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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咫與尺的嫌隙 (二十四) 文 / 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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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滕洛爾尖叫。

    他把她拖到裡面,接著便推倒在沙發上,腿一曲,壓住了滕洛爾掙扎的雙腿,他脫著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丟在地上。

    滕洛爾慌了,她使勁的掙扎,被撕裂的衣服從身上滑下來。

    「佟鐵河,你這個混蛋!」她的腿被他壓住,動彈不得,她的胳膊她的拳,拚命的打著佟鐵河……懶

    他壓制住她,「你不就喜歡我這個混蛋?」

    「救命啊!」滕洛爾大叫,看到佟鐵河脫的上身已經光了,不由得更加害怕,閉上眼睛,尖叫著——「救命啊!」

    她怕死了。怕死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爸爸……哥……救命啊……救命!佟鐵河這王八蛋要qj我……爸爸……」她胡亂的吼叫著,聲嘶力竭,歇斯底里。她只能大聲的叫喊,叫喊著,好像就能給自己力量抵抗佟鐵河……不知道叫了多久,只覺得突然之間,一雙大手卡住了她的喉嚨,她猛地睜開眼睛,佟鐵河的臉就在她眼前,她一怔之下,又狂叫起來,「啊!」

    「別亂叫了。」

    他冷冷的說。

    身上的重壓被挪開了。滕洛爾不敢動。過了一會兒,身上一暖。她仍是不敢動。

    「睜眼。」

    她眼睛睜開一點點,看到他已經重新穿好了襯衫,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神色自若的,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頭髮都不帶亂的……她睜大了眼睛。蟲

    心仍是跳的劇烈,只是不那麼迫切。於是一口氣鬆下來,她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已經蒙住眼睛的淚。

    佟鐵河點燃了一支煙。

    滕洛爾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嗆的,忽然間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小臉兒通紅。剛才掙扎的狼狽,一頭短髮,鳥窩一樣,亂七八糟的;又哭又叫,臉上的也溝溝壑壑的。

    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難看。於是往沙發裡縮,毛毯再拉上來一點,掩住脖子,恨不得整個人都被裹住。

    佟鐵河一支煙抽完,將煙蒂狠狠的摁在了煙灰缸裡。

    「滕洛爾。」

    她抬眼看他。

    「我就是這麼個混蛋,你要敢再惹我,我就不知道會停在哪一步了。」

    滕洛爾點了點頭。

    「這種遊戲不好玩。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玩不起。」

    滕洛爾又點頭。

    「想讓你們家老爺子心疼,想讓董亞寧難堪,做到這步儘夠了。我本不想這樣對付你,可你做了讓我不能容忍的事。」他停了停,問道,「你知道要怎麼做?」

    「給我……三天時間。」

    佟鐵河看著滕洛爾,然後站起來。

    「佟哥哥……」

    「又什麼事?」

    「她……不愛你吧。」滕洛爾看著佟鐵河。

    佟鐵河沒動。表情也沒有變化。

    我那麼氣她,她一直在跟我笑。

    佟鐵河回頭,滕洛爾的眼睛,此時澄澈如雨後天空。

    她不愛你。

    佟鐵河,她不愛你。

    「我不是要談論她,我是在說你。佟哥哥,她不愛你,不在意你,你還要她和你在一起?」滕洛爾靜靜的說,「我恨我爸。我哥他們也恨。這樣下去,你要有孩子,總有一天,他也會恨你們。()」

    佟鐵河嘴角一扯。

    「你恨你爸?最危險的時候,你叫的是誰?」

    滕洛爾抿了唇。

    「桌上有電話號碼,你挑個中意的店,打電話叫人上來給你送衣服,會記我賬上。」

    滕洛爾撅了嘴,「我自己有錢。」她小丑一樣的花臉上,又露出一絲孩子氣來。

    「我不會毀人東西不賠。」佟鐵河說完,彎身拿起外衣來,轉身就走。

    滕洛爾呆呆的。

    毀人東西,你賠;毀人的心呢?

