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面對著床上這個陷入沉睡而無知無覺的女人,他竟下不了決心順應身體的本能將她吃光抹淨。
不行的,夜斯洛,她已經受了重傷,又有嚴重的心理疾患,如果你再對她做些什麼,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了!
可是,另一個聲音弱弱地冒出來,如果只是抱一抱呢?
只是抱一抱,什麼都不做呢?況且,是她自己先貼過來的,她來尋求溫暖,你只是紳士地給予溫暖罷了,如果此刻將女士推開,顯得既不禮貌,也沒有絲毫風度,算了……
他長臂一伸,終於將那不安地囈語磨蹭的女人攬了過來。
她被他完全圈在懷中,身體與他緊密契合,幾近灼燙的體溫紓解了她寒涼的不適。
她的一隻小手貼在他厚實的胸膛,另一隻則橫過他的腰側,小腳被他的兩隻大腳掌包裹著,在夢中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然後接著,繼續沉沉睡去。
懷中的女人該死的柔軟,夜斯洛沖涼之後只著一條貼身的內褲,原本他是習慣果睡的,因為有她酣睡在側這才勉強套上一條褲頭。
現在,他只恨自己沒有全身披掛完整,穿一身盔甲來睡覺!
因為這實在……實在是……活生生的煉獄天堂!
她的身體軟得不像話,靠在他臂彎中的頸子又嫩又白,性感無比,他用盡全身的力道,這才勉強控制自己沒有像個色情狂一樣撲上去狂吻亂舐一番!
她的身體軟得不像話,靠在他臂彎中的頸子又嫩又白,性感無比,他用盡全身的力道,這才勉強控制自己沒有像個色情狂一樣撲上去狂吻亂舐一番!
他發誓,這輩子他從沒有過如此的體驗,痛楚到極致,甜蜜到憂傷,他既不能放任自己的本性,更捨不得選擇遠離……
就這樣,全身緊繃地在床上捱到天明!
清晨第一縷晨曦移到他臉龐上時,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簡直比真刀實槍地與人廝殺一整晚還要疲累!
還好,身邊的女孩子,睡得彷彿寧謐安詳的天使。
他輕手輕腳將女孩從懷中撤離,穿好衣物,走進外面的陽台,在那架白色的吊架籐椅旁邊,燃起了一支煙。
流離從黑暗中睜開眼,迎面而來的是光線柔和的明亮,白紗的帷幕,在清晨的微風中飄逸地揚起一角……
白色的牆,白色的羊毛地毯,白色的夢幻陽台,陽台上白色的籐制吊椅,旁邊白色的雕花欄杆上,倚著一個身穿白色xi裝的俊美男人……
琉璃般的陽光打在男人身上,勾出一道如夢似幻的光環,他的側面線條如此完美,鼻樑高挺,睫毛密長,稜角分明的唇抿著,像是大師筆下華麗的油畫。
有風吹過,他黑玉般的發輕輕拂動著……
他的整個人,彷彿是晶瑩璀璨的發光體,就連漂浮在他周圍的塵埃粒子,都像無數細微的碎鑽,折射出令人屏息的動人光芒。
有那麼一瞬,流離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楚易倫。
那麼憂鬱的氣息,那麼尊貴又冷漠的氣場,是無數次她在清晨夢醒之後,看到的楚易倫的樣子……
「阿倫——」她起身靠在蕾絲繁複的床頭,出聲輕喚,聲線是慵懶的,眉目惺忪。
男人聞聲轉過頭來,她的笑容立即僵在唇邊——
這不是楚易倫,而是那個邪魅的地獄惡魔,夜斯洛!
他掐滅手中的香煙,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目光裡有著絕對的不懷好意,那目光,彷彿是要將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完全剝光,然後撲上來為所欲為!
她下意識地將睡衣的領口掖了掖,這頭色狼的目光如此可惡,她怎麼感覺自己在這種目光下,簡直就像身無寸縷般無可遁形!
「睡得還好嗎?」色狼提腳走了進來,近距離地看他,不得不說,除去那目光令人無比嫌惡外,他的五官、身材,真的是萬里挑一的完美出挑!
刀刻般的面容,雙眼漆黑深邃,色澤比黑色的珍珠還明亮,眼風狹長上勾,嘴唇向一側微挑,時時刻刻都像是在不懷好意地壞笑……
他的身材頎長偉岸,包裹在白色的意大利手工xi裝裡,簡直就像是米蘭時裝周上那些英俊又邪肆的平面模特,充滿令所有女人心動的特質!
「你昨天在電梯裡幽閉綜合征突然發作,醫生說,白色有助於你情緒的平定,你看,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換成了白色,包括我自己——你喜歡嗎?」
雙臂微微打開,笑容邪肆如同披上天使外衣的惡魔。
程流離的腦中宛如電光石火般好一陣辟啪作響,對了,她昨天為了逃開這個惡魔,乘電梯從36樓直下的過程中,電梯突然故障……
不,應該是突然「被故障」,被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故意操控停在半空中!
她多年未曾發作的幽閉空間綜合征再次發作,那一片噩夢般的黑暗裡,她驚懼、惶恐、窒息、顫抖、失明……
像在一片漆黑的深海被無情的冰冷的海水不斷吞噬,她要死了,喘不過氣來,想要哭喊著掙扎,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突然,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抱起,「別怕,流離……」
他輕輕地安慰她,那聲音彷彿是最後一線光明的力量,穿透混沌厚重的陰霾,投射在她即將被黑暗吞噬的身體上……
「救我……不要把我關在……黑屋裡……放我出去……」
她記不清她是否喊出了聲,以往幽閉綜合征發作的時候,她都是同時失明又失音的,既看不到任何東xi,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像一個溺水的人,獨自掙扎撲騰著,在窒息的痛楚與恐懼中……沉淪著昏迷過去!
可是這次,她記得一雙強健有力的臂膀撈出了她,從那黑暗冰冷的深水中一把拽出了她……
就像每一次楚易倫所做的那樣!
艾斯黛拉第一次以捉迷藏的名義將她關進那間特製的地下密室時,她才不到9歲,在那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密室中被關了整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