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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的車子衝出怡和大廈。在停車場撞斷了護欄,像火箭一樣,迅速的駛出車道,很快的,上了公路,湮沒在車流裡。
佟鐵河的電話打過來,她極力的忍著,讓自己的聲音抖的沒有那麼厲害。一共只有幾句話,卻彷彿過了好久。她把手機丟下,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下了車。
整個人伏在護城河邊的欄杆上,拚命的嘔吐起來。
其實什麼也吐不出來,從早上到現在,她只吃了半碗粥、喝了幾口水,到這會兒胃裡早就空空如也——可是她就是覺得內裡翻江倒海。
既噁心,又頭暈。
她抓著欄杆,感覺到身體不斷的下墜。
耳邊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說,景自端景自端,景自端你要撐住,你要撐住……
她知道,撐不住了。
護城河裡的水,平靜的像是一面鏡子。岸邊有一叢雪白,那是在冬天裡結成的冰花……可是春天已經來了啊,為什麼水裡還會有冰。
是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自端抱住自己就要裂開了的頭,拼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尖叫。
「啊……」
她蜷成了一團。
來來往往的車子,渾濁的空氣,指指點點的人……她顧不得那麼多。
她現在還怕什麼?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還有什麼?
她抬起頭來,看著護城河。
像灰色的緞帶,在陽光下,閃著銀白色的光。
呆呆的,她只是看著。
「這位女同志……」一個身著交警制服的男人站到了她身邊,彎下腰,輕聲的叫她。
自端沒有動。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幫忙嘛?那是你的車吧?這個地方不能停車的。」
自端還是沒有動。()
周圍已經聚了一些人。都在看著這個的女人。腳上只穿了一隻拖鞋,另一隻丟在馬路沿上。發卡掉在地上,水晶花瓣兒也跌碎了。長長的頭髮披散著,整個人看上去瘋瘋癲癲、癡癡呆呆的。
交警皺著眉,走過去,撿起另一隻拖鞋,放在她面前,自己也蹲下來。
「喂,這位女同志,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他見她沒反應,伸出戴著手套的手,碰了一下她的上臂。
自端終於抬起頭來。
他摘下墨鏡,看著眼前這張雖然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但仍美艷不可方物的臉,有一瞬間的怔忡。
然而不待他再度開口,她就那麼在他面前軟軟的倒了下去。
「喂!」
這下糟了。
……
醫院急診病房裡,繁忙而略有些嘈雜。
門口的兩個護士,看著最外面這張病床上的女子,竊竊私議。
「……是挺好看的……」其中一個說。
「那還用說?」另一個輕哧一聲,「李醫生剛才還說,這是他在急診室三年見到的最漂亮的病人,希望永遠不要查到她的身份。」
「還得給她注射大劑量的麻醉劑。」
兩個人笑起來。
「那可就是睡美人了。」
玩笑歸玩笑。
「真的查不到身份?」
「送她來的警察說,她的車自動上鎖了,所有的東西都鎖在裡面拿不出來,而且那可是chopster還是magnum的,他們也不敢隨便動。就先拖走了。」
「查車牌號啊。」
「查不到。」
「啊?」眨眨眼,「查不到是什麼意思嘛?」
「李醫生也問啦,警官說,他在警車上查車號,結果系統顯示他沒有權限看車主資料。他就收手了。現在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呢。」聲音低下去。
「這到底什麼人啊?」好詭異。
「有點兒來頭吧。起碼車主有點兒來頭。」撇撇嘴。真沒白長這麼好看。
「那……就在這兒打點滴?」
「那要怎樣?我們是公立醫院急診室,又不是專門伺候什麼人的保健醫生。」又撇撇嘴。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能出什麼事兒?打完點滴醒過來就好了。」有些不耐煩了。急診室的醫生護士,病人被送進來的時候七零八落的都見多了,這樣囫圇個兒的只是暈過去的沒關係啦,會站著走出去的。她對同事抬了抬下巴,「幹活啦……等下再過來看看她。」回頭看看床上在輸液的女子,臉比床單的顏色都白。睡著了,眉頭都是鎖著的。不知道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十分鐘以後,護士過來查房,發現門邊床上的女子已經蹤影全無。點滴注射器早拔了下來,正滴滴答答的,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灘藥水。護士將針管拔下來,皺著眉,出門去,往醫生辦公室,匯報去了。
這不過又是一個討不到醫藥費的個案吧。
急診室,這種事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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