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泰國皇室一直有意與名震寰宇的亞洲首富夜氏掌門人夜斯洛結為姻親,但是夜氏總裁的態度一直並不明朗,直到前不久,夜斯洛才開始與公主公開出雙入對,在各種公共場合秀恩愛。
雖然兩人並沒有接受媒體採訪,也未對外發佈任何有關兩人關係的公開說明,但是媒體向來是無風三尺浪,狗仔隊更是見血聞腥,無孔不入,怎麼會放過這麼奪人眼球的八卦新聞!
一時間,關於這兩個重磅級人物的花邊新聞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整個泰國引發了民眾的高度熱潮,走在街上,幾乎所有的報紙、雜誌、廣播乃至於電視娛樂新聞都在播報這兩人日益親密的行為往來。
什麼夜氏總裁與公主入宿同一家酒店,直到天明才一前一後離開啦……
什麼兩人某某豪華地段共建愛巢啦……
什麼私人海灘疑似夜斯洛與公主果體陽光浴啦……
配著大幅不甚清晰明瞭的照片,上面雖然看不清當事人的真切面目,可是愛八卦是人之天性,一時間兩人的名字掛在所有泰國民眾的嘴邊,人人或興致勃勃,或黯然神傷,或艷羨嫉妒恨……
程琉璃雖然在泰國足不出戶,活動範圍僅限於這家夜氏連鎖酒店的頂層vip豪華套層,可是電視新聞、網絡鋪天蓋地都是有關兩人的各種新聞。
她雖然並不懂得泰文,可是配發的照片是那麼清晰地刺痛了她的眼。
上面索菲娜挽著夜斯洛的臂彎,出現在各種公開場合,或是夜宴,或是剪綵,或是各種產品發佈會,男的高貴英俊,女的嫵媚漂亮,不論換了什麼服裝,或者什麼場合,兩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絕佳的一對璧人。
程琉璃定定地看著電視新聞上不斷交替出現的兩人在各個場合的親密照片,聽著那些饒舌急促中帶著莫名興奮的泰語播報,只覺得心像是被刺穿了一個大洞,不停地有風從裡面灌進去,灌進去,空洞得彷彿看不到底一般……
良久,她「吧嗒」一聲按掉電視遙控。
殷藥兒離開了,碧兒自從被達茜迷暈後這麼多天一直有些神智恍惚,夜斯洛現在連見上一面幾乎都已成為奢侈,每日不是夜不歸宿就是三更半夜才回來,天不亮又離開。
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症狀仍然在不停地加劇,頭髮越發稀疏了,鼻血仍然淌得很勤,稍微活動多一點肺部就喘得厲害,有時候她獨自一人撫摸著越來越膨隆的腹部,心裡竟會不由自主地開始期盼那一天的到來。
死亡,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沒有任何希冀地活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唯一的寄托就是腹中的這一對孩子,四個多月了,她已經能夠感知孩子在腹中微弱的胎動,小手或者是小腳微微地撐一下她的肚皮,或者輕輕踹她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他們的存在。
是的,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還有這一對小寶貝,他們是她的,誰也奪不走,就連死神也不能!
她會挺著,一直堅強捱到這兩個寶貝出生為止。
只要孩子平安誕生,她這一生就再沒有任何遺憾了!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苟且貪生,讓夜斯洛淪為任人擺佈的棋子,她也不想因為自己想活,就枉顧楚易倫的死活。
這兩個男人,是扎進她心中的兩根刺,無論拔去哪一根,都會帶來錐心刺骨般的痛。
無論傷了哪一個,都如同傷了她自己一樣,感同身受!
自己靜悄悄地死去,無疑是最徹底最釜底抽薪的解決方法,可是,她又捨不得腹中的這一對寶貝,如果他們能夠安全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即使她現在撒手人寰,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她想要尋找機會,同夜斯洛開誠佈公地好好談一談,想要告訴他,索菲娜拿給他的解藥,她是絕對不會服用的,她不會自私拗斷他晴空翱翔的翅膀,換得自己苟延殘喘的生存!
可是她又不能,她怕弄巧成拙,怕沒有說服他反而被他強逼著喝掉解藥。
殷藥兒留給她調理身體的中藥還有一些,她每天煎湯按時服用,配合夜斯洛從美國空運回來的大棗不間斷地吃著,身體出血的狀況居然沒有太大的惡化。
沒有服用解藥的事情因此也並沒有被穿幫,可是,她不知道這樣的情形能堅持多久,這樣的結果又能瞞得了夜斯洛多久?
她開始策劃逃離他的身邊,夜斯洛雖然每天早出晚歸,可是他屬下的保鏢們依然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她就算上屋頂花園去稍稍透口氣,身邊最少也會跟隨三五保鏢在側。
就在她焦急不已的時候,機會終於來臨了。
這天,夜斯洛回來得特別早,兩人一起用過晚餐,傭人們都散開,夜斯洛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道,「璃璃,最近公司事務繁忙,我似乎是冷落你了,對不起……」
程琉璃仰頭巧笑,做出心無旁騖的模樣,「哪裡?男人當然是以事業為重,我還害怕你老圍住女人轉,會不會引起下屬非議呢?」
夜刮了下她的鼻頭,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著,疼寵又愛憐,「怎麼看著又瘦了,看來酒店的廚子手藝太差,該炒魷魚了——」
「不是廚子的問題,是我孕吐還沒過,吃什麼都沒胃口——」
「孕吐還沒過嗎?我以為女人就是剛懷孕的那一兩個月才會沒胃口,抱歉,是我粗心了,藥兒走後,泰國這邊我也沒有什麼太信得過的醫生,這樣吧,明天我就讓人把明道從中國空運過來,讓他專職做你的家庭醫生——」
一想到那個頭髮鬍子都花白了的老頭將會背井離鄉,被夜斯洛從中國直接打包帶來,程琉璃不禁苦笑,可也知道自己沒法勸阻這個霸道至極的男人,只能歎了口氣,「態度溫和點,別把老爺子嚇壞了,其實,我身體已經挺好了,用不著專程請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