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戴面具,有病啊你?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你快放開我!」
「怎麼可能,明明那麼像。」他絕望的氣息一下子奔騰而來,那感覺太洶湧澎湃,菲很明顯就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失望的情緒,趁這個空檔她渾身陡然發力,推開青琉越從他的掌中脫離而去。
站到床邊,菲戒備地看著他,青琉越苦笑了下,理好自己的睡袍坐到床邊,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想親我。」
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暗想這人力道真是大,不知道他們干一架到底誰厲害些,她回答道:「覺得你眼熟,就過來了。」
「就這個理由?」青琉越不信。
菲嗤笑一聲,「不然還能是什麼理由?」
那種該死的熟悉感,該死的想親他的感覺她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青琉越收起那份外洩的情緒,淡淡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她今晚穿著白襯衫熱褲,一頭金色的長髮懶懶地灑下啦,兩隻金色的眼睛看他的目光有些戒備又有些好奇,一張小臉在月光之下白皙得彷彿透明,但這並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張臉。
身高、身段、嗓音這些和他記憶中的那人全都匹配不起來,不過,青琉越瞇起眼睛,五年前阿才十七歲,還是個少女,女大十八變,整整五年過去,誰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
這氣度倒是和阿有得一比,阿幾歲時就彰顯大將風範,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菲,比起阿似乎更狂傲一些。
青琉越從來就不屑對女人動粗,雖然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不容小覷,但是他還是盡量斯斯地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他說。
菲盯著他,「你問。」
「你戴了美瞳?」
她點頭。
青琉越從從床沿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他剛準備伸手去觸碰她的臉,她冰冷地掃他一眼,不悅道:「拿開!」
青琉越的手便停在半空中,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無害一點,雖然他已經處於快爆炸的邊沿,他用力地淺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想對你怎麼樣你也沒辦法,你打不過我。」
「呸!沒打過怎麼知道,拿開你的手,否則我不客氣了!」菲才不傻,有時候越是溫和的人越是危險。
青琉越聳肩,放下他的手,他比菲高出大半個頭,不得不俯身才能與她對視,他看進她的眼睛,裡面倒映出他晦暗的倒映,半晌後,他的身體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那雙深黑的眸子有驚喜有絕望有虔誠的信仰。
這種眼神看得菲心中一緊,像是有無數的針一下子刺入她的肌膚,分外尖銳的疼,這種疼痛讓她忽略了他的動作,他的手緩緩地輕輕地撫上她的臉,粗糲的指尖,微微發顫,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彷彿帶著世界毀滅又重生的希冀,他說:「異色的眸子,這世界上只有她才擁有。」