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更尖銳地痛呼出聲,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更緊地鉗握住她。
「我忘了,你是從來不肯服軟的,對麼?不如,讓你的母親來代替你如何,她還不算太老,只有四十歲,對麼……」
流離全身緊繃的力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身開始劇烈地顫抖,如同寒風中的枯葉,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有淚花在裡面閃爍。
「你死啊,怎麼不死呢?你死了,你老媽大概也是活不了了,你放心吧,我還捨不得讓別的男人玩你的屍身,留下你老媽給那幫弟兄,至於你——」
夜斯洛的眼中寒光一閃,「我會把你的內臟掏空,製成人體標本,陳列在美麗的水晶棺中,什麼時候想上了就什麼時候上……」
他惡氣狠狠的話還沒有說完,躺在他身下的流離,驚駭的瞳孔慢慢變得虛空,突然腦袋朝旁一偏,紋絲再不動!
夜斯洛拍拍她的臉頰,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個女人——被他活生生嚇暈了過去!
薄唇微微地彎起來,這個女人,平時看她趾高氣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以為膽兒多肥呢。
沒想到,竟是標準的膽小鬼,三言兩語就給嚇暈過去了!
不過,也應該跟她大病初癒,身子還非常虛弱有關吧,平日裡看她意志強悍,神經可沒有這麼脆弱!
輕輕替她鬆開縛住雙手的領帶,揉揉被勒得發紅的手腕,將她抱在懷中,套上另一套柔軟的居家服。
從始至終,她就像個軟綿綿的布娃娃靠在他懷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美得好像睡著的芭比娃娃,不說不動也不暴躁如雷——實在是比她清醒的時候不知溫柔恬美多少倍!
如果她能始終這麼安靜這麼乖——鐵索不是有從芭提雅弄來的蠱藥嗎?
每天只要一點點,她會很乖很柔很媚,媚到骨子裡的那種,媚到再也沒有靈魂,任男人為所欲為……
可是,他是真的想要她那樣嗎?就像她自己說的,沒有了靈魂,空餘一副軀殼,那就已經不再是她那個人!
歎一口氣,他將已經穿戴齊整的她蓋好在被子裡,雙手都放好,長髮理理整齊。
長久地凝視著她熟睡的純潔面容,然後俯身,在她額頭印下纏綿的一吻。
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門鎖卡噠合上的聲音,「昏迷」過去的程流離輕輕將眼睛瞇出一條縫。
等到確定這個房間只剩她一人時,這才長長地呼一口氣,完全睜開那雙清澄明淨的大眼。
在那九死一生的關鍵時刻,幸虧她靈機一動,腦中電光石火冒出「裝暈」這個絕妙的念頭,並立即付諸了實施,這才得以僥倖逃脫這一生死劫啊!
她簡直不敢想像,她都已經被脫成「那樣」了,那個傢伙又被她氣到完全喪失了人性,那種情形下,她越反抗越是個死,不反抗更是個死。
假如她沒有裝暈,那麼現在,只怕早就被吃干抹淨了……
好怕怕!不敢想不能想不好意思想啊!
什麼?夜斯洛手下留情?
屁!是她聰明好不好?
男人這種動物不都是喜歡活色生香,千嬌百媚那一類型的麼?
但凡在床上爛醉如泥,或者像她這種直接白眼一翻暈過去的,就好比煮鶴焚琴,大煞風景,一般都不會再有什麼行情!
而且,事實也是勝於雄辯,起碼,夜斯洛那廝,不就對她毫無興致了麼?
深情龍捲風之旁白:(一臉窘態)程流離啊程流離,額到底該誇你聰明呢,還是罵你蠢?
程流離:(滿面不解)娘親啊,截止目前接近40章,偶不都活得好好的?你以為都是你的功勞啊?切,還不都靠偶臨場發揮,聰明詭譎?
夜斯洛:(目光邪肆)深龍啊深龍,讀者大人們都說乃素後媽,虐死男主不償命,我也不稀罕當這男主,留著給楚易倫當去吧!另外我對你也沒什麼太高的要求,100章之內,你乖乖讓離離愛上我雙宿雙飛,否則,卡——(目光凌厲,以手作刀)
深情龍捲風:(哭)楚易倫,你快回來吧,他們都欺負額,嗚——
第二天,a市錦繡機場。
一架超炫的直升飛機在機場緩緩盤旋著降落,艙門打開,身穿白色及膝長風衣的少女慢慢走了下來。
黑色的長垂直披散腰際,如絲如瀑,面色雖然略顯蒼白,五官卻精緻得如同一朵白瓣黑蕊的雪薔薇。
尤其那雙漆黑的黑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潭,幽黑幽黑,隱約泛著細碎閃動的波光,而眼波流轉間又像是冰山上的雪蓮,足以睥睨世間的一切。
她的美麗就足以讓人驚歎,而那種獨特的氣質,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站在旁邊西裝革履挽著她的男子,薄唇微翹,神色邪肆,漆黑魅惑的雙眸,眼風狹長上挑,渾身散發著惡魔般的俊美氣息。
兩人甫一出現,便像立在一幅被水墨勾勒的畫中,立時成為機場熙熙攘攘的無數人的焦點。
讓人微感不協調的是,兩人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數名西裝墨鏡的保鏢,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其中緊跟少女的一名保鏢手裡還高高拎著一隻吊瓶,裡面的藥水滴滴答答不斷垂落,讓人不難想像,這名少女應該是帶病出行。
整個熙熙攘攘的機場,人潮的紛湧似乎剎那間停止,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輕輕扭頭,看著那對好像打上隱形聚光燈的俊男美女。
哇,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完美的璧人!
「太帥了!」
「太美了!」
「是什麼電影明星吧?」
人們紛紛驚歎著,有許多的遊客甚至拿出隨身攜帶的單反或手機辟里啪啦拍起照片來。
少女與男子走下直升機,並未多做停留,轉而登上另一架豪華客機。
一上客機,程流離立刻仰頭,皮笑肉不笑對夜斯洛道,「戲演完了,可以鬆開了麼?」
剛才在機場,她看似親暱地挽著夜斯洛的胳臂,其實,只不過是手腕被那廝緊緊夾在臂彎中,動彈不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