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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到了學校,看看時間還早,琢磨著是去辦公室呆著和老師們聊會兒天,談談天氣談談待遇談談論文什麼的,還是進教室,看著那空蕩蕩的教室,一點兒一點兒的隨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被塞滿了,還是,就這麼坐在車子裡,安安靜靜的,聽著廣播裡這對主持人那歡快的聲音,消化一下今早的食物?懶
她覺得早上吃的東西,都堵在了胸膈膜處似的。
那晚從官帽胡同回家,她下了車,便跟佟鐵河起了爭執。她氣他在路上開車嚇她,他一臉的不以為然,也不多說,從她手裡拿過那個沉沉的包袱,就進了門,把包袱扔在餐桌上,然後站在那裡,就跟她說,週一開始,早餐你來做啊,我等著,週一一早我開會,還得早出門。
她有點兒傻眼。
做早飯?
她瞅著從婆家帶回來的這些個食盒,裡面都是些自製的小菜。她一樣一樣的放進冰箱裡。唉,平時最多知道從冰箱裡往外拿牛奶或者果汁,不知道怎麼可以把冰箱整理的乾淨整齊。她對著冰箱都發了一會兒呆。想著準備早點……要命。
她上樓的時候,習慣性的把門上了鎖。可是不一會兒,她就聽到鑰匙響,果然,佟鐵河一臉不滿的進來。她正站在架子上整理書櫥,被他眼風一掃,心裡那個慌,急忙伸手扶住書櫥。
他直接進了浴室,也沒再跟她說話。一整晚,他睡的安穩,她卻輾轉難眠……這幾個晚上,都是這樣的。週末兩天,兩個人各忙各的。她備課,他佔著她書房的沙發,上網、打電話……她偶然聽見鄧力昭約鐵河出去運動,鐵河還在電話裡說,百歲宴什麼什麼,末了還說一定去,帶阿端去。她聽的心裡一刺——鄧力昭的女兒啊……她還沒見過。她覺得心裡不舒服。有些恨恨的,心說佟鐵河,這個什麼百歲宴,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的。她心裡默念著。不是對那個小嬰兒,是對鄧力昭。她還是不能釋懷。就算是颯颯放下了……她想起颯颯來,總有點兒難過。蟲
今天她不到六點就起床了,在廚房裡忙了一早,七點半的時候,他下來用早點。
她準備清粥、小菜,外加煎蛋和烤吐司——已經盡她所能了,是沒有糊、而且還算完整的兩隻煎蛋,難看的、糊掉的那些,都被她丟在了垃圾桶裡。
他坐下一看面前的碗,還是皺了眉。
太稠了。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是這麼想的。
怎麼能把米飯做成粥,把粥做成米飯……她自己也覺得懊惱。
他沒說什麼,只是隨手翻翻報紙。走之前,忽然問她,「晚上幾點去柳蔭街?」
她愣住。
他看到,好像是忍了忍,才說:「你別告訴我,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她一時想不起來。
他說:「今天是大伯生日。你竟然會忘。你都在想什麼?」
她「哦」了一聲,差點兒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他說的沒錯,她竟然會忘!
他說:「我問過了,老規矩,在家吃飯,照平時的飯點兒。我是問你,你要什麼時間去,我今天會比較晚,最早也得七點才能到。」
「我……下午就過去。我下午沒課。」她忙說。心裡一慌,都有點兒結巴了。
他沒再說什麼,出門之前,他說了句,「禮物我來準備吧。這個都會忘。」他換了鞋,頭都沒有回的往外走。擺擺手,不讓她出來送。
這頓早飯,真是噎的可以……
自端拍著胸口。
能怪佟鐵河跟她發脾氣?
她竟然會忘了大伯的生日!真是昏了頭……
自端想著,自己都想罵自己。
聽到廣播裡的主持人們在討論「鬍子」,她眼前立即晃著佟鐵河那張臉——好像張飛,黑臉膛,絡腮鬍子,匪氣橫生。她嚥了口唾沫。
「咚咚」,有人敲車窗。
自端一看,是蘇婷。
她把收音機關了,隨手把包和書都拿好,下了車。
「哎,你今兒早啊。」蘇婷笑著,鼻子皺了皺,「身上有油煙味。」
「啊?」自端抬起袖子,聞了聞,「哪兒有!」
「真的!」蘇婷笑,「你不信啊?隨便找個人來辨別一下。天,這味道,太明顯了,你今兒早上在廚房泡了多久?」
自端算了算,大概得兩個小時。可是……怎麼會有油煙味!她已經洗了又洗。
蘇婷瞧著她笑,「你身上終於有了人間煙火味啊。」
「什麼呀。」自端又拉了一下自己的劉海,糟糕,可能是頭髮上沾的味道。
「沒什麼啦,哪個結了婚的女人不沾點兒油鹽醬醋?也就是你吧,我得當新鮮事兒看。」蘇婷挽著她的手臂,「下回記得,油下鍋以前,你就要把排油煙機打開……看著就是不用下廚做飯的那種人,你真是命好啊。」
「喂!」
「好好好,不說了,趕緊去上課吧。」蘇婷笑著,「繼續你的民國文學史加夢幻愛情輔導課。」
「我今天是公共課哎,大語。」又被蘇婷拿來說事兒,她應著。
「我也是。我講到《孔雀東南飛》了。」蘇婷笑。
「我還在《關雎》那裡。」
「那你更有的發揮了……進度慢了啊,不成,後面可能會很趕。」
兩個人說笑著,走到教學樓前,陸陸續續有學生問早安。蘇婷的課在樓上,兩個人在樓梯口分了手。自端往自己教室那邊去,進去之前,她電話響了。
是惟仁。
她站在走廊上,他溫和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手裡的東西有點兒沉,她的手臂酸酸的,索性靠在窗邊,這時候,有個人走近了她,她看到,哦,是那天下午遇到的那個女生,名字……滕洛爾。滕洛爾示意要幫她拿一下書本,她微笑,將筆記本包和書都交給她。滕洛爾笑著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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