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抱著冷媚向聽風園飛速而去。他身形如鬼魅,足尖點上屋簷,人在虛空中竟然御風而行。
忽然,半空中出現了一身雪白長袍的古月翎。
炎烈猛地頓住身形,整個人便停頓在虛空中。一團炎火迅速在他腳底燃燒起來,將他整個人穩穩托住。
「古月前輩,有什麼事嗎?」炎烈客氣地問。
他雖然狂妄,但是對古月翎這四百年前在雲荒大陸上轟動過一時的前輩人物,都還算客氣。更何況她還是冷媚的啟蒙師父。
古月翎看著他懷中沉睡的冷媚,搖了搖頭:「冤孽,你要帶她去哪裡?」
炎烈俊臉上一肅,淡淡回答:「我會娶她為妻。」
古月翎歎了一口氣:「她身上有全系七彩幻氣天賦,你覺得那個人肯讓你娶她嗎?」
炎烈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再退一萬步,你就算真的以炎家少主的身份娶了她,你又能保護她嗎?或者你能確定她不會被那個人暗算?她還只是個小小的黃級六段,根本連正規的鬥技都沒有學過。」
炎烈的眸色頓時冷厲起來:「媚兒的天賦不會比我差。只要她在我身邊,我完全可以保護她!」
古月翎幽幽看著天際,風吹過她雪白的長裙,衣袂翩飛中,炎烈似乎看到四百年前那一位傲然雲荒大陸上最強的女幻師的風采。
她歎息一聲:「你覺得她的天賦比我當年怎麼樣?」
炎烈沉吟:「古月前輩是百年第一位玉系幻氣天賦,媚兒不一樣,她是全系七彩……比修煉勤勉和起步,恐怕不相上下。」
古月臉上的神色很淡然,蒼老的聲音透出滄桑:「我是玉系幻氣,玉系比全系七彩幻氣少一籌,可是我還修煉了焚玉決,當時雲荒大陸上,幻技修煉之風盛行,人才輩出,我可是大陸上排行第一的女幻師。她要趕超我的成就,恐怕不是這麼容易。」
炎烈只是沉默。
古月淡淡地說:「可是我的下場你也看見了。我失去了我的生命,不得不把我的神識封印進鏡花水月中才能苟活到現在。而我愛的那個男人至今還在九重冥淵中被封印沉睡。」
「四百年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當年的一切。想要反抗那個人,結局都很慘淡。他不是那麼容易能戰勝的。你明白嗎?」
她娓娓說來,像是嘮叨家常一樣。可是炎烈臉上卻越來越凝重。
古月在虛空中向前踏出一步,向他伸手:「把她給我。我會還你一個比四百年前最強的古月翎還強大的女人。只有這樣她和你才有未來。你明白嗎?」
炎烈眼瞳猛的一縮,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冷媚。
古月神色平靜得像是一面最幽深的湖水:「把她給我。你離開她,就像是你從沒有來過一樣。從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我知道了就不會讓你輕易踏上我和他的覆轍。」
「離開她,就像是你從沒有來過一樣……」
這一句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刮過心尖,炎烈手猛地一抖。
終於,他緩緩把懷中的冷媚放到了古月的手中。熟睡中的冷媚忽然皺了皺秀眉就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