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邊長欄的石板凳上,安知雅按著被風吹起的頭髮,看他蹲在地上,拿了兩根小木枝,擺在一塊湊成個符號。()
做了這樣一個類似小青年的舉動,奉書恬自我滿足地拍拍手,走回到妻子旁邊:「知道我這拼的是什麼字嗎?」
安知雅實在很不想配合丈夫這個幼稚的動作,但是如果她不回答這個問題,怕丈夫會做出更幼稚的舉動來。丈夫?腦子裡對他浮現出了這個固有的稱謂,不是妥協,只是,其實早就承認了這個現實,現在心裡頭釋懷了,決定面對了而已。微微抿了下唇,她吐道:「人。」
「知道我為什麼拚個人字嗎?」
安知雅忍耐地閉了閉眼,旁邊那個撿垃圾的乞丐都伸著脖子看他們的稀奇,忍無可忍的:「奉長官——」
被妻子這個忽如其來改變的稱呼小小地驚嚇到,奉書恬張張口,有點自言自語:「這怎麼變長官了?」
「你不是軍官嗎?」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軍銜,以他的年紀,可能至多是個中校。丈夫神秘得像團霧,安知雅只能這樣猜著。
「可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奉大哥或是我的名字。」奉書恬瞇瞇眼睛向妻子討好地笑一笑,淺淺的小酒窩和要棒棒糖的小孩子差不多。
膩歪。六年前她是在他家當保姆不算。之前電話裡被他逼迫叫了一次,現在找到個合適的稱呼,別指意了。安知雅嘴角一彎:「今時不同彼時。」
長長地吁氣,知道妻子是在與自己討價還價,考慮到今晚之後或許能進妻子的房間,奉書恬選擇了妥協:「沒關係,只要你喜歡。」
「那麼,奉長官,我們可以回去了沒有?」安知雅望了下表,時間不知不覺擺到了十一點,不知母親和女兒在家會不會等得憂心。
「等等。」他硬是將她攔住,非要她探討出這個人的結果,「小雅,告訴我,這個人有幾筆?」
「奉長官,你二了嗎?」
奉書恬眨了下眼睛,稍稍的驚愕在於她這張一如既往的冰霜臉竟然能吐出一句幽默?
夠二了。安知雅判定完他臉上的表情,繞過他往前走。
奉書恬邁快幾步,牽住妻子一隻手:「小雅,我這是和你討論——」
輕輕的一隻手指在他胸前點了點,安知雅眼角瞇一瞇:「奉長官,收起你那自以為很哲理的授課。」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奉書恬微微怔了怔,問。
「你自己都說了,你和我在一起時,腦子裡只有這個『人』字。」
他是想和她通過這個人字的討論,說明在這世界上呢,一個人是沒法過活的,家庭是很重要的,兩個人在一塊奮鬥更好,當然,夫妻兩個人在一塊的話,造人計劃是必要的。最終得出結論,他進入她的臥室過夜是必要的。結果,她一句話道出了他的精髓。幾乎讓他驚贊,終於可以夫唱婦隨了嗎?
「小雅,我會當個好老公好爸爸的。」感動地握緊了妻子的手。
「我想知道一件事。」低頭看一眼丈夫握緊的手,安知雅仰起的眼珠子,這會兒很是認真地看著丈夫。
「什麼事?」被妻子這麼看,奉書恬不由地稍收了收笑容,擺出一點正經嚴肅的神色。
「你說我想知道什麼,可以色誘你。我是你妻子了,還需要色誘你嗎?」
這,真是戳中命點了。奉書恬反覆地吸口長氣,手輕柔地搭在妻子的腰上,貼著她美妙的身軀,聞著她頭上的髮香沁入了心脾,再說:「小雅,有關bp的一些事和安氏的事,我都是向朋友打聽來的。我在部隊裡這麼多年,也算是有些人脈。你如果真想打敗安氏的話,憑你這樣白手起家創業肯定是很難的,因為安家的人應該盯上你了。之前我還不敢肯定,但是,現在他們這麼做,絕對是把你盯上了。」
「就這樣?」
「是——」後續的話不敢往下講了,他身體某處稍稍硬了起來,感覺著妻子柔軟的指頭在自己唇上用一種妙不可言的動作輕撫著,然後呼吸逐漸走向急促,在底下某處要收緊時,先一把握下妻子的手,「小雅,這個動作適合到房間裡做。」
「我是認真的。」黑夜裡,她睜大的眼珠子大、亮、認真。
奉書恬苦逼了。她這個認真可不是真想和他做,只是想挑起他的性趣色問他。可他能怎麼說呢?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已是極限了,再說下去,是涉及到公務機密了。
「小雅。」他斂了斂心神,道,「我是個軍人,有些事我沒法和你說太多。我只能和你說,希望你作為妻子能體諒我。」
難得他和她說了一次真話。安知雅釋然了:「我的事自己能解決。你先顧好你的工作。我不會讓自己和孩子給你拖後腿。」
這話是不是意味著她真正接受他了?一時有絲激動,他低頭便在她鬢髮上吻住,坦白道:「我不贊成你開小店。但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在後面支持你。明天,我會去國土局,幫你找人將這件事處理一下。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她只是將他這話當耳邊風,他有這份心已經夠了。至於國土局的人,以他的人脈能打得過安氏和bp嗎?不過,他的話是對的。安氏盯住她了,再開店創業不太合適。或許,她該歇一歇,好好想一想。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又多了一層——軍嫂了?
不管怎樣,人要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雖然眼下小店破產,家裡經濟困難,安氏虎視眈眈,老公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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