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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第121章 替我滅火【2】 文 / 深情龍捲風

    在兩人同樣急促劇烈的喘氣聲中,他狂怒低吼的聲線如同地獄之門吱呀開啟的前兆。

    林肯仍在車流中緩緩行駛著,司機與後排車座之間的格檔已經放了下來,兩側車窗的反光膜也升起,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視線。

    程琉璃雙手撐在身體兩側,穩住被吻得搖搖擺擺的身體,那雙一直淡漠無謂的眼瞳終於凝聚焦距,並引燃憤怒的灼灼烈焰,「夜斯洛,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不是我包養的情婦嗎?我要你現在就履行情婦的職責,替我滅火!」他眼神依然陰狠,語氣低沉狂怒,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漫天沉重的烏雲,所謂黑雲壓城城欲摧。

    「我還在,還在來月事,你要強上嗎?」她費力地張口,半是因為唇瓣被他吻得紅腫嫣紅,半是因為內心的懼怕。

    眼前的男人不是人!她深深地明瞭這一點,不但睚眥必報,而且手段殘佞冷酷,甚至可以說得上慘無人道!

    阿馳和鐵索是他多年的心腹手下,只因偶爾一次讓她從病房逃脫,他便將他們二人的左耳齊根削了下來。

    還有李孫睿……她不能去想,僅僅想一想就足以讓她全身發麻,魂不附體!

    那麼殘忍邪佞的手段!他到底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她輕輕打個寒顫。

    雖然車子行駛在繁華喧囂的市區街道,雖然車窗外面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她知道,在這個小小密閉的車廂裡,只要他想一逞****,她是無論如何阻擋不了的!

    車子性能極好,即便她張口呼救,聲音傳到外面,也幾乎微弱得如同齏粉,而黑色的反光膜,阻擋了外面強烈的光線,也制止了所有行人看進車廂的目光。

    坐在前面的那位司機現在是又聾又啞,就算夜斯洛在後面殺人分屍,那人也是絕對充耳不聞的。

    她的寒顫更劇烈了些,眼神驚懼又怯弱,帶著一絲絲連她自己也未能察覺的哀懇。

    夜斯洛定定地看著那雙不自覺騰起水霧的淚眸,大大的,水汪汪的,如此黑白分明,如此惹人憐惜……

    可是就是這雙看起來如此無辜純淨的雙眼的主人,就是世界上最可惡的偷心賊!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偷去他的心,偷去便偷去,還反覆蹂躪、踐踏,視若草芥、塵泥,從來不屑一顧……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恨不得將世上所有最珍貴的寶物捧在她面前,只為博她淡淡一笑。

    可是,可是他給她的,她從來不稀罕。

    豪宅、名車、華服、美食、無盡的寵溺……她從來不屑一顧,全面佔據她的心房,令她可以生可以死,也令他嫉妒得快要發狂的那個人,只是那個名叫楚易倫的私生子!

    甚至他死了,連屍骸也燒成灰燼,埋在遠在天涯的地方,還是阻斷不了她綿密深長的思念!

    他根本就是明瞭的,如果不是因為程琴還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只怕眼前的小女人早已追隨楚易倫而去!

    她行屍走肉般地存活在這個世上,不過是因為本能的孝心支撐著她,支撐著她在他面前強顏歡笑,以換取他為她母親診病的資格!

    可是,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笑真的很假,假得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那笑容虛偽得沒有任何靈魂,假得就彷彿是水面上的瀰漫的霧氣,風一吹就煙消雲散……

    可是,可是即便是這樣的假笑,他也視若珍寶,只要她願意對他展顏而笑,哪怕並非發自內心,他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最憎惡的,就是她用失去焦距的雙眼對著他,茫然如魂遊九天,或者淡漠疏離地開口,輕輕一句話,就將他推進酷寒的冰窟之中,任他無望地墮落,身與心,都被無數尖銳聳立的冰稜深深刺穿,鮮血橫流!

    他寧願她哭,寧願她怒,至少可以證明那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有血有肉,鮮明生動,而不是什麼都無動於衷的一具行屍走肉!

    楚易倫!楚易倫!他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念著這三個字,恨不得將之化為借箭的草垛,數不清的利箭穿梭而過,射!射!射!萬箭穿心!墮入地獄!永不超生!

    鋪天蓋地的恨!鋪天蓋地的怒!鋪天蓋地的痛!令他理智全失,幾近失控!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女生的那雙眼,那雙淚濛濛、水汪汪,不知所措般的雙眼,他鋼鐵般灼燙堅硬的心,不知何時竟軟弱了下來。

    像是離離水面上氤氳的迷霧,大大的眸子裡蘊著一層水汽,表情還是倔強的,可是眼神早已違背意願地洩露了她心中最深的情緒——毫無疑問,她是驚恐的!

