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程琉璃也緊緊,緊緊地擁抱著她,感受著來自他的灼熱巨大,在她身體內蓄勢待發著。
她還是一個孕婦,他不可以太激烈!
他心中信守著這樣的心念,而懷中的小女人,卻似在挑戰著他的耐性,嬌柔的身軀在他身下扭動著,讓他亢奮得幾谷欠瘋狂。
很快,兩具身體便緊密地糾纏在一起,像是兩簇熊熊燃燒的火苗,同樣的熱烈,同樣的渴盼,美妙原始的撞擊粉碎了兩人所有理智的神經。
飛躍高山,穿越海洋,他們一起在風中疾馳,只從山巔雲峰,一路飛翔到九天之外,情海之巔……
從清晨直到午後,他們久久沉浸在美妙的歡愛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激情猶如退潮的海水,從身體的海灘上緩緩退潮,程琉璃終於從癲狂之中清醒了過來。
心境漸漸地平息下來,理智從遊蕩的九天之外慢慢地抽落回來。
「小東西,感覺好點了嗎?」夜斯洛含著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她的下頜,兩人的鼻息距離很近,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雄性特有的醚香,醉人又性感。
他強健的臂膀還緊緊地摟著她的身體,蜜色的肌膚上還隱約密佈著激烈運動後性感的汗珠。
他的聲音,和他絲緞一般的肌膚一樣,有著熨帖的質感。
「洛?」她的聲音依稀還蘊含著淡淡的迷離,不過眼神已經慢慢從朦朧開始恢復清明。
「在我們金三角莊園的家裡啊。」夜斯洛輕輕刮了下她挺翹的鼻頭,語氣裡有著黑豹般飽食饜足的滿足與寵溺。
程琉璃的心,慢半拍地墜入了深谷,「家?」
「怎麼,還在想著怎麼逃離我的身邊嗎?」似笑非笑的邪氣笑容瞬間點亮了他的英俊與邪肆,「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只能被綁在我身邊,知道嗎?」
「洛,你綁架了t國皇室的小王子?」
夜斯洛點頭,黑眸閃過一絲深諳,「沒錯。」
「你想用拓邦王子來勒索索菲娜公主,拿到解藥?」
一絲淡淡陰暗的情緒從他眸底劃過,「我們不說這件事了。」如果不是程琉璃鬧出私自逃離這一幕,他部署了那麼久的計劃應該已經成功,可是現在,卻是功虧一簣。
「洛,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國皇室的王子,你綁架了拓邦,等於是同這整個國家作對,萬一事情穿幫,你的生意你的事業,在這個國家何以為繼?」
程琉璃氣喘咻咻地開口,「再說,就算索菲娜那女人有一千一萬個不是,她的弟弟那麼年幼無辜,你怎麼忍心拿他下手?」
夜斯洛摟著她的手臂略略僵硬了下,「璃璃,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視人命如草芥的惡徒嗎?你認為,得不到解藥,我一定會殺死拓邦,撕票給他姐姐看,對麼?」
程琉璃低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夜斯洛的殘忍惡毒,她不是第一次見識,死得百般其慘的李孫睿,還有夜總會裡被剜去雙眼的侍應生小弟,甚至於,遭受慘烈酷刑的夜斯昊……
他的手段,一樁樁一件件,哪怕只是在腦子裡打個轉,也會令她不寒而慄。
那個小小的拓邦,那麼可愛,那麼稚氣,她真的不忍看到,萬一事件敗露,夜斯洛會用怎樣可怕的手段去對付他。
也因此,她嘴裡雖然說著「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語氣和神情,卻早已將她真實的情緒出賣。
「阿璃,就算我無惡不作十惡不赦,可是,我從不對婦孺下手,這是我一貫的原則,無關身份,也無關貴賤,知道嗎?」他的語氣依然溫柔,可是卻帶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淒然,「就算是惡貫滿盈的歹徒,也會有自己的底線,自己的原則,你實在不必,害怕成這個樣子——」
以至於竟然干冒生命危險,也要帶著那個小鬼從深邃的地下甬道逃離。
「我不是故意想要帶領拓邦王子離開的,我也是到了最後才發現,那小鬼竟然偷偷跟在我後面,趕了十幾里的地下道,跟著我來到地道的另一處出口——」
程琉璃急急地分辯著,「我並沒有想要破壞你的計劃,洛,我只是想要離開,不想讓你淪為索菲娜勒索威脅的對象!」
「我知道,」夜斯洛的語氣柔得出奇,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與怪責,甚至於細聽,還可以聽出一絲的自責與疼惜,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沒有坦誠相待,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烏龍事件,我保證,類似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我們是愛人,愛人就應該無所保留坦誠相待,是我先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不論是出於怎樣的原因,但卻是導致了你疑竇叢生,自作主張逃離的最大原因……親愛的,以後,我們約定,不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不允許對對方隱瞞,都要商量著來,尊重對方的意願,好麼……」
程琉璃有一瞬間的愣怔,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一貫以霸道、自負、腹黑稱著於道的梟雄男人,竟然,竟然能夠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
是她聽錯了嗎?
他說,以後不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不允許隱瞞對方,都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什麼事情都要商量著來……
看來,自從認識這個男人,他就一直不間斷地改變著自己,他在學著怎麼愛人,學著營造溫馨綿綿的氣氛,甚至於,從一開始在床上的強取豪奪,慢慢學會了怎樣取悅一個慢熱的女人……
他為她的改變,真的可謂翻天覆地,現在的他,當之無愧可以稱之為一個體貼溫存,而又浪漫多情的戀人。
而她,從一開始的任性倔強,卻是從來不曾改變。
愛是相互的包容,愛是彼此的磨合,眼前這個強悍的男人,在她面前磨掉了太多的稜角,卻是放任著她性格上的缺陷,用濃如大海的愛意,包容了她的所有……
只是,她還能擁有多久他的愛?
她中了「怨毒」,毒素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