    佟鐵河,你真tmd是這天底下最壞的壞人。

    她裹緊了毛毯。

    她歎了口氣,能怪誰呢?她是自投羅網的。

    剛剛,就在剛剛,他那麼近的靠著她……她怕,其實,怕的不是他真的要了她;她是怕自己,交了心,交了身,最後,她是萬劫不復的那一個。因為,她已經清楚的知道,佟鐵河,永遠也不會屬於她。

    她要不起佟鐵河。

    她咬著牙。念那三個字。

    她親眼看到景自端走著走著,那腳下顯得凌亂的步伐。她跟了她好多天了,知道她走路的節奏,那一刻,她明白,不管臉上裝的有多平靜多鎮定,景自端在意。

    可是,她才不會親口告訴佟鐵河。

    滕洛爾的嘴角又浮起一絲笑;那笑轉瞬即逝,她又痛哭起來……

    佟鐵河走出了房間,踏進電梯,他開了另一部手機,然後他打了個電話,「讓你的人上來接她吧。」

    他扶著電梯裡的扶手。再看著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是自颯的。他是想找人喝一杯酒——他原本都決定戒酒戒煙了,一直都沒斷了,總是跟自己這兒懊惱,可是,看樣子,這陣子是不用了——但不能找颯颯,他此刻不想對著一張相似的面孔;力昭呢?為什麼不接電話?

    一個人喝酒嗎?一個人喝酒去吧。

    一個人也好。

    他開著車子,順著車流停停走走,他的電話明明滅滅,看一眼,都是無關緊要的;就是有關緊要,他也不想接——剛想丟下,有個電話進來,他看了號碼,接起來,半晌,他只「嗯」了一聲,便收了線。他看了一眼前方,下一個路口右轉。十分鐘後,他到了閬苑。

    dona趴在陽台上,看到他的車子開了進來,興奮的差點兒跳起來,她跑去廚房,看了看自己煲的那罐湯,戴上隔熱手套,從灶上取下來,放在操作台上。她打開,川貝魚腥草豬肺湯的特殊香氣撲鼻而來,她拿著小湯勺,輕輕的舀出來,嘗了一口。味道還算可以。他挑嘴的很。味道怪一點的東西都不肯吃。

    dona歎了口氣。

    在桌子上擺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已經十點多了,他習慣在這個時間吃點兒東西。黑菌銀條、燈影鴨舌卷、百合龍豆……還有一樣,相思紅豆糕。她把小碗小碟筷子筷架都擺好,這邊一副,那邊一副。剛剛弄好,門鈴已經響了。

    他每次都這樣,等她去開門。給過他鑰匙,他沒有拿。dona心裡有些黯然。來不及多想,她急匆匆的從餐廳跑出去,給他開門。他站在門外,看到她,對她笑了一下。這一笑,讓dona心神一滯。電話裡,她說了那麼多句,他只應了她一個「嗯」字。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上來喝她煲的這碗湯——明知道,湯只是個借口,她只是想見他了。他來了,竟然還對著她笑了一下。

    dona跟在他身後,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他徑直進了餐廳,拿起桌上的濕毛巾,仔細的擦著手。她走過去,給他盛了湯。他什麼都沒說,拿起小勺子,慢條斯理的喝著。

    dona看的發愣。

    他從來沒耐煩這樣喝湯。性子急躁的他,總是拿起來,兩口喝掉。若是他趕時間,一口喝掉也是有可能的。

    她坐下來,默默的看著他。

    「要喝點兒酒嘛?我前兒得了一小罈子竹葉青。」她輕聲問。

    他沉默片刻,搖了搖頭,說:「我開車來的。」

    她當然知道他是開車來的。所以她才問他喝不喝酒。他算是守規矩,喝了酒,不會自己開車。

    她失望的看著他。

    佟鐵河把碗遞給她,「我想再來一碗。」

    dona接過碗來,給他盛上。她的手有點兒抖,湯幾乎撒出來。他沒有看她,把碗接到手裡,「dona,你做了一手好菜。」他看著桌上的小菜。他沒有胃口吃,但是看著這樣賞心悅目的食物,他覺得心底裡有別樣的情緒。那是一絲絲的感動,還有,一絲絲的歉疚。他不由得想到滕洛爾。那麼驕縱的女孩子,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罵他混蛋。他嘴角牽了一下,慢慢的,喝著湯。

    他可不是混蛋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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