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線索,李墨翰馬上讓人將六年前她受傷時在部隊醫院裡做檢查的資料全部重新調出來查閱。
這邊aida繼續引導她回憶當年襲擊她的犯人的特徵。這一些,其實在她當年的口供裡都有,只是李墨翰當時懷了猜疑並不怎麼相信。
如今,將這些資料翻出來全新分析,有了新的發現:襲擊她的主犯有可能是女扮男裝。
從電腦上調出賈艷榮的照片,做出模擬的化裝變化,與主犯有相似性。
「你六年前接觸過莫森嗎?」aida問。
如果六年前莫森因於什麼緣故已經盯住李墨翰,一切都有理可循。
「六年前的一年,我奉命與莫森交過火。」李墨翰雙手揉著眉心,想到這件事最終是他拖累了她,心口的這股疼痛更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我那邊,現在抓了莫森的一條舌頭。借助這條舌頭,或許我們可以打進莫森內部。」aida建議。
李墨翰搖搖頭,不同意:「太危險。莫森的人你都親眼看見了,心狠手辣,不惜連累無辜。賈艷榮這一炸,在火海裡無辜死亡的人近千人。」
「fbi沒有通緝她嗎?」aida優雅地抓住下巴頜,美國fbi的作風,向來是讓人哭笑不得。
爆炸案一出,賈艷榮在事後第一時間出現,撇清了自己的所有責任,並當著媒體的面大聲控訴恐怖組織的惡劣行徑,聲明自己同為受害者之一,又開始向安保公司與保險公司追索相應賠款。
這女人真會做戲。美國警方竟也相信了她的說辭。fbi裡面有莫森的人,可能不奇怪。
「現在我與fbi接觸,也是相當謹慎。」李墨翰道,「我們同事已經初步確定,fbi裡面應該有間諜,不然,上次羅德不會死的這樣輕易。」
aida問:「那你想怎麼做?」
「不要派人打進他們內部。直接用技術手段攻破他們的防禦線,將傷害降到最低。」李墨翰說。在這次爆炸事故中,現在事後統計到他手裡的數據顯示,他又有三個部下傷亡。其中包括偽裝成方真的一個兵。方真是賈艷榮重點襲擊的對象之一,因此那個兵逃不掉,是唯一犧牲的一個。
論這麼大的事故,能有如此低的傷亡率,上面對他已經很滿意了。但是,見有部下死,李墨翰都是很傷心的。
在和平年代裡,就他率領的小組,因為多次在最危險的地方交鋒,每次行動死亡率一直都是在部隊裡名列前茅。每次抱戰友的骨灰回國,他都手軟,卻心裡很清楚這是軍人的職責,死得其所,責無旁貸。
說到方真,方真其實也在這艘船上。他是在赴宴的途中被自己的保鏢大哥擄到了船上,被人頂替。方真原先埋怨李墨翰過於小心謹慎,都有保鏢了,還讓人替他。這麼多年,怎不見有人襲擊他。結果,當見到珍珠會爆炸,許多人命喪火海,連當他替身的特種兵都逃不過劫難。方真被嚇出了身冷汗,緊接是想到有人代他死而悲傷不已。
他情願他自己死,也不願有人代他犧牲。想了一夜後,他找李墨翰表述自己今後的意願。
當時aida在場,聽完他一廂情願的表述,怔疑地望向李墨翰:這樣的人都能進行動組?
