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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 (二十八)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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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力昭抹了一下下巴——這種事。鄧力昭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忍著,看自端,乾笑一下。

    自端看清楚他的笑,止不住手抖,她攥緊拳,「別這樣了……這兒,難得乾淨、難得清淨……」

    「阿端啊,不是……」鄧力昭被她弄的一愣,她說的話,實在是……像抽他耳光。懶

    自端沒有再說什麼。她轉了身。

    對著鄧力昭,這是鄧力昭,不是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是顧不得那些,心裡有些什麼,就是要衝出來……她知道她真是恨。

    「阿端!阿端你沒事吧?」鄧力昭想追上去,可又覺得尷尬,只是站在當地,看著自端的背影。

    蘇婷急忙扶住自端,自端觸電一般,下意識的要甩開她,等到看清楚人,她才停住。

    「上車吧。」蘇婷抬眼瞅了一下鄧力昭,低聲對自端說。

    力昭見狀,忙回到車上去,將車子移了位子。他剛剛將車子停穩,就聽到「嗚」的一聲,自端的車加速衝了過去。力昭愣了片刻,搖頭。他琢磨著,自端剛剛乘的車……忽然想起來什麼,他探出頭來,往車身上看了一眼,他咧了一下嘴。

    ……

    從早上佟鐵河的眼皮在不停的跳。一會兒這個眼睛,一會兒那個眼睛。跳的他有點兒心慌。以至於上午開會的時候,他甚至幾次都想打斷cfo冗長的報告,一堆繁贅的數字。讓他愈加心煩。蟲

    陳北敲門進來。

    「什麼事?」佟鐵河一推文件,問道。

    陳北剛從外面回來。他匯報了一堆事情。佟鐵河只是聽著,偶爾應一聲表示知道了。都是大事,聽起來,陳北處理得當。他略覺得鬆快些。

    最後,陳北說:「佟總,太太今早去上班了。」

    「嗯。」他點頭。她一定會去上班。要不然,也不會一早回家取東西——佟鐵河下巴抽緊。他看著陳北,陳北顯然有話沒說完。他便示意陳北繼續。

    陳北於是接著道:「太太中午,在學校裡和人起了衝突。」

    佟鐵河皺眉,「為什麼?」

    「對方車子擋道,太太車子鳴笛不見效,下車……踹了人家車門。」

    佟鐵河哼了一聲。

    踹車門。

    他想著那個場景。自端嘛?她連狠話都不會說……生氣了,就只會咬自己的嘴唇。

    「怎樣?」不就踹了車門。他又哼了一聲,「什麼了不得的車?」

    陳北看著老闆,說:「那車……您有輛同款的……」

    「哪一款?」佟鐵河挑了挑眉,「你是說……」

    「鄧先生。」

    佟鐵河將手中的筆撂下,靠在椅子上,摩挲著下巴。

    這還真是巧。

    他大約能猜到鄧力昭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就能猜到,為什麼自端會激動。

    他沉默著。

    陳北又說:「另外,佟總。」

    「嗯。」

    「容家的司機,非常警覺,在中關園那兒他們就跟丟了。所以……」

    佟鐵河點頭。那是自然的。容芷雲數年前曾經在從公司回家的途中遭到過劫持。那以後,她身邊用的人,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這麼一想,他倒是覺得放心了。只是,容阿姨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卻引而不發……他琢磨著。

    「既然是這樣,那就撤了吧。」他說。

    「是。」陳北答應著。見他沒有別的吩咐,告退了。

    佟鐵河的眼皮又開始跳。他輕輕的按摩著。想著剛剛陳北匯報的事兒……電話一響,他瞟一眼,接起來,沒等對方開口,就說:「晚上一起吃飯吧,老地方見。有話見面說。」

    他丟下電話。心情突然的煩躁起來。盯住桌上的水晶相框——這是他整間辦公室裡,最私人的東西。定定的瞅了一會兒,伸手過去,把相框扣了下來。

    晚上七點,lapiero餐廳,鄧力昭一早已經在等。見鐵河進來,鄧力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鐵河不動聲色的坐下來。

    「點餐了沒?」鐵河解開西裝紐扣,脫下來,將衣服搭在了一邊。繼續解著袖鈕和領扣。

    「點什麼點?一肚子氣,不吃都飽了。」鄧力昭看著鐵河,不禁眉頭一皺。

    「那你自便。我可要吃好點兒。」鐵河翻著餐牌,「我可不像四少你這麼好命,一群顧命大臣由你差遣,我做死做活的拼了一天,肚子早在唱空城計了。waiter!」他揶揄鄧力昭,向來是不遺餘力,可是今天揶揄起來,臉上半點兒笑都沒有。鄧力昭也沒笑。

    waiter過來,鐵河點餐,「腓力,五成熟。奶酪焗蝸牛。酒……讓調酒師配好了。甜點等下再點。謝謝。」最後幾句,他是用法文和法籍侍應生說的。說罷他端起玻璃杯來,喝了口水。

    冰的。他皺了皺眉。放下杯子。他忘了,一般,他是不喝外面的水的。

    鄧力昭看他嘴角淤青,手掌上的傷,掏出煙來。鐵河說:「這兒不行。」鄧力昭翻了個白眼,沒管他。他們坐的位置是半封閉包廂,並不禁煙。只是佟鐵河自己在公共場合不太抽煙,更討厭自己不抽煙的時候,抽別人的二手煙。

    力昭點著煙,吐了個眼圈兒,故意的噴到鐵河面前。

    鐵河這下倒笑了笑,伸手拿過他的煙盒,也抽了一支出來點上。

    「說說吧,怎麼回事。」鐵河拿煙的手抬起來,拇指撓了撓眉頭。

    力昭看著他:「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

    「你打電話給我的。」鐵河吸了口煙,眼睛瞇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力昭只看著鐵河,比劃了一下下巴。

    鐵河嘴角一牽。力昭眉頭的傷也不過才剛剛拆線。他們倆,這樣面對面坐著……他忽然覺得有點兒荒唐。

    「你就說中午是怎麼回事吧。」鐵河說。

    力昭哼了一聲,將中午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兒說:「我說,我認識她三十年了,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你是沒看到……我那車……她抬腳就踹!」

    佟鐵河又撓了下眉頭。

    「踹就踹了,我也不是心疼這個……你真該看看阿端的樣子,看的我……」鄧力昭臉上的肌肉有點兒抽,擺著手,形容著中午自端的樣子,「就像是……我給你形容一下……我就算是她踩到的一坨屎,也不該是那麼厭惡的表情吧?看的我心裡直發涼……」

    佟鐵河猛吸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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