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周姐提醒。」白唯心應道,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周瑞玲,「可是,周姐,你為何,如此幫我?」
周瑞玲笑了笑,卻有些悵然若失的意味,說道:「你和我曾經手下的一個員工很像,我和她很投緣,所以,可能看著你要順眼一些。」
和一個員工很像?白唯心沉了眸子,突然什麼都不想再問了。
電梯直到45樓,總裁辦公室外間是助理辦公室,此時辦公室外另外兩名助理正忙著手上的工作,其中一人便是那天在倉庫尖叫的女子,另一名是個男子,看到白唯心和周瑞玲進來打了聲招呼。
「張麗、程東旭,這是你們的新同事,白唯心,她是新人,你們帶一下她。」那兩名助理聽聞抬起頭來,好奇地看著周瑞玲旁邊的女孩子。
白唯心抱著個人物件,微笑禮貌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白唯心,請多關照。」
那兩人點了下頭,又低下頭開始忙手上的工作,並沒有過多理睬。
「那是你的辦公桌,」周瑞玲指著靠窗的一張空桌說道,「今天熏總不在,平時自己多一個心眼兒,去吧。」
白唯心點了點頭,又道了聲謝,向辦公桌走去。
剛剛接手新工作,白唯心並不能很快上手,她本就是中途跳到國際金融系,憑著兩年不日不休的學習鑽研才勉強躋身到櫻皇國際,已經是幸運偏多,總裁辦公室的工作比她平時的工作要多且難,她有些應接不暇。
青琉熏五天就有三天不在公司,辦公室就僅剩他們三人,平時工作量大,幾乎都沒什麼時間閒談,一心就撲在工作上。
白唯心起初有些吃不消,十幾天過後才漸漸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滿滿踏上軌道。
而其間,青琉熏就來了辦公室……白唯心豎起一根食指和一根中指。
「熏總就來了兩次啊?」陳曉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白唯心扒了一口飯,點頭。
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中午的一個小時吃飯時間成了他們唯一的休息間隙,櫻皇總部大樓上上下下幾千人,負一樓是員工食堂,每日菜品堪比三星級酒店的水準。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躋身櫻皇,但是這員工食堂的飯菜,就讓人垂涎三尺。
陳曉撇了撇嘴,看白唯心的目光不知怎的就多了那麼一分憐憫的味道。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陳曉說:「還以為你升了總經理助理能多牛逼,現在看你的樣子我卻想為你默哀了,」她伸手揪了揪白唯心的臉頰,可憐兮兮地說:「你看看你,不過半個月光景,本就沒什麼肉的臉上現在就只剩下皮包骨了,嘖嘖嘖,虧得我當初還憂傷了好幾天為什麼被提攜不是我呢。」
白唯心好笑地拍掉她的手,「你就為了能每日見到熏總才鬱悶的吧?」
「那是,」陳曉鼻孔朝天,「我又不缺錢。」
白唯心有些無語地搖搖頭,「總裁辦公室和助理辦公室雖然連在一起,但是中間隔著磨砂玻璃,熏總辦公室的門一天到晚都是關著的,就算他在辦公室,我們想見他還得有一個正經的理由,否則是見不到的。」
「這麼可憐?」
她點頭,「熏總手下有一個特助,如果我們有件必須拿給熏總簽,中間還隔著一個特助,一般情況下是我們把件拿給特助,再由特助拿給熏總,所以……」
後面的話已經不言而喻。
陳曉為她默哀了幾秒鐘,又突然問道:「特助是男的還是女的?」
白唯心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男的。」
「以前怎麼沒見過?」
「熏總手下很多大事都是交給他去處理,人家天南地北地當空中飛人,當然沒那麼容易見到。」
「那熏總幹什麼?」
「他?」白唯心頓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中瑩白的米粒,淡淡說:「他只做決策。」
白唯心想起幾天前那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欣長的手指有節奏地點著窗沿,良久,對他身後的特助下命令,僅有一句話。
「拋掉手上所有的貨,另外,放出消息,他難當大任。」
僅僅這麼一句話,就讓a市剛剛上市的一家貨運公司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裡股價嗖地一下跌至谷底,損失慘重,恐怕半年的時間都緩不過來。
想到此處,白唯心握住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青琉熏僅僅二十五歲,很多他這個年紀的男子都還處於事業的懵懂期,然而,他的手段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一擊即中。
白唯心走進總裁辦公室專屬電梯,就在電梯剛要關上的那一剎那,一隻修長的手將電梯的門緩緩拉開。
她認得那隻手。
白唯心心中微跳,稍稍抬眸,青琉熏已經走了進來。
「熏總……」白唯心禮貌地喚了一聲,電梯裡的空間雖然僅有他們兩人,但是仍舊太過狹小,白唯心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若有似無的薰衣草的味道。
青琉熏嗯了一聲,這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即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能讓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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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強烈的帶著壓迫感的氣質……
她有片刻的不自然。
電梯到達三十三樓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啪」的聲響,緊接著,白唯心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似乎是停電了。
眼睛不能視物,什麼都看不清楚,白唯心突然覺得心臟揪了起來,十分難受,她倉皇地後退兩步,摸索著想要尋找倚靠的牆壁,腳下卻崴了一下,她悶哼一聲就像一邊倒去。
一雙手突然橫過來,堪堪接住了她,黑暗中,那人的手掌那麼灼熱有力,彷彿能撐起一片浩瀚的天空。
白唯心只覺得胸中一窒,就要掙脫,他卻手腕一動,摟住了她的腰,她大駭,臉上火燒一般熱起來,聽到他低沉冷靜地說:「別動。」
他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冷靜地像是一條直線一般,但語氣間卻那麼不容人反抗和質疑,她便真的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