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烈的戰鬥,蚩尤族的士兵見郎將就這樣輕輕鬆鬆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一刀斃命,紛紛逃散離去。
這一場戰鬥,雪族士兵戰死兩人,受傷五人,其中重傷三人。蚩尤族的士兵死亡數以萬計。
那些受傷的雪族士兵服用冷媚的丹藥後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但是已經不能再繼續戰鬥,雪三也因為受傷太重不能再繼續前進。
冷媚讓未受傷的雪族士兵打掃幾間蚩尤族的兵營出來,將那些不能戰鬥的士兵抬進去,放在床上讓他們休息。
天色也已經晚了,冷媚決定就在豐台古戰場休息一晚後,明天再繼續前進。
蚩尤族是士兵已經見識了冷媚的了實力,絕對不會再敢輕舉妄動。
當晚。豐台古戰場架起了鍋,雪族士兵就把被冷媚擊斃神獸的肉用來烤著吃,神獸的內臟也被打理乾淨放進鍋裡煮湯喝。
蚩尤山的晝夜溫差很大,由於海拔較高,太陽落山過後天空中下起了雪。
即便雪族士兵從小就在嚴寒中長大,遇到這種嚴寒的環境也有些適應不了。
他們圍座在火堆旁,吃著烤好的神獸肉,喝著神獸內臟的湯,身體這才暖和一點兒。
雪女心疼雪三,用碗盛好一碗熱湯送到了營帳裡。
雪三已經比較清醒,就是身體還十分的虛弱。
他看見雪女進來,掙扎著想爬起來坐在床上。
雪女趕緊過去,把躺放在案頭上,扶住雪三,「你慢一點兒,別動,我來餵你就好。」
雪三看著雪女,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有勞您了。」
雪女是雪族的聖女,雪三對她還是用的敬稱。
雪女沒有在意這些,她用枕頭把雪三的頭墊好,將盛滿內臟濃湯的碗端到雪三面前。
神獸的內臟果然不同凡響,內臟熬製出來的湯也香氣逼人,讓人食慾大增。
雪三盡力了那麼多次戰鬥,唯一的一次進食也是雪女給他的一個蘋果,他聞到了湯的味道食慾大增,肚子咕咕發響。
雪女聽見『咕咕咕』的響聲,不由得捂嘴一笑,打趣道:「你是餓了。」
雪三臉上緋紅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伸出手想去端碗。
雪女佯裝發怒道:「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要亂動!」
雪三訕訕收回了手,愣在那裡。
雪女用勺子舀了一點湯喂到雪三嘴裡,雪三很是不好意思,沒有張嘴。
雪女又端著碗又拿著勺子,雪三又半天沒有動,雪女的手有些酸。
「雪三!你愣著做什麼,張嘴啊!」
雪女的吼聲才讓雪三回過神來,他尷尬道:「啊?你餵我,這……不好吧?」
雪女把勺子遞到雪三嘴裡,聲音也高了幾分:「叫你喝你就喝,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啊!」
雪女這一吼讓雪三愣住了,雪女在雪族一直是溫柔善良的存在,什麼時候見她如此動怒?
雪三想解釋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雪女也覺得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如此的波動,她有些歉意地看著雪三,然後將勺子放到碗裡,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像讓你喝點兒湯,快些好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是這種聲音。」
說道最後,雪女的聲音越來越小。
雪三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他心中一陣激盪,開心道:「我……我喝,我喝。」
說罷準備又準備用手去拿碗。
雪女著急道:「別,燙,我餵你,你別著急。」
雪三嘿嘿乾笑兩聲,放下了手。
雪女很溫柔地將湯一點兒一點兒的餵給雪三,雪三一邊兒喝湯一邊兒直著眼睛盯著雪女漆黑的雙眸。
雪女微微低下眼,不敢正視雪三的目光。
不到一會兒,一碗神獸燙就喝完了。
雪女柔聲問道:「還要麼?」
如此齊天之福,雪三自小長大就沒有享受過,如今雪女這樣對待自己,雪三心存感激,更多的卻是數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他急忙點點頭說道:「要!我還要!」
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他不好意思解釋道:「就是躺了許久,感覺自己有點餓。」
雪女噗嗤一笑,沒有點穿,「那你躺好等我,我出去再盛一點兒。」
望著雪女離去的背影,雪三覺得自己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心中突然豪氣萬丈,一定要踏平蚩尤族,重新帶領雪族走向繁榮,不要讓雪女失望。
雪女哼著雪族特有的小調,輕快著步子到營房外面去盛湯。
冷媚坐在火堆前,見雪女過來便問道:「雪三好些了麼?」
雪女將碗裡盛的慢慢的,又夾了些內臟到碗裡,她心想雪三戰鬥了那麼久,又受了傷,雖然吃了冷媚的丹藥,傷勢差不多已經痊癒,但還是要得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好好補補身子。