    雖然一部分被她掩飾了起來,可是她渾身的輕顫,唇瓣的哆嗦,已經確漏無疑地肯定了這一點!沒有女人面對即將到來的強爆不驚懼!

    即使她像看惡魔似地看著他,他依然控制不了內心逐漸升騰而起的憐惜——那雙眼,宛如楚楚可憐的幼鹿,無辜的,純淨的,滿含戒備,不知所措,令他緊握的拳,緊箍的心,都慢慢地鬆弛了下來。

    深呼吸了一下,他眼神複雜,卻語氣輕蔑地緩緩開口,「我怕髒了我的身子!」

    身邊的女人明顯地放鬆了下來,不敢動也不敢再說什麼,顫顫兢兢地坐在身邊,連呼吸都恨不得隱匿起來。

    他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將她小小細弱的肩攬了過來,靠在自己溫暖寬厚的胸膛上。

    懷中的身體依然是僵硬的,雖然附和著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反抗,可是他能感到她胸腔中那顆小小的心臟,依然在劫後餘生般地快速跳動著——他果然是將她嚇壞了!

    「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吵了?」他故作冷淡地開口,一時拉不下面子來祈求她的原諒。

    她沉默了好幾秒——

    又是這樣!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她又拿他當透明人嗎?不理不睬,用沉默挑釁他的底線?

    你已經將她嚇壞了!不可以再發怒!不可以再發火!他在心底告誡著自己,努力控制自己又在冉冉升溫的怒火。

    「……好。」幾秒過後,她終於遲疑開口,「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哪裡做的不對……我會改正……我不知道你發無名火的原因……如果知道……我會盡量避免觸怒你……」

    他聞言幾乎怒笑起來,她說他發無名火?她不知道哪裡做得不對?如果知道她會盡量避免觸怒他?

    真是可笑之至!

    他生氣的就是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氣!她從不屑於觀察他的言辭色令,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寵溺,他的嫉妒,他所有一切一切的情緒變化,她從不肯稍加留意!

    如果她對他有他對她萬分之一的在意!她應該能看透他所做一切,都是在討她歡心!

    他為什麼不遠萬里帶著她去局勢動盪的索亞其?他為什麼忍受著千蟲萬蟻的噬咬看她哭倒在楚易倫墳前,血淚流滿面?

    他為什麼要把母親留下來的珍貴無比的冷玉宅給她居住?她說想回薔薇莊園,他為什麼要動用一切力量把那座該死的莊園從政府手中奪回來?

    而她只用一句輕描淡寫的「我在開玩笑」,就粉碎了他一切的努力!

    看到她對程琴的疾病心急如焚,他帶著大批武裝力量從美國將專家挾持而來,只為給她母親診病!

    甚至,她恐懼與他行床底之歡,他也隨了她,即便兩人睡在同一張大床上,他也遏制自己焚身的欲慾望,不曾將她強佔……

    看到她整日深居簡出,悶悶不樂,他撥開繁冗的公司事務,專程帶她出來散心……

    可是,可是她根本看不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言辭敷衍,彷彿他是只嗡嗡纏繞著她的蒼蠅,根本不值得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或者,好好正常地說句話。

    現在,她還睜著兩隻純淨大眼,神色無辜地質問他,為什麼要對她發無名火?發火之前請務必告知她,好讓她及時閃避!

    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

    他再次微微闔眼,做了一個深長的深呼吸。

    隨後睜開雙眼,扯開唇角,無奈地,皮下肉不笑地回答她,「出來玩,是來找樂子的,你再哭喪著一張臉,我還會發火!」

    她長如芳草的睫毛輕輕翕動了下,似乎是瞭解了,但又似乎不是很瞭解。

    但是總之,她總算是拿正眼在看他,努力在弄清楚他的意圖,而沒有再用那種不知魂魄游移在何方的迷離眼神面對著他。

    「明白了嗎?」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緊了緊,將她整個人全部摟在自己懷中,確定她的肉身和魂靈都緊緊貼合著自己。

    「嗯。」她鼻息輕微地發出一個音節。

    佳人在懷的感覺很好,可是,他還想要更多。

    單手抬起她的臉頰,他熠熠閃爍的眸子來回巡視著她,「笑一個給我看看!」

    她有一瞬的愣神,但是很快,彷彿想起他剛才的話語,出來玩是找樂子的,便牽起嘴角,扯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他蹙起眉頭,拿出一張紙巾將她唇邊一點點已經乾涸的血漬擦拭乾淨,歪著頭端詳了一下,又將凌亂的發擄擄順,目光對上她的眼眸,

