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夜斯洛重複她話裡的這個詞,黑眸迅速掠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你在跟我說感激?」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夜斯洛已經俯下身子,霸道地將她摟在懷中,悍然攻佔了她的唇!
菲薄性感的唇,帶著些許懲罰的味道,攻城略池地攫取她的甜美。
「唔……」程琉璃只覺得身子一緊,好像是被一股強力的電流擊中,再也動彈不得,腦中轟地炸響,彷彿無數的煙花爆竹在夜幕的天際粲然開放,輕易就讓她的大腦停止運轉。
他們接吻的次數也不少了吧,可是為什麼每一次,他的觸碰都會讓她全身發抖,雙腿發軟,如同是第一次的初吻般沉淪其中?
呼吸裡都是他的氣息,男性的壓迫感力道十足,可是落在她唇上的吻,卻越來越輕柔,越來越憐惜,越來越寵溺,唇與唇之間纏綿交繞,心,像是一扇被瞬間放出數千隻麋鹿的門扉,雜亂得沒了章法,撞得她七暈八素,目眩神迷。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稍稍放開了她。
修長的手指從她嬌柔的唇瓣劃過,輕柔得如同在愛惜世界上最珍惜的羽毛。
她仰頭看著他,那熾烈的黑眸裡翻滾著暗暗濃烈的情緒,「小東西,知道嗎?永遠不要同我說感激!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仍然是你的,我打下所有的江山,就只有博你微微一笑,只要你想要的,我就算拼卻性命,也一定會為你雙手奉上——」
話沒說完,程琉璃踮起腳尖,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這次,換她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口!
又是一個纏綿悱惻,足以令天地亦赧然羞澀的酣暢淋漓的法式熱吻!
在程琉璃幾乎感到難以呼吸的時候,兩人這才微微分開,但是唇瓣仍然緊貼著,一高挺一俏麗的鼻樑親暱地交錯摩擦著。
程琉璃氣喘噓噓,但是語氣卻帶著幾分嬌嗔的忿然,「我不要你拼卻性命!聽到了嗎?這個世界上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你,不可以!如果你死了,我絕不獨活!」
夜斯洛的眼中,似有異彩的亮意一閃劃過,「你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程琉璃垂下頭,語氣低赧,「會不會有些嫌晚?」
「永遠不晚,」夜斯洛雙手親暱地將她的臉龐捧起來,「但是我不喜歡一大早起來,兩個人就死呀活呀的,能不能說點我愛聽的?」
「比如?」
「——我愛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
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叩門聲,接著是阿馳小心翼翼的低沉嗓音,「洛少,請問現在要用餐嗎?還是等一會我讓他們重新做一桌?」
距離夜斯洛剛才吩咐的開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半小時,再等下去膳食都要放涼了,他這個做總管的下屬真是不好當啊。
屋內的兩人,依依不捨地分開,相識一笑。
夜斯洛揚起嗓音,「這就好了,吩咐他們開飯吧!」
眼光卻是向日葵逐日般地黏在程琉璃的臉上。
頂層的vip套房裡有專門的餐廳,雖然不及冷玉宅裡的鋪張奢華,但看得出,也是這個酒店最頂尖的配置了。
兩人用完早餐,餐後水果居然不是泰國盛產的那些芒果椰子火龍果等熱帶水果,而是一盤鮮紅水嫩的棗子。
夜斯洛拿起一枚遞到程琉璃的唇邊,「嘗嘗看,美國拉斯維加斯最有名的大棗,昨晚才剛剛空運過來的,很新鮮——」
程琉璃接過來咬了一小口,連連點頭,果然汁多脆嫩,棗核也小,一口下去,唇齒甘甜。
「好吃就多吃一點,」夜斯洛柔情似水地看著她,「這種大棗產量很低,但是補血效果是最好的,你現在懷著寶寶,多吃一點把身子補起來,嗯?」
程琉璃聞言,立即從盤子裡抓了一小把,也拿起一枚放進夜斯洛的口邊,「既然補血,那你比我更要多吃一些!」
夜斯洛低眸看了一眼那棗子,張口,任由程琉璃將大棗放進去,只是,她纖如春筍般的手指還來不及收回,便被他一併含進口中。
「喂!你!」程琉璃急得小聲呼喝,「放我出來!」
夜斯洛黑眸閃過一瞬的促狹,不但不放,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細細地噬咬著。
程琉璃用力朝出拔,哪裡拔得出去,「討厭!你!」朝著門外他的下屬們看去。
一應下屬全都眼觀鼻,鼻觀口,做失聽失明狀。
只有阿馳有了點反應,卻是連頭也沒轉,一張臉面無表情地伸長手臂將房門拉了過來,光地一聲輕輕掩上!
這幫下屬,簡直,簡直……
程琉璃對夜斯洛屬下這幫察言觀色的本領徹底甘拜下風!
「再不放開,我,我就……」
話沒說完,她一直用力朝回繃著的手指失去力道的桎梏,終於猛地縮了回來!
夜斯洛一臉的意猶未盡,****地看著她,「你昨晚……」
「你閉嘴!閉嘴!!」程琉璃像是預感到他那張嘴裡會說出什麼好話來,趕忙面紅耳赤地制止。
「好好,我不說,但是下一次你……」
「不許說!」程琉璃又拿起一枚棗塞進他口中,及時堵住了他即將出口的靡靡之語!
夜斯洛嘴裡嚼著棗,一雙忍俊不禁地盯著她的眼裡卻充滿著輕佻與邪氣,真是……什麼話都不說,都壞得讓人想要磨牙根……
終於,一頓飯總算是吃完了。
夜斯洛看起來是恢復得很不錯,自從殷藥兒將他的傷口徹底清創,他的燒也退了,面色雖然仍然略顯蒼白,但從今早良好的食量看起來,他的傷情已經是無傷大礙了。
阿馳走了過來,在他耳邊悄悄耳語了句什麼。
夜斯洛擰起眉頭,不容置榷的口吻,「幫我回掉!」
「可是……」阿馳壓低了聲音,程琉璃沒有聽見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哦?」夜斯洛突然間掀起了眉,神色間露出一絲詫然,隨後又恢復了既往的平靜,「索亞其那邊呢,有沒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