「冷媚姐姐,你放心吧
,雪三的身子壯著呢,現在他已經醒了。」
雪女喜上眉梢,整個神態和動作就述說著一個春字。
已經經歷過愛情的冷媚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打趣道:「你明天就留在營房裡好好照顧雪三吧,以後雪族的未來還得依靠你們兩個努力。」
這句話一語雙關,即使要他們努力帶領雪族走向強大,也有讓她和雪三趕緊有情人終成眷屬多生寶寶的意思。
雪女單純,當然聽不出第二層話的意思,倒是圍著火堆的雪族戰士們哈哈大笑。
雪女不解地看著這些發笑的士兵,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小臉兒一紅,捧著碗又回營房裡去照顧雪三了。
冷媚看著天空中掛著的月亮,雙目微蹙,在雪族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滅掉蚩尤族。
冷媚又轉頭望著那個冷冷的男人。
月光灑在炎烈的臉頰上,讓他原本冰冷的臉龐又多了一絲寒霜。
可是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冷媚無論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多麼困難的逆境,她總會很安心。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保護她,時時刻刻不棄不離。
冷媚挪了挪身子,將頭靠在男人的懷裡。
男人微微動了動,還是將手撫在了冷媚的秀髮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晨光微曦,豐台古戰爭被披上了一層美麗的銀裝。
經過一夜的休養,雪三很早就醒了,雪女為了方便照顧他不小心在床邊的長凳上睡著了。
雪三看著雪女吹彈可破的肌膚微微有些發紅,冷風從門外吹了進來,雪女打了一個寒顫。
雪三急忙用自己的被褥給雪女蓋上。
雪女被這一點兒動靜吵醒,睜開了眼睛。
見雪三一直盯著他,她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來問道:「你怎麼不休息了,傷勢都好了麼。」
雪三爽朗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都好了,還要多謝你的那碗肉湯呢。」
雪三說道:「你也累了一天,當床上去躺會兒吧。」
雪女搖搖頭:「不要,大家都起來了吧,冷媚姐姐應該在外面等著我們,我們快出去吧,很快就要到山頂了,或者過了今天,雪族就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雪三點點頭也不再勸雪女去休息,他兩並肩出了營房。
冷媚已經起身,她正吩咐沒有受傷的雪族戰士整理自己的行裝,今天一定是很慘烈的戰鬥。
冷媚看到了已經康復的雪三有些驚喜:「你身體恢復了麼?」
雪三展示了下自己的肌肉:「聖母大人,放心吧,我們雪族的戰士不是那麼容易擊倒的,何況還有聖母大人的丹藥和雪女照顧,休息一夜就沒事兒了。」
冷媚笑道:「我還是讓雪女留在這裡陪你,讓你在這裡好好養傷,等我們解決了蚩尤大王然後再回來找你。」
雪三拍拍胸脯道:「雪族的仇恨怎麼可能讓我雪三不參與,聖母大人你讓我一起去吧。」
冷媚點點頭,又清點了下人數。
除了雪三還有八個身體健康的戰士可以通行,雪女因為不放心雪三求著冷媚,冷媚也讓雪女一起通行。
至於小悠,由於年紀太小,經過這麼些天的長途跋涉,她的身體已經吃消不了,冷媚就讓小悠和一些受傷的戰士留在這裡。
一行人整裝完畢,開始繼續向山頂出發。
前往山頂的路上,可以看到不便蚩尤族丟盔卸甲的戰士,這些戰士自從昨日戰敗逃散後,大部分人往山下逃去,也有一部分人逃到山頂去尋求蚩尤大王的庇護。
冷媚不禁感歎,再怎麼不可一世的軍隊,當長官死了後群龍無首,也是作鳥獸散,潰不成軍。
豐台古戰場距離蚩尤山的山頂大約有三個時辰路程,這一路冷媚一行人都沒有遇到過一點兒抵抗。
很快,雪三興奮道:「我們到山頂了!」
果然轉過一個山頭,他們看到了一個平坦的開闊地帶。
一座胸圍的宮殿矗立在平底中央,上面的匾牌寫著蚩尤大殿幾個大字。
冷媚冷聲道:「這就是蚩尤大王居住的地方,真是好生氣派,不知道他看到了他的子子孫孫死在了山下有什麼反應。」
雪族的戰士們抽出了武器,冷媚揮令到:「走我們就去會會這個蚩尤大王,看看他的能耐如何。」
炎烈在一旁提醒道:「這個蚩尤大王應該是當初蚩炎大戰中的首領,他修煉成聖,幾萬年來一直沒有死去,也一直是神秘般的存在。一般蚩尤族內部的事情都是由他們的大將軍的統領,他很少過問凡塵的事情。」
冷媚問道:「也就是說我們面對蚩尤大王的時候,還要先去對付蚩尤族的大將軍?」
炎烈道:「沒錯,蚩尤族的大將軍在這個大陸上也是名聲斐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也應該是天級最頂端的高手。」
冷媚驚呼道:「天級九段?」
炎烈冷冷道:「九段倒是不至於,五段是有的。」
炎烈這樣說並沒有把冷媚嚇到,她反而躍躍欲試:「好哇,那就讓我去會一會這個天階五
