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生日,穿著一身繁複層疊的宮廷裙,大大的裙箍與層層疊疊的裙擺在奔跑時不合時宜地張揚起來,令她看起來像是一隻誇張又俗艷的花蝴蝶。
目光落在她身上,夜斯洛禁不住再次地蹙了蹙眉頭。
程琉璃輕挽雙唇,這個傻逼女人,跟了夜斯洛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最討厭女人濃妝艷抹故作姿態麼?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穿成這個樣子,可笑的邯鄲學步,殊不知歐洲上流社會那套繁文縟節的復古妝扮才是夜斯洛最為厭惡的……
「洛少——」凌莎露奔跑到夜斯洛的面前停了下來,撒嬌地想要將夜斯洛的胳膊從程琉璃的臂彎中拽出來,「人家才是今天party的主角啊,你不是答應我今天一整天都會陪人家的嗎?怎麼又跟這個賤、人攪和到一起了……」
夜斯洛紋絲不動,緊跟在凌莎露身後的馳騁兩兄弟非常利落地伸手,隔絕了凌莎露接觸到夜斯洛哪怕一絲衣風!
凌莎露動作止在半空中,抬起眼眸望著夜斯洛,濃情款款,楚楚可憐,
「洛,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忍受任何的屈辱,可是這個女人——」她抬手指向程琉璃,「她詛咒我,說我一定會被你拋棄,她還罵我是個出身低微的戲子,說什麼『婊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是氣不過才抽了她一鞭子……」
程琉璃冷笑,果真是戲子出身,這做戲的本領實在是好,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洛少,」凌莎露猛地伸手,這回緊緊地抓住了夜斯洛的手臂,滿眼熱淚地望著他,「我愛你,我只是太愛你了,求求你,不要真的不要我啊……」
夜斯目光嫌棄,卻是微笑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凌莎露,知道你做人最失敗的地方在哪裡嗎?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婊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八個字送給你,我看正是合適得很……」
凌莎露聞言,一雙柔情萬丈的眼眸慢慢變得死灰,夜斯洛能說出這樣的話,擺明了她已經完全落敗,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能留在洛少身邊!
目光慢慢轉向站在一邊的程琉璃,突然歇斯底里的症狀又開始發作,跳著腳指著程琉璃破口便大罵起來,
「你這個婊婊子!賤、人!明明洛少都不要你了,還這麼不要臉地貼上來,發椿麼?欠槽麼?你媽當初要是知道生下來的你是這個樣子,就不要和家裡的公狗干了,公狗要知道是你這樣的賤、人,就射在牆上了……」
程琉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凌莎露那張嘴已經吐出無數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這位大明星從小長在市井裡弄,那些稀奇古怪罵人的話層出不窮還不帶重樣的。
程琉璃哪裡聽到過這樣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凌莎露兩片猩紅的嘴唇已經已經連她帶父母全都罵了個遍!
幸好馳騁兩兄弟見狀,趕忙將她反剪雙臂,緊緊摀住嘴巴!
饒是如此,凌莎露嘴裡依然嗚嗚咽咽,不乾不淨地罵著。
程琉璃粉面薄慍,轉頭看向夜斯洛,「洛,我不會罵人,但是她打我的,你一定要替我打回來!」
夜斯洛抿唇,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我從不打女人的。」
程琉璃瞪他一眼,就知道這廝憐香惜玉,一定捨不得!
「好,你不打,我打!」
現在凌莎露不是被馳騁兩兄弟控制住了麼,剛好痛揍一頓也好出出氣。
轉到凌莎露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吹彈得破的臉蛋,窈窕纖細的身段,看上去我見猶憐。
唔,該從哪裡下手呢,是好好扇她幾個大嘴巴子呢?還是學她對付崔敏兒的法子,在她嫩藕般的玉臂上也扎幾個眼兒?
凌莎露雖然被馳騁兄弟控制住,可是怒視她的神情氣勢絲毫不減,雙眼血紅的樣子,彷彿她敢動她一指頭,她就會掙脫束縛跟她拚命一般!
正當這關口,夜斯洛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就你那點小力氣……我看,還是留著打我吧!」
「可是……」
凌莎露聞言,臉上立刻流露出得意的表情,剛要開口撒嬌……
只見夜斯洛面色一凜,對著阿馳使了個眼色,阿馳會意,將凌莎露反剪的雙臂擰得過更緊,整個身子都弓成了一隻蝦米狀,粗暴異常地拖向一邊的房間。
凌莎露劇烈地搖著頭,長髮紛披,臉色蒼白地嘶吼著,「洛,不要,不要啊……」
程琉璃目瞪口呆地看著,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夜斯洛沉聲對保鏢吩咐,「收著點,別搞出人命!」
「是。」緊跟在阿馳身後的幾個膀大腰圓的保鏢臉上紛紛流露出興奮的表情。
房門被緊緊關上。
不多時,房間裡突然傳出連聲淒厲的尖叫:「不要!別過來!!救命啊!!!」
情況距離程琉璃的預想好像不是一回事!
無望的哭泣,伴著慘烈的痛哭從房間裡傳出來……
「你在對她做什麼?」程琉璃緊緊抓住夜斯洛的手臂,眼神有著難以掩蓋的驚恐。
「給你出氣啊!她敢打傷了你的臉,我派幾個兄弟好好伺候伺候她!」
程琉璃完全忘記了適才對那個女人的義憤填膺,不敢置信地看著夜斯洛:「你前一天還和她如膠似漆,轉眼就能對她做出……這麼……無恥的事……」
夜斯洛根本沒有搭理她,側頭對著阿騁,「愣著幹什麼?把我的攝像機拿來!」
「是!」
「對了,找個專業點的攝像師,錄得清楚點,尤其是臉!現在明星的艷照門很多人喜歡看的!」
程琉璃顫抖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像夜斯洛這種狠辣毒絕於世的男人,什麼事情做不出?
凌莎露這種視頻如果流傳出去,別說還在娛樂圈裡混,這一生都算是毀了!
從裡面又傳來淒慘的哀求聲,程琉璃咬著下唇,實在沒法再忍受下去,撲過抓住夜斯洛的衣袖,「放過她吧,就算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是也罪不至此,你這樣做,真的等於是至她於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