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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茶與酒的漣漪 (二十六)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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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前,非常自然的,她想要抬手輸入密碼,可是忽然的頓住了。停了一下,想要按門鈴。又停住。自端等了一會兒,只聽到門鎖「卡噠」一聲,陳阿姨來開門了。

    看到陳阿姨,自端對她微笑了一下,進了門,穿上門口放著的那雙黃色拖鞋。她的。靜靜的擺在那裡,好像以前每一天,都在那裡。懶

    「阿姨,我上樓去。」自端說。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

    陳阿姨聽到,忙點頭。她看著自端上樓去,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往廚房裡來。想了想,她抬腕看表,六點鐘不到……早餐做點兒什麼給阿端吃?她看上去一點兒勁兒都沒有。那個樣子,讓人心疼。她想起冰箱裡,佟夫人昨天帶來的新鮮桂魚,頓時有了主意。

    自端慢慢的往樓上走。一級一級的,很慢。樓梯的牆壁上隔幾步便有一幅畫——她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些畫。自端想要看看清楚,一雙眼睛卻怎麼也對不了焦。

    還是放棄。看清楚了又怎樣呢?

    只是,這往自己房間來的路,怎麼會如此漫長?

    漫長的,她需要中途休息好幾次才行。

    好容易走到房間門口,她靜靜的站了片刻,抬手敲了敲門,裡面確實沒有聲響——其實不可能在的。他就算是在家,也不可能在這裡吧……這是她的房間。她自己的房間。她竟然記得了,進自己的房間也要敲門……只因,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蟲

    她站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推開房門,屋子裡暗的很。想了一想,才意識到許是天氣不好的緣故。這樣也好。她沒有開燈,逕自往書房裡來。她的筆記本就擱在桌子上,備課筆記、參考書、資料,也都在。看到這些,她又鬆了口氣。

    都在。還好都在。

    她需要的東西,在她預想的地方,讓她好生安心。

    拉開檯燈上的燈繩,眼前一部分全亮了。被這亮一刺,她微微瞇了一下眼,停了一會兒,她拿過電腦包,拿起電腦來看一下,好,完好的……那麼摔,沒摔壞?手指的觸感……她有些發呆,仔細看一眼,只覺得哪兒怪怪的;再近一些,新東西的味道……她四下裡看了一下,聽到一點點動靜,她往聲音的方向尋去。

    屋子裡寂靜。除了她,沒有人跡。

    她咬了咬唇。將電腦擱進包裡。仔細的檢查著:電源、鼠標……又取了一個包,把自己需要的書和資料都收好。哦,還有自己最習慣用的筆,裝進筆袋裡。還有……她看著書桌上的檯燈。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盞燈。

    她伸手過去,撥了撥燈罩上的水晶簾,涼涼的。

    她歎了口氣。

    其實,想帶走、能帶走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只要兩隻手就可以拿過來。就像現在。

    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她卻彷彿在這裡呆了有足足一個世紀。

    而那種強烈的克制著不要看、不要想的勁兒,全都聚集在肩頸部,肌肉酸的厲害。

    手探進衣袋裡,觸到一隻小小的盒子。拿出來,放在了書桌上。

    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靜靜的背起包,將電腦抱在懷裡,走出了書房……客廳的燈忽然亮了,她站住。

    他站在她臥室的門口,手扶在燈掣上,正看著她。

    有那麼一瞬,自端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他穿著睡衣的樣子也整齊。扣子扣的嚴。紋絲不亂——也只是那麼一瞬,她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他穿著浴袍樣子……她腳下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一步,隔的遠遠的,似乎這是安全的距離,也是一個隨時能夠逃開的距離。

    佟鐵河看懂她眼中的戒備和冷漠。

    他沒有動。儘管,他很想過去。就是,看到她,他很想過去……把她抱在懷裡。他的心猛跳。這個念頭強烈的,像是要把他的心臟沖爆……

    他是忽然間醒了的,接著便聽到了敲門聲,他立刻就從床上起來了——那個節奏的敲門聲,只有她;她回自己的房,卻在敲門——他將臥室門拉開一點兒,看著暗影中,她輕輕的走了進來;他的心撲騰著。她沒有往這邊來,直接進了書房……他料得沒錯,她是一定會回來拿她上課用的資料的。

    檯燈一開,她被裹在一團暖光裡——她的臉有些浮腫,眼睛更是腫的厲害。他看著……她離開的時候,沒有掉一滴眼淚,一滴眼淚都沒掉……那麼,她是,在轉身之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那個男人那裡……哭了?他看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像是慢動作一樣……那是會深深印在腦海裡的……臥室門在他手間慢慢的滑開,他那樣看著,自己都覺得目光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她卻渾然不覺……直到撞上他的視線。

