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上到三樓,天!這次運氣不賴,書房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從走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線光芒從門扉的縫隙投射出來。
程琉璃雙眼一亮,像在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一線光明的曙光,腳步匆匆地走上前去。
手放在門扉之上,正待推開,突然從裡面傳來急促的喘息和旖旎的呻吟:
「唔……洛少……洛少你好壞……」
順著不到2cm的門扉縫隙,程琉璃看到夜斯洛的背影,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懷中倒著那位風情萬種的凌莎露,衣衫半敞,裙子幾乎擄到大腿、根部。
雖然兩人背對著她,可是不必看正面,也知道兩人正在幹什麼勾當。
程琉璃在心底低低啐了一聲,面色緋紅,正待躡手躡腳離開,可是,凌莎露接下來的一句話將她釘在原地:
「洛……你的表……怎麼彈開了……嘩!這麼小的光盤……」
這麼小的光盤?難道說,夜斯洛竟然是將光盤藏在自己手錶裡面,隨身攜帶?
她更緊地湊近門扉的縫隙,果然看到夜斯洛施施然將手上的腕表摘了下來,放在一邊,並從裡面拿出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袖珍光盤!
瞳孔瞬間驟縮!千思慮萬考量,她也沒有想到,夜斯洛竟然會將光盤藏在手錶中!
「這是什麼東西?」凌莎露嬌嗲地拿起那枚光盤,「是真的光盤嗎?」
「這是我的全部身家,」夜斯洛低沉的聲音,「落到我的對手手中,我就死定了……」
有僕傭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程琉璃不敢再聽,順著另一邊的樓梯,躡手躡腳地走了下去。
坐在地下室的倉庫中,她的心還一直砰砰直跳!
怎麼辦?一直以為光盤藏在書房的暗格中,沒想到,夜斯洛會這麼謹慎,竟一直以來都將它隨身攜帶!
這下,想要盜取光盤,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依照夜斯洛現在對她的態度,誰也不肯先行服軟,連近他的身尚且困難,何談盜取他的貼身之物!
看來,戰略戰策必須改變!
可是怎麼改變?想要人不知鬼不覺地將夜斯洛腕表中的彈簧打開,拿走光盤,只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繼續做他的禁臠!
在夜晚的床榻之上耗盡他的氣力,趁他酣睡熟眠之際,將光盤悄悄盜走。
想到這裡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伸手拿過鏡子,輕輕揭開臉上的敷貼,仔細看著那張已經完全痊癒、美麗如初的臉龐,心中不禁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凌莎露的那一鞭而毀容,失去引誘夜斯洛的資本。
定了定神,她對著鏡子,咬著唇瓣,下了決心。
從隨身的箱子裡東翻西撿,最終拿起一條純白色的洋裝裙,在身上比劃著……
並非是傳統的禮服裙,但勝在式樣別緻,穿在宴會中不會令人感覺特別突兀。
現在她所有的衣物都是y?琉璃的品牌,即便是平平常常的一襲衣裙,也是非常的有韻致。
這條裙子是冰絲材質,無袖v領,裙擺微蓬,還是她初初有孕時夜斯洛親自替她挑選的式樣,因為非常柔順舒適,住院時秦媽派人送去醫院作為她的替換衣物。
但現在——這件替換衣物要挑起大梁,「復出」成功與否,就看它的了。
洋裝上身,長髮輕挽,她凝神睇著鏡中的少女,美則美矣,卻讓人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
沒有珠寶,沒有首飾,全身上下除了頸上佩戴的那枚玉墜,再沒任何裝飾,這個樣子,雖然清純,但卻不夠奪目,達不到她臆想中所需要的效果!
陣陣夏風吹來,從半掩的窗口送進縷縷醉人的清香……
她挽起唇,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在眾多賓客的團團包圍中,凌莎露站在九層高的生日蛋糕前,雙手合十,笑吟吟地閉上眼睛許下一個願望,然後深吸一口氣,朝著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去——
驀地,她突然感覺到,周圍所有賓客不約而同地轉頭向一側,似乎是被什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般——
她不設防地跟著微笑側頭,卻在瞬間,笑容凝固在唇角,不可置信的錯愕與驚訝令她手中拿著的蛋糕刀「光當」一聲砰然墜地!
卻根本沒有一人回頭去看,所有賓客的注意力,全部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光芒萬丈,恍若天使降臨的少女所吸引!
一襲純白色的v領裙裝,裙子的衣料微微反光,猶如夜晚百合花瓣上的月光,又純潔得仿似天使的羽翼,比衣料更白的是她的肌膚,水嫩而晶瑩剔透,就如雪凝般細緻而粉嫩,裙子的下擺優雅地微蓬,露出筆直纖細得只有在漫畫中才會出現的美麗雙腿。
長髮以無數朵細碎的白薔薇花為飾,高高地在腦後挽出一個別緻優美的髮髻,在落地窗前的晨曦裡,那朵朵純潔的花瓣竟似折射出異樣的光芒,比鑽石更柔和,比美玉更奪目,那光芒彷彿是活的,如同月亮般讓人驚歎。
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唇瓣微微彎起,似笑卻又非笑,猶如傳說中美麗的異域公主,高貴而神秘,純潔又動人……
週遭所有人的呼吸,彷彿瞬間都屏息停止,這少女是誰?
美得不似凡間,美得恍若天使,美得甚至會令人覺得,連呼吸都是對她純潔的一種冒犯!
面對眾多賓客的瞠目結舌、驚艷發呆,少女恍若未覺,烏漣漣的睫毛輕抬,側頭仰視著站在一邊台階上的——男主人。
夜斯洛身著一身海藍色的宮廷裝,英挺的身形,俊美深邃的五官,眼波深深,看不到底。
少女巧笑倩兮,輕輕伸出嫩筍般的纖纖玉手,做下垂式,等待男主人的吻手禮——
夜斯洛的黑眸愈加深諳,清尊華貴的臉上卻是一無表情,身形也紋絲未動。
三秒之後,從周圍的賓客的口中發出輕微的噓聲——輕微是忌諱著男主人的權勢,而噓聲則是發自內心——這樣美到極致的美人兒,什麼樣的男人,能忍下心來讓她這樣空寂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