是老祖宗了。
老人家開了這句口,明確把李明德夫婦都開除在這件事的處理問題外。李明德和苗雨清也是識趣的,老祖宗有老祖宗先見的智慧,必定是洞察出什麼才這麼做,於是都順了老祖宗的意思,乾脆這件事接下來連提都不提了。
見時候磨嘰得差不多了,安知雅起來向三位長輩告辭:「我怕他或是小叔還有事,先回去了。」
「你等等,我和你一塊去。」苗雨清擱下碗筷漱口,這事不能問,但是,兒子是自己懷胎九月生下來的肉,兒子受傷能不心疼嗎。第一時間去看看兒子傷況。
安知雅心裡一點都不急,卻裝作有點急,等婆婆漱完口擦完臉整理好衣服,披上外套。
婆媳兩人正要一塊往外走。
開門的時候,迎面進來兩人,是四嬸扶著二房奶奶。
眼底冷然倏地閃過一抹利光,安知雅在心裡冷笑:這二房好快的消息!二房間諜果然無處不在。想來是前腳剛得知消息,後腳馬上派出了來探查情況了,或是,先來給老祖宗報信,看能不能給她安知雅先舔個堵?
見到安知雅站在自己面前,四嬸的臉無法完全藏得住,劃過了詫異。
二房奶奶倒是鎮定一些,對安知雅也是對苗雨清說:「好早啊,墨翰媳婦,是來給太夫人請安是嗎?年輕人有這份孝道,在現在的年輕人中不多了。」
應付這種老狐狸,安知雅手到擒來:「我真不是來這裡給太夫人請安的,說起來真是讓兩位見笑了。是因為我丈夫在家中不小心受了點輕傷,這不急著來這裡向各位長輩負荊請罪。」
四嬸臉上又閃過一絲不甘,轉瞬即逝。
然,縱使是苗雨清,這會兒都瞅到了,不禁疑在了心頭:莫非兒子受傷這事是二房的人搞出來的?!
很好!
見婆婆的疑心往二房的人上轉悠了,而且,見著走廊裡後續緊跟在二房的人過來的,還有七嬸扶著大房奶奶,以及三房的六嬸,應是都看見聽見這一幕了。
連聰慧的婆婆都上了她安知雅這個當,後面的大房奶奶、七嬸和六嬸能不上當嗎?
應付二房這種人,自己出口出手都嫌髒,有人代替自己最好不過,窩裡反是最妙的。
安知雅挨近婆婆身邊,對婆婆小聲說:「媽,我擔心他醒了不見我要說我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的確是掛心兒子的傷,而且兒子受傷的原因不可呢幾秒鐘之內調查清楚的,苗雨清點下頭,和她一塊快步擦過這麼多人的身邊。
眾人見她們走的快連招呼都不打,以為李墨翰真是如小道消息說的受了什麼重傷,也都不敢攔住她們。
這一刻,大房奶奶倒是不介意自己兒媳和孫媳沒給自己打招呼了,因為最有前途的孫子都被人給害上了!而且聽消息,對方是有意栽贓給自己!
大房奶奶一道冰刀似的眼神剮在自己背上,四嬸脊樑骨發出陣陣虛寒。
彭!
聽見枴杖頭打在地磚上強烈的震響,不用想,是大房奶奶借大老爺持的那把千年木龍頭枴杖。安知雅走下樓梯時,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誰都察覺不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