李墨翰冷冷地盯著方真,直盯到方真內心裡打了個寒戰,冰冷地吐出:「你以為我不想讓你去死嗎?你奶奶來求過我,務必要保你性命。但你奶奶不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在這樣的行動裡面死去。你要犧牲的場所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
方真再次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與他們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道:「是,我知道我不是軍人,但是——」
「不要說但是。一開始我已經告訴你。只要進了我的行動組,你的生與死的考驗,只能聽組織的命令!還有,你弄錯了一點。不是他要代替你去死,是他沒有能勝利完成自己的任務回來。組織上從不願意有一個人犧牲。你的這種看法只是在侮辱他!」李墨翰說到最後火了,「彭」拍了桌子。
李墨翰生氣的時候,誰都不敢頂嘴的。楊中校立即請了方真出去。
方真走到外面,問起安知雅的情況。
楊中校狐疑地看他一眼,道:「她是李隊的妻子,有李隊親自照顧。」
其實方真只是想和安知雅交流自己的想法。這裡的人都是軍人,只有安知雅不是,或許能多少瞭解他的心情。
「u19,有句話難聽,但你必須聽。」楊中校見他悻悻不樂,沒有放過他,給他雪上加霜,「你這種自以為的善良只是在給李隊和我們添麻煩。」
方真根本不是受過訓練的軍人,所以要他扭轉不顧他人性命只為他犧牲的想法,一時間是很困難的。
李墨翰不得考慮,是否將方真囚禁一段時間。反正,外界現在知道的方真是失蹤人員。但是,如果想下一步繼續引誘賈艷榮,方真代表的yss是個很好的誘餌。
yss領導的膳食界革命,與賈艷榮想用中藥通天下賺一筆錢的想法,有不謀而合的競爭意識。
「李隊,嫂子醒了。」趙鵬派了個兵過來說。
匆匆提了腳回妻子房間。
安知雅醒來後,腦子裡昏沉,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起來時,感到手背疼痛,發現自己手背上有個針口。趙鵬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和她說。等李墨翰回來與她解釋。
坐到她身邊,看她低頭對手背上的針眼挑毛病,李墨翰按著想好的借口說:「你昨晚上發燒,怕你燒壞了腦子,給你打點針退燒。」
「喔。」安知雅輕輕應一聲。
聽她聲音不痛不癢,李墨翰心裡害怕:「有問題嗎?」
經過這一睡,她心裡反倒清楚了他真是有事瞞著她了,而且事關她自己。
「沒事。」既然他始終不肯說,她感到累,不想追問。
人偶爾都有些秘密,如果一再強迫他人怎樣,不是她的菜。這時候是是否信任的問題了,她選擇信任他。
看她要躺下去睡,李墨翰幫她把被子拉好:「睡吧。」
她翻了個身,見他還沒走,睜著眼看他:「能不能給我點事做。」
人只有在忙碌的時候,才不會胡思亂想。
「你還在養傷。」李墨翰道,主要是她現在有傷有孕,連電腦手機都不適合接觸。
安知雅皺了眉頭,卻沒有放在心上。等屋裡的人都走了,她鑽出被坑,向守在門口的小魏同志要了本書。
小魏有聽趙鵬說她懷孕,不敢讓她太過疲勞,道:「看書可以,但不要看太久。我媽說懷孕的女人不能整天對著書和電腦,會讓身體疲勞。嫂子,你可以聽聽音樂,我給你找台錄音機。」
她懷孕了?安知雅愕然地低頭望一下自己的小腹。這就是丈夫瞞著她的事?
李墨翰想瞞她懷孕幾天,是尚在考慮在她身體這樣特殊的情況下,最終是否要不要這孩子。
安知雅只想到其一,沒想到其二。老公一直很想要孩子的,突然會不想要孩子,難道是因為現在的環境不適合?
「嫂子,來,錄音機和卡帶在這裡。」小魏盡心地幫她找了台小錄音機,放了舒緩音樂的卡帶。
安知雅坐在床上,這會兒心裡頭五味雜全。實在話說,她自己也覺得這時候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終究是條生命,想到有個和彎彎一樣可愛的生命在自己肚子裡成長,她沒有辦法輕易捨棄。何況,小丫頭一直很想要個弟弟或是妹妹,嫌棄自己孤單。
這麼想著,她忽然想著該給這第二個孩子起什麼名字。彎彎的名字,是徐雲松起的。那這第二個孩子,由爸爸取,還是由姥姥取,或是李家太奶奶要親自命名,公公婆婆的意見呢。
亂了,全亂了~
小丫頭當時出生時哪有這般麻煩。
所以他每次和她做不用套子,她已經再三警告過他,第二個孩子會很麻煩的,他不信。
「嫂子。」小魏見她一張臉皺得巴巴的老半天沒有解開,擔心她是身體出了問題,急道,「我去讓李隊過來。」
「不用。」安知雅急忙喊住他,丈夫不讓她知道,她也不想給丈夫這會兒添亂,找了個借口說,「我想吃碗麵條。」
原來是餓了。小魏咧嘴一笑:「嫂子你等著。我去通知廚房。」
不多久,一碗下了蔥花和肉餡的粗麵條端到她桌上。
安知雅自醒來後,沒有吃過東西。今聞著都覺得香,感覺這裡的廚師應該不錯。先喝兩口湯,油膩下肚。不知是不是聽說了懷孕的關係,居然感到了噁心。當即擱了筷子衝到廁所的洗手盤裡吐了一遭。
應說她吐的樣子有些可怕,是對著洗手盤狂吐。沒見過孕婦的小魏被嚇到了,跑去喊人,衝進李墨翰的辦公室磕磕巴巴地說:「吐,吐了——」