    他呼吸粗重起來。他慢慢的往前走,靠近她一些,才好看清楚她臉上、眼中;她則在後退。她的後背,貼上了書房雕花格柵,發出細微的聲響。就是這樣一點點聲響,讓兩個人心裡都是一震。

    他輕抿唇角,從她身邊經過,穿過格柵,從書桌上,一把拿起了那個小盒子,不必打開,他已經知道裡面是什麼。他只是攥住。來不及想,他便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折回來,幾步追上她,在她開門的一剎那,伸手摁住了門。

    靜靜的,二人對峙著。

    「讓開。」她悶聲道,「我只是回來拿我的東西。」

    她背對著他。發頂只到他肩膀處。聽到她重重的鼻音。他的目光,落在她緊緊的捏著包帶的手上——無名指上,細細的,藏在指環後的,最淺色,也是最深的印——他只手打開盒子,將那指環取出,扣在指間。看得到、摸得出那劃痕……那是她發著狠,硬是想要掙脫的痕。

    他拉過她的手來。

    她掙脫。手握成了拳。

    他使著力氣,將她的手再度抓住,盯著她的眼睛。

    她奪手。

    他堅持。將她的手指掰開,把指環塞進她的手心裡。

    「拿著。」他的手溫熱,連著她的手,攥緊了,「先拿著。」

    她瞪著他。因為這緊握,全身都在用力,抵抗來自他的強烈力量。

    「在全都結束以前,拿著。你會少些麻煩。」他的眸子,是平靜無波的潭。定定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大伯昨晚打電話來找你……」他感受到她的輕顫。

    她只定定的看著他。

    「給大伯回電話。我們……今年還沒有去大伯母墓上祭掃。」他聲音沉沉如暮色。說著,將手鬆開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動,也沒有張開手掌。

    他只是看著。

    那枚指環,在手心裡,薄薄的一圈,握的緊了,幾乎感覺不到。可是分明在的。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摘下來的,手指上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她深吸著氣,問:「媽媽回來了?」

    「有我。」

    「爸爸媽媽那裡……我,和你一起。」她轉開了臉,「但是你答應我。」

    「說。」

    「不能說……」她不看他。心裡疼著。不能說,那些。

    佟鐵河望著她的頸間,那密密的、沉重的呼吸,令她頸子顫動,也讓他呼吸阻滯。

    「不能說不該說的。我不會說。你也不要說。」她終於把話說完,「我不想讓他們傷心。」她困難的嚥著口水。

    佟鐵河按在門上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去掐住她那纖細的頸……這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們在談的,是什麼?她還在擔心那些!

    「這兒有我,顧得好你自己那邊。爸爸那裡,身體也不好。你,不如等到他忙過了這陣子,回來安定下來再開口。」他盡量沉著的說,「橫豎也沒有幾日。你總不至於……」他頓住了。

    靜靜的,兩個人都望著對方的眼睛。

    「我會。」她應道。

    他替她拉開了房門,「爺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希望,你盡量低調。」

    她半轉了身子,看著他,張了張嘴。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爺爺身體不好」上了。

    鐵河看到她臉上瞬間劃過的關切,心裡一陣難受,他硬著心腸,說:「不過,這和你,也沒有太多關係了。但這就當是,我對你的一點兒請求。」

    請求。

    自端握牢了包帶,看了他好半晌,說:「如果……什麼時候去看爺爺,和我說。」她沒有等他再開口,轉身出了門。

    那道門在背後輕輕的闔上。她忽然覺得腿有些發軟。她扶了一下牆。下來的時候,客廳裡依然是靜靜的,只聽得到廚房裡有水流的聲音。

    「陳阿姨。」

    陳阿姨回頭,自端站在廚房門口。看到阿端仍是進來時候的衣服,懷裡抱著電腦包,陳阿姨愣了一下。

    「阿姨,我走了。」自端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笑一個。可是笑不出來。

    陳阿姨手裡拿著的桂魚「撲魯」一下滑回水盆裡。

    自端將包的肩帶勒了勒,調整一下高度,有些沉。

    「阿姨再見。」自端說完,轉身離開。

    陳阿姨愣了一會兒,從廚房追出來,自端已經出了門。整個大廳空蕩蕩的,似乎還在迴響著關門那一霎那的聲音。

    自端出了大門,車子還在等她。司機見她出來,一早跑過來替她開了車門。

    她迅速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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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成拳,緊緊的按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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