段的高手,看看他厲害些還是我更厲害些,說不定和他打鬥完了,我的等級還能提高呢,這個瓶頸已經許久了,我始終都沒有想到解決他的辦法。」
雪三招呼眾人道:「走吧,管它是人是神我們都要去會會他,如果蚩尤族入侵外族的命令是他下的,那麼無論他有多麼強大我們都一定要找他算賬。」
冷媚一行人沿著碎石道路走進了蚩尤大殿。
眾人本來以為蚩尤大殿應該是一個寬大的地方,沒想到只有一道只允許一個通過的門進去。
冷媚一馬當先,首先走了進去。
炎烈因為擔心冷媚的安慰,也跟著走進去。
接著是雪三和雪女然後再是其餘的雪族戰士。
通過狹窄的門才是廣闊的大殿內部,冷媚笑道:「我就說嘛,蚩尤族怎麼會這麼小家子氣,連一個門都捨不得修,原來裡面還是別有洞天。」
半響,沒有人回答。
冷媚轉頭一看,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炎烈不在,雪三不在,雪女不在,雪族的其他士兵也不在。
冷媚急忙回去找進來的門,可是那個門已經消失,四周都是大殿白得讓人空乏的牆壁。
冷媚摸著牆壁想去尋找機關,可是牆壁十分的光滑根本就沒有機關。
冷媚暗自吃驚,蚩尤大殿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簡單,裡面竟然是一個特別的結界。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你終於來了,我可等了你一天一夜。」
大殿深處走出了一個俊美的男人,他一身儒袍,沒有穿戴盔甲,相貌也十分養眼和蚩尤族別的戰士都不一樣。
冷媚甚至從他身上看不錯一點兒蚩尤族的影子。
冷媚暗暗戒備,問道:「你是誰,我的朋友為什麼沒有進來。」
那人走上前了幾步:「我便是你們口中說的蚩尤族大將軍,尼雍。」
冷媚完全沒有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戰鬥的氣息,甚至根本看不出這個人的修為。
在冷媚看來,這個人更像是一個儒生。
「我的朋友們呢,他們去哪裡了?」
尼雍笑道:「你的朋友分別去面對他們各自的敵人了,而你,殺掉了我的郎將,殺死了我數萬蚩尤族男兒,所以你的對手是我。」
尼雍撫了撫頭髮:「你應該感到幸運,沒有再叫你一層一層的去戰鬥,而是直接由我來接待你。」
冷媚心裡笑了,尼雍居然說自己是最強大的存在,那麼他顯然沒有見識到炎烈的厲害。
既然連炎烈的修為都沒有被看出來,那麼這個人即便是天級高手,他也在炎烈之下。
既然在炎烈之下,冷媚冷哼一聲抽出了火羽劍,她就有信心能戰勝這個人!
冷媚用火羽劍指著尼雍說道:「廢話少說,出招吧!」
尼雍笑道:「我知道你很強大,可是比起我來你還是差遠了,真的不考慮下放下武器投降麼?
沒有等冷媚回話,尼雍繼續說道:「你的表現,你的所作所為蚩尤大王全部都知道,他覺得你是這個大陸上千百年來少有的奇才,讓我來接見你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你能放下武器,蚩尤大王可以既往不咎收你作他的徒弟傳授你上好的功法。」
是麼?冷媚不屑,在她心裡,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就是她心中的炎。
除了炎之外,她看不起任何一個人,即便那個人是在萬年前就已經名揚大陸的蚩尤大王。
冷媚諷刺道:「做你們蚩尤大王的徒弟,我可不樂意,你是蚩尤大王的徒弟吧,按理說那個天級的郎將也是蚩尤大王的徒弟吧,還有你們蚩尤族所有的戰士,歸根結底都是你們蚩尤大王的徒子徒孫。」
「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傷的傷。我看你們蚩尤大王除了嘴皮子的功夫並沒有什麼提別的能耐,所以讓他作為的徒弟還差不多,我還能傳授他個一招半式讓他重新振興你們蚩尤族。」
冷媚侮辱誰不好,偏偏侮辱蚩尤族大王,這個人在尼雍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尼雍大怒,準備動手。
可是他又想到,蚩尤大王對他千叮萬囑,說眼前的姑娘是世間難得一遇的奇才,如果不是非常時刻,切記不能傷害她。
尼雍按捺住了心中的憤怒再次勸導:「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蚩尤大王在萬年前就已經突破了天級九段,是神一般的存在,在這個大陸上已經沒有了敵手,他能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你在他的調教下一定能夠突破自己的瓶頸,即便提升到天級,成為這個世界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好好考慮下吧。」
冷媚嬌呵一聲,拿著火羽劍衝向了尼雍說道:「那麼就讓我來會一會蚩尤大王手下一等一的弟子,看是這個大陸第一高手的徒弟厲害,還是我這個雜家的厲害。」
尼雍暗罵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火羽劍刺破空氣發出尖銳的鳴叫,火羽劍聲道劍到。
冷媚覺得尼雍不過如此,火羽劍已經深深的插入尼雍的胸膛。
可是尼雍卻魅笑一聲,將身子緩緩離開火羽劍。
他竟然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