「什麼吐了?」楊朔見他連報告都沒有打即衝進來都很不悅。
「嫂子吐了。」小魏好不容易將一句話說整齊了,擦擦額頭的冷汗,「吐了很多。」
老婆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完全不知狀況。今聽是這般厲害的孕吐,李墨翰一驚一乍的,衝出去時,想到什麼對跟來的楊朔吩咐:「找找酸的東西。」
楊朔和小魏從廚房裡沒能找到什麼酸的,倒是趙軍醫那裡對此先有準備了一盒話梅。
李墨翰到的時候,安知雅已經吐完自己走回床邊了。看老公沖得這麼急,她反倒愣了下:「出什麼事了嗎?」
「小魏說你吐了。」李墨翰四處找她嘔吐的痕跡,因她這樣子又不像剛吐過。
「以前懷彎彎時也是這樣。吐完就好。」安知雅語不驚不瀾,剛才吐完她順便漱了口,口齒清新,只是可惜了這碗麵條,看著好,可能吃了又得吐。
看她這情況,她可能是知道自己懷孕了,李墨翰一時在想該怎麼解釋。
丈夫這樣,安知雅倒不好瞞著了,道:「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小雅。」李墨翰走到她身旁,伸出的手在她腰間環緊,靠在她臉邊上一吻,「在我心裡面,永遠第一重要是你,其次才是孩子。」
「這個你放心,我不是沒有生過孩子。」安知雅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不能生這個孩子。
感覺到老婆很想要這個孩子,李墨翰固然皺眉,卻是很用力地說:「那麼,你現在是孕婦,就不能再隨便了。」
老公這句話有點過於擔心了。安知雅攬住他肩膀給他寬心:「我生彎彎都是順產,這個孩子是第二胎,不會有問題的。」
李墨翰不語。
「是不是我把手傷養好了,可以下船?」安知雅問,生怕因她這懷孕,要在船上熬到生產。
「幾天後船會靠岸。」李墨翰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在重新出現在別人面前時,肯定需要先做一番準備功夫。再說了她這一懷孕,身體又有異樣,回不回李家周旋那群虎狼,他都得做考慮。
能感受到他的心事重重,手擱在他胸膛上,是很想為他排憂解難。不過,以他性情,公事的東西她都插不上手。
「想吃點什麼?」作為一個男人,讓自己老婆擔心是不該的,李墨翰很快調節了氣氛,看到她晾在桌上的麵條,便知道她吃不下去。
「我懷彎彎時喜歡吃麵條,但這孩子好像不喜歡麵條。」安知雅剛知道自己當媽,尚摸不清肚子裡孩子的喜好,吁口氣說。
「這樣的話,先嘗試點清粥。」李墨翰說了,對剛好來到門口的小魏吩咐。
一碗清淡的白粥送上來,再拌點鹹菜,安知雅吃了半碗,明顯胃口不是很好。
見著她這樣,李墨翰更確定,下船後不能讓她回李家了。而找誰照顧她,又是一個大問題。
在這時候,李墨翰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原來楊朔按照李墨翰的命令沒有把安知雅「病」的事告訴上面,卻是將安知雅懷孕的消息打了秘密報告。
李明德與兒子李墨翰連上了線,在電話裡說:「你領導很關心這個事情。我和你媽商量,如果你不放心讓她離開你回國。我和你媽過來幫你。反正,之前因家裡的事,我是決定要回去露露面幫一把奶奶。」
父母如果親自過來,自己必定能安心不少。而且,妻子不是沒有見過父母。早在六年前,與他父母相處的也不錯。
李墨翰在電話裡同意了父親的建議。李明德夫婦即刻準備好出發支援兒子兒媳。
到了會面那天,李墨翰的船還未靠岸,這碼頭先熱鬧起來。
因為小丫頭要回爸爸媽媽身邊,路米親自送著小丫頭過來。
李明德與老婆苗雨清因在兒子送來的照片上已見過小丫頭的樣子,一眼認出了是自己孫女。爺爺奶奶第一次見自己寶貝孫女,那定是興奮高興到忘乎所以。小丫頭剛從車裡下來不到兩秒鐘,爺爺奶奶衝了上去,喊:「彎彎——」
小丫頭和路米同是一愣。不知道是小丫頭的爺爺奶奶,路米很自然地把小丫頭護在自己身後,毫不客氣地打量眼前這對中年夫婦:「你們是想幹什麼?」
「你是誰?」李明德和苗雨清,未曾從兒子口裡聽說小丫頭請保鏢的事,同樣毫不客氣地打量這個金髮俊俏的大男孩。
兩方兩句來往,針鋒相對,在確定對方身份之前,誰也不讓睡。
苗雨清看著小丫頭直吞口水,這寶貝孫女都到了面前都不能抱,哪個奶奶都受不了。
路米一排人虎視眈眈擋在李明德夫婦面前。不過,路米身邊的人已在打電話給李墨翰。
同樣,李明德也在緊張地打電話問兒子究竟。
可能兩方都在著急打,導致通訊蔽塞,都沒有能打通。
在這情況下,小丫頭是最冷靜的,小手抓緊路米衣服的擺子,骨碌的眼珠在李明德臉上看了又看,感覺是,有點像爸爸,由是嘗試甜甜地開口:「是爺爺嗎?」
哎呀~
這孩子太聰明了,居然一眼認出他是爺爺。李明德喜極而泣,電話不打了,朝小丫頭指住自己:「對的,你再喊一聲。」
做奶奶的立馬不幹了。把老公擠開,苗雨清對小丫頭展開作為奶奶最美的笑臉:「我呢?」
小丫頭的靈性立馬發揮得淋漓盡致,小兔兒牙咧一咧:「奶奶。」
連捂了兩下胸口,苗雨清感動加激動,感覺心臟都快罷停了。這孩子果然如傳說裡的聰明絕頂。怪不得,連她最討厭的李家人都懼怕這孩子,唯獨李家老奶奶將這孩子捧在手心裡當成寶。
李明德夫婦如此,路米倒是呆住了。你說他剛剛幹了什麼了?把未婚妻的爺爺奶奶給拒了,得罪了未婚妻的爺爺奶奶?
