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安知雅迅速撥了報警電話,剛對著手機說了個開始,那幾個男人已殺入了店裡。
「這裡不是賣面嗎?給我們韓大哥來碗麵條。」一個年輕的小流氓,自以為像古惑仔留著和陳小春一樣的寸發,穿著拉風夾克,指頭插在口袋上,斜眉斜眼,叫著。
然後,這幾個流氓中的頭,被稱為韓大哥的男人,踢張板凳坐下來,怪模怪樣地摸著下巴的胡茬,圓溜溜的小眼珠子打量著安知雅。可他沒有看多久,一個男人正好全景擋在了他看女人的視角上,而且這男人像個小學老師,斯斯文文的,手無縛雞之力,一看就像是個吃軟飯的貨。韓老大聳起道眉,怪聲怪氣地問:「你是她什麼人?」
「實不相瞞,這位大哥,我和她是領了證的夫妻。」奉書恬笑著說,黑暗裡,人家也看不出他這是皮笑肉不笑。
「夫妻?」韓老大摸著胡茬,嘲弄地望向黑夜裡這個沒有氣力的教書先生,「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家小店是夫妻檔?」
「我們店已經打烊了。」安知雅懶得和這些痞子似的人較勁,最主要的是懶得讓孩子爸再插手這事,冷冰冰道。
「沒關係,你給我們大哥再做碗麵就行了。」幾個年輕的痞子帶著調戲的味道哄鬧起來。
真是給臉不給臉了。她安知雅有這麼給人欺負的嗎。
「幾位大哥想吃麵?好說好說。」
韓老大等人一聽,滿意地點點頭。只有奉書恬聽著孩子媽突然冒出這句與以往的冰冷完全不同的語氣,渾身毛了毛。他太清楚這意味有什麼人要倒霉了。這絕對比他捏拳頭揍人要可怕多了。
安知雅擼了袖子,轉身進廚房。五分鐘後,她招呼孩子爸幫手將五六碗麵條端出來。
望著面前這幾碗熱氣騰騰,並且飄溢著濃濃豬骨香味的麵條湯,韓老大和幾個痞子都流了口水。從沒見過美食這樣誘人的,簡直是一聞,不吃的話會死的那種。幾個小混混紛紛抓起筷子。韓老大多了個心眼,沒有急著吃,是裝作抓起筷子,等著幾個年輕的先吃了。
吱啦。吱啦。幾個混混快意地撈著麵條,不會兒把麵湯都喝見底了。吃完的同時,一個個都喊尿急跑起了廁所,如果只是跑廁所倒也算了,是跑到半截,一個個已經等不及了,扶著門框,捂著褲襠,一會兒飄出的尿騷味洋溢四方,眾人捏了鼻子。於是,當場尿了褲子,簡直是把什麼臉都丟盡了的幾個混混趁著夜色馬上全溜了,留下韓老大一個人。
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能揣著這樣的手段。
一拳將麵碗砸了個稀巴爛,韓老大向安知雅擼著袖子:「你在我這裡開了店,一分錢都沒有交。我現在是看好你,讓你交幾個錢保你和你老公這條命。結果你不給面子是不是——」他的手剛伸到安知雅面前,忽然手腕被一捏,那力道好比一把鋼鉗,很快可以將他的手骨捏得粉碎。
「啊啊啊」韓老大悲催的叫聲,伴隨著看清楚了捏他手腕的是那個吃軟飯的教書先生,兩隻眼球張得像燈泡一樣大,放足了千瓦驚光:「兄弟,大爺,饒命!」接著看到奉書恬臉上的笑意像石化的雕像,美而不動,他更是要命地叫了起來:「我錯了,我錯了!」
「你錯了?」
「我錯在來要向你們要錢——」話說到半截,見眼前的教書先生臉上深刻的笑意又濃了三分,明顯自己說錯了話,韓老大只覺性命到了要點上,一隻手來不及摀住褲襠。下面一道重擊,他彭地倒地上,吐了一串白沫。
安知雅看著韓老大一擊之下已倒在地上起不來,一時怔了怔。怔的一是他竟然會拳腳,她一直以為他在部隊裡只做文職,剛才差點要叫他先跑呢,二是沒想到他下手這麼重。
奉書恬也清楚自己下手是略重了些,誰讓這男人搶錢就算了,竟然想垂涎他的女人。他生平最痛恨外面的人敢垂涎他的人,敢垂涎他的部下的人,他都不會給對方好下場。更何況,這男人居然是垂涎他唯一的女人。
這時,之前安知雅打的報警電話使得警車來了。兩個民警下車,先是帶走了韓老大,其中一個民警向他們夫婦進行筆錄。安知雅什麼話都沒有說,奉書恬拉著那民警走到一邊,說了兩句,那民警收了筆錄向他敬個禮,走了。
警車呼嘯著離開。奉書恬才回頭,見她整個人站在黑夜裡。她烏亮的眼珠特別大,看著他。
「小雅。」夜裡這裡的風還挺大的,脫下外面的短夾克,他披到她肩膀上收一收,低低啞啞的聲音說,「你這個樣子,還想讓我放心回部隊?」
她深思的目光投過來,令他心頭一緊,伸過去的雙手將她纖瘦的身軀一摟,不管她怎麼反抗都要將她摟在懷裡,感覺她的心跳貼在自己身上。
「小雅,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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