    「你那是哭還是笑?重新笑一個,開心一點!」

    她將嘴角扯得更大。

    夜斯洛哀歎了聲,用手輕輕在她嘴上點了一下,「跟我在一起就這麼痛苦?」

    「哪有?」她繼續強笑著,顯然是不願違他的意。

    前後車座之前的擋板落了下去,車窗上的反光膜也褪色,冬日柔和的陽光從四面八方投射進來,琉璃微微地瞇縫了下眼睛。

    從車窗處可以看到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摩天輪。

    程琉璃盯著那摩天輪看,目不轉睛。

    「想去坐坐嗎?」假如程琉璃點頭,他並不介意放下身架,同她一起去遊樂場放鬆放鬆。

    可是,她只是仰頭高高地看著那摩天輪,並不曾移步。

    「你喜歡遊樂場嗎?」終於等到她開口。

    「不喜歡。」

    「為什麼?」她追問。

    「沒什麼為什麼。」夜斯洛同樣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摩天輪,語調低沉,「不是所有人的童年都有遊樂場的印記,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孩子擁有幸福的童年,而有的,幸福只是一種奢望,至於遊樂場,那種地方太過歡鬧,對有些小孩子來說,就像一個夢,一個終生都無法實現的夢……」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低垂下眼眸,兩排密茵的睫毛遮擋了眸底深處她所看不清的情緒。

    程琉璃也並沒有跟著追問,她不瞭解這個男人,而他心裡的死角,是她所不能觸碰的。

    「其實,我也不喜歡的。」她歎息一聲,「遊樂場,總是讓我失望。」

    「那為什麼一直盯著看?」

    「為什麼一直盯著看?」程琉璃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茫然的樣子,彷彿自己也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

    「——我來是想看看它變了沒有?因為從我六歲生日開始,媽媽就答應每個生日都帶我來坐一坐這個摩天輪。」

    心裡突然浮現出一張俊美如王子的少年的臉。

    六歲的她,看著電視中一閃而過的摩天輪,嫩藕般的手臂伸出,聲音嬌嫩,「阿倫,這是什麼哦?」

    「是摩天輪啊,傻瓜……」

    「摩天輪是做什麼用的?是可以像水車一樣發電的東西嗎?」

    「呵呵呵,」少年發出忍俊不禁的笑聲,「摩天輪是用來坐著玩的啊,就像雲霄山車一樣,但又不太一樣……離離,你想坐嗎?」

    「嗯!」六歲的她使勁點頭。

    「那好,明天你過生日,我會把整個遊樂場包下來,我們一起坐好不好?」

    「……」

    「要是你喜歡,以後每個生日我都帶你坐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記憶中櫻花般俊美的少年漸漸轉化成一張狂野不羈的男子的臉。

    她愣了愣,眼神中的迷惑讓男子有些許的慍怒,但又強烈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要是你喜歡,不過生日也隨時都可以坐的。去嗎?」

    去嗎?那用最堅固鋼材鑄造成的摩天輪,那麼高,那麼遠,那麼勢無可擋,就像她的命運,人力何能更改?

    緩緩搖了搖頭,扯開一抹虛浮的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坐什麼摩天輪?」

    人硬不過命,命硬不過天,就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承諾,那麼單薄,不是單憑一己之力就可以堅守情感的陣線。

    那是一場連輸的結局都不曾留給她的苦澀……初戀……

    夜斯洛定定地看著她的側臉,

    車裡的暖風輕起。

    將她披散在臉頰的長髮吹得有些散亂,越發凸顯她臉上淡淡的落寞。

    她的神情,像是在緬懷什麼般。

    緬懷什麼呢?傷感她的母親將要不久於人世麼?

    可是,為什麼她會流露出這樣哀傷的神情?

    還是說,有什麼人,可以讓她這樣地鐫刻在心,緬懷不已?

    湛黑的眸子,不動聲色,卻升騰起幽冥深濃的情緒。

    「下去走走嗎?」

    程琉璃輕輕點點頭,眼裡有著微微的詫異。

    原以為像夜斯洛這種身份的人,到哪裡都會是以車代步,不會輕易現身大眾面前,沒想到在這熙來攘往的鬧市街頭,竟然也會突如其來地想要「下去走走」?

    車門打開,清冽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她將瞇縫的眸子打開,深深地,陶醉地呼吸著周圍這自由自在的清新空氣!

    夜斯洛緊隨其後下車,將她放在車上的米色羊絨外套拿出來細心地替她穿好,又將一隻同色系的羊絨帽端端正正戴在她頭上,並朝下拉了拉,蓋住兩邊耳朵。

    他自己依然是一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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