耳聽護衛聯繫上了李墨翰後,貼住他耳朵幫他確定了這個噩耗:是爺爺奶奶。
好在小丫頭的小手一直牢牢地牽緊他,對他不離不棄的,又幫他對爺爺奶奶說好話:「他叫路米,是個大明星。前幾天我差點遭槍殺,是他救了我。他是爸爸的朋友,很好人的。」
小孩子的話不會騙人的,而且是他們腦子頂呱呱的寶貝孫女說的話。李明德夫婦相信了這是一場誤會,但是,剛剛路米在知道真相之前,那副對小丫頭護到極點的樣子,又不大像只是保鏢。
苗雨清是教育家,向小丫頭招招手:「彎彎,來,奶奶有幾句話要問你。」
小丫頭抓著路米的手一塊走過去。
苗雨清看著都皺眉頭,問:「彎彎,奶奶想和你單獨說話。」
「沒事的。奶奶,你對彎彎說什麼,都可以和他說的。」小丫頭道。
這——莫非這丫頭察覺了他的心事?路米一方面感動丫頭維護他這話,一方面又覺太詭異了。這丫頭才五歲,都能懂得男女情事?
果然,小丫頭下一句話,馬上又令他被雷劈中了:「奶奶,他很可憐的,他的爸爸媽媽很早去世了,自己一人孤零零的,沒人陪,沒人和他說話。他唱歌很好聽,可是他對誰都不願意唱歌,我好不容易才勸到他解開心結,為我唱歌。」
苗雨清一聽小丫頭這番辯解,心裡踏實了。
路米嘎吱咬牙,能聽見身後的護衛笑成了一團。
話說,他們這寶貝小丫頭多乖,居然會同情並幫助一個問題少年。當然,這問題少年值不值得他們寶貝小丫頭「幫助」,李明德夫婦有待考察對方的真面目。
眼瞧苗雨清那副教育專家的眼鏡對著自己銳利地掃視,令人瞬刻可聯想起人一生中總會遇到的那個最嚴厲的老師,路米揚眉,叛逆與瀟灑的個性飛揚在俊俏的眉梢。
哼哼~苗雨清扶扶鏡片。
小丫頭見雙方中間又是電光火石雷電疾馳,急忙熄火,喊:「船,船來了。」
船在夜色中靠上了簡陋的民用小碼頭,見是一艘中型遊艇,但底下是不是遊艇的裝置,只有知情內幕的人知道。
船板搭到了碼頭的石基上,前面先是走下來兩個護衛兵,中間是方真,楊朔在李墨翰夫婦面前當前哨,最終,李墨翰小心翼翼扶著老婆下了船。
「爸爸,媽媽。」小丫頭第一個跑了上去。
在丫頭快要撲到媽媽身上時,李墨翰搶先蹲下來抱住小女兒。
在父親的懷裡蹭蹭,小丫頭對爸爸眨了眨迷惑的大眼珠。
苗雨清見狀有些擔心,因為一些孩子並不喜歡有弟弟妹妹出生會和自己父母搶自己的地位,於是走上前。
朝母親搖搖頭笑笑,李墨翰貼住小女兒耳邊道:爸爸給彎彎的承諾有了。
小丫頭縮圓小口:—o,再次問爸爸確定:是那天晚上嗎?
這話安知雅聽見了,舉手在小女兒的頭頂上一敲,瞪眼:說什麼呢。
小丫頭兩隻手可機靈了,先抱住了腦袋瓜擋住媽媽的突襲,同時又是跑到了媽媽面前,舉起小手要摸媽媽的肚皮。安知雅當著眾人的面窘死了。
怕老婆真的生氣,李墨翰趕緊先把丫頭抱起來,道:「現在摸不到的,要等幾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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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每